韩颖琦 韦宝华

　　在当下中国网络文学的地域版图中，曾蝉联“寻找中国100座文学之城”三甲的北上广是网络文学作家聚集地，网文“大神”云集。而江苏、四川、湖南、浙江等地的网络文学，或曰“异军突起”，或曰“网文重镇”，表现均相当活跃。相比之下，以辛夷坞领军的广西网络文学，虽稍显逊色，但其影响力也正逐渐显现，不可小觑。

　　一

　　从整个中国网络文学来看，类型的划分十分丰富，从时间来划分有古代、现代、未来，从题材来划分则有奇幻、玄幻、武侠、言情、盗墓……各种类型的标签排列组合，又形成更加多样的微小文类，如同物质世界中的一个个原子，构成整个网络文学世界。当下，大类当中的玄幻、仙侠、言情类型无疑最为火热，起点中文网上“玄幻”和“仙侠”两个分类下的作品各达603222部和206581部①，言情方面，诸多现象级电视剧作品改编自言情类小说，如《宫》系列、《甄嬛传》、《微微一笑很倾城》等，足以证明言情类型的受欢迎程度。

　　此种类型化的文学形态在具体到地域上时也同样体现出来。广西网络文学中，作品数量最多、取得成绩最显著的同样是玄幻、仙侠、言情类型。书写玄幻、仙侠类型的作者以男性居多，如我本纯洁、沧海鲲鹏和雨水等，其中我本纯洁和沧海鲲鹏的作品在网络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我本纯洁的《妖道至尊》在塔读文学网上的总人气达2153多万②，沧海鲲鹏的《仙劫》在“旗峰天下”上获得2016年7月男频点击第一③。这些作者的该类作品中常以半架空的方式虚构一个宏大的古代世界，该世界里自有一套上升体系，而废柴逆袭、主角开金手指、升级流是作者们爱用的套路。言情类型作者以女性为主，如四丫头、晴天小恬、童馨儿等，最为知名的当属辛夷坞。以四丫头和童馨儿为代表的一派，其作品是比较“文青”与“小资”的一型，文风悠扬舒雅，多有对女性细腻心理的展示，和对女性爱情、婚姻、工作生活境况的思考，如《爱情不设房》《谁伤了婚姻的心》等。另如晴天小恬和清秋月儿等的小说娱乐性更强，内容充满各式笑点和萌点，很能撩拨读者的“少女心”，如《引妻入局，总裁的温柔陷阱》《军少有令：嘘，乖一点！》等。这些言情类型作品相较于之前所述的玄幻、仙侠类型作品有一点特别之处，即后者的价值变现以网文平台为主要阵地，前者却有许多作品选择了在实体书市场打开一片天地。此外，都市类书写有卡肥猫的《高手无敌》等，科幻类和游戏类有雨水的《末世超级商人》和《无极之旅》等，恐怖悬疑类有鬼点子的《千古奇谭》等，广西网络文学作品类型可称得上较为丰富，而除了另一热门类型——盗墓，目前似乎尚无人涉及之外，当下大热的网文类型在广西网络文学中皆有体现，而其他小众但不乏读者的题材诸如军事、历史、體育、电竞、耽美等，则需要更多的广西写手来开疆拓土。

　　以上提到的我本纯洁、沧海鲲鹏、四丫头、晴天小恬等作者所写的网文可称是完全“网络性”意义上的作品。这些作品的首发平台皆为网络，作品反映当下网生一代的生活经验、情感状态与都市想象，在创作过程中作者十分注重与读者的交流互动。这样的作者还有紫灵、神荼公子、二蛇、木瓜大师、淡定从容的某人、泽龘轩宇、浮梦流年等等。他们的作品可以说呈现出广撒网和多面向的状态：广撒网，是谓作品的发表平台十分多样，除了著名的起点中文网之外，塔读文学网、纵横中文网以及主打移动端的咪咕阅读也成为诸写手开垦的土地；多面向，则是说作品的类型各异，写手们涉猎广泛。除此之外，还有进行网络原生的“亚文学”书写——博客写作、自媒体写作的雅妤、妖姬霓裳和矛盾王子等。

　　另需一提的是一些“跨界作者”，这些作者可以分为两类：一类如韦乔友、宾轩和吴洁容，三人皆在传统文学刊物上发表过大量作品，体裁涉及小说、散文和诗歌。在传统文学刊物上扎根的同时，他们也选择在网络平台（除原创网络文学网站外，还有网刊和微信公众号等）上进行作品发表。另一类如郭伟明，其所有作品皆发表在网络上。纵观数人的创作，多表现家乡故土的人情世事，透出地域特有的淳朴气息，个别作品书写了乡土思维中的人们对城市空间及生活的想象，绝大部分作品从内容立意到形式表达仍属于传统文学/严肃文学写作的范畴，不具备或较少具备“网络性”，网络之于这些作者们而言仅是一个发表平台，而非一个生产空间。依照麦克卢汉的名言——“媒介即信息”来看，理论上来说，文学载体的变化会带来文学本体的新变，因此此类“跨界写作”将来必定还会发生变化，是会逐渐生成“网络性”融入新变，还是会坚守一隅，或是逐渐萎缩，仍需观察。

　　总体来说，若以传统文学/严肃文学的评判标准来看，辛夷坞和四丫头是广西网络作者中水准较高的两位；若以整个中国网络文学圈内“约定俗成”的标准进行考察的话，我本纯洁、沧海鲲鹏、晴天小恬等则有着一定的实力，其他作者们的写作水平则仍有很大的提升空间。但“接地气”是诸位广西网络作者写作的一个鲜明特点，行文的简洁直白，人物的单纯积极，剧情的模式性，都与中国网络文学庞大作品库中可抽象出的典型人设和典型剧情不谋而合。

　　二

　　上文提到的辛夷坞是广西网络文学界的突出代表，其文风简单平实，行文沉静，却把80后的青春书写得淋漓尽致。书中人的生活虽面对重重困难，也仍然有温暖的微光闪耀，如此两面性相结合的风格被读者们概括为“暖伤”二字。随着她和她的作品知名度的不断升高，众多跟风作品面世，“青春暖伤小说”也逐渐被作为青春小说中的一个流行分类。目前，辛夷坞所有实体书出版作品在大陆的销量逾千万册，作品的影视改编运营也在如火如荼地进行中，作者粉和作品粉不计其数，表现突出。④

　　但与我国近几年资本大量涌入网文IP⑤运营，导致网文IP影视改编爆红的现象相比，辛夷坞作品影视改编所走过的道路又稍显不同。其作品影视改编的频频曝光始于《致我们终将逝去的青春》⑥电影版的开拍与上映。该作于2012年由赵薇执导，2013年4月26日上映，最终取得了7.26亿的票房成绩。在这之后，辛夷坞作品影视改编与网文IP影视改编的大潮迅速合流，辛夷坞目前所著的十部作品中，已有八部明确被签约或改编：《致青春》电视剧版继电影版之后播出；《原来你还在这里》电影版已上映，电视剧版的剧本似已完成；《晨昏》《山月不知心底事》和《许我向你看》的电视剧版正在筹措或等待上映中；《蚀心者》和《应许之日》的电影版正在运作中；而其2015年的最新作品《我们》的影视版权也于2017年3月签出。表面上看，辛夷坞作品改编热潮缘起于《致青春》电影的成功，然而实际上其多部作品的影视版权在《致青春》开拍之前就已经签出⑦，电影取得的好成绩则加速了其余作品影视改编的运作。对于后起的网文而言，影视改编如同钱塘潮涌，呈裹挟之势，但对辛夷坞而言，却可能如溪流入江，初时平缓，后而激昂。其原因在于，辛夷坞从2006年至2017年成长起来的十年，正好是中国网络文学逐渐蓬勃发展的十年，这期间中国网络文学一直在一种野蛮生长中找寻一条能够持续发展的道路，IP运营是为这种十年找寻的一种出口，而辛夷坞以及无数个“辛夷坞们”，正乘在这东风之上，她们走过的路，正是东风吹拂之地。

　　辛夷坞身上还有一个特点尤其能够从中窥视到中国网络文学的发展轨迹。回顾辛夷坞的网文创作之路，从2006年她发表第一篇小說《致青春》起到2009年发表的《我在回忆里等你》，辛夷坞同绝大多数网文作者一样将自己的作品首发在各个网文平台上，其主要阵地在晋江文学城。但从《浮世浮城》起，辛夷坞作品发表渠道开始发生转变：《浮世浮城》首发连载于《悦读纪》杂志，后出版实体书；《原来》和《蚀心者》首发连载于辛夷坞自己的官方网站。《应许之日》首发于腾讯文学（现已更名为QQ阅读），《我们》先在新浪微博贴出前六章，后转到咪咕阅读继续连载，而这两篇小说的运作模式为：辛夷坞首先完成小说的全稿，而后平台连载与实体书出版同步进行，形成双向推动之势，《我们》的平台连载稍慢于实体书出版，显然意在给实体书销售让步。从辛夷坞作品发布和出版渠道的变动中，包括与她同期的明晓溪、饶雪漫、七堇年等网文写作出身的作家身上的流变，可以看到中国网络文学发展的脉络。1998年至2009年约十年间，中国网络文学已经有了一定的积淀，但当时传统图书行业对于文学作品的商业运作模式的重点仍在实体书出版一环，网络上的小说再火，若想获得更大收益，仍需依靠实体书销售。此种情势推动了各式各样的文学杂志如雨后春笋般涌现，以青春/少女/言情类杂志为例，曾产生过较大影响的《最小说》（创刊号2006年10月）、《公主志》（创刊号2007年11月）、《仙度瑞拉》（创刊号2008年4月）和《悦读纪》（创刊号2009年11月）皆创刊于这个时期。杂志强烈的针对性促进小说形成稳定的读者群体，进一步形成稳定的发行量，吸引大量网络作者将发表平台转向于此。而当网络平台和杂志平台两方共同培养起一定数量的读者粉丝群体后，有一定影响力的网络作者们开始通过建立自己的官方网站来与读者粉丝们进行更快捷的交流互动，加强读者黏性，同时使得自己的作品得到更便利、迅速、针对性更强的推送。到了最近几年，原创网文平台得到快速发展，个人网站和杂志式微，而发表平台与渠道更为多元，移动端阅读兴盛，还有一股回归传统实体书出版的暗流。这所有的一切，当能视为中国网络文学在左突右进中探索理想的文学价值变现之路的表现。

　　三

　　依目前中国网络文学的文学价值开发态势来看，其发展方向离不开对于自身互动性的开掘。此一“互动性”，有着丰富的含义，既辐射到网络文学本体之外，也是中国网络文学根本性质的体现。

　　从现下大热的网络文学全版权运营⑧来看，把网络文学IP作为影视、游戏、动漫、有声读物、广播剧等下游产业的内容源头，旨在网文IP的市场价值变现，即将网文IP自带的读者粉丝的“粉丝力”转变为消费力，也可理解为让读者们更深层地与作品“互动”。

　　而回溯到中国网络文学的本体论，在诸多对“网络文学”的界定中，“网络文学”的“网络性”可说是最亮眼的特性描述之一。这个直击网络文学特质的词在学者邵燕君处被重点强调，其认为，“‘网络文学概念的中心不在‘文学而在‘网络，不是‘文学不重要，而是网络时代的‘文学性需要从‘网络性中重新生长出来。”其对“网络性”的阐释着重于三个方面：一是，“网络性”表明了“网络文学”的“超文本（Hyper Text）”身份；二是，网络文学的“网络性”根植于消费社会的“粉丝经济”，并且正在使人类重新“部落化”；三是，网络文学的“网络性”与ACG（Animation 动画、Comic 漫画、Game 游戏）文化具有天然的连通性⑨。三个方面中的第二点即为网络文学互动性的集中表现。

　　网络文学中的粉丝文化是网络文学里独有的一套生产流通体系，其核心无疑在于“粉丝”，或称“读者粉丝”，这个群体一方面可以自发地在阅读中找寻甚至自我创造出能够满足自我需求的快感，另一方面更可以有意识地参与到文本及其相关衍生物的生产当中。互动，既是作者与读者之间的互动，也是读者与作品之间的互动，读者会通过评论、私聊等途径与作者交流，进而参与到作品创作的人物设定、主线构思、情节设置等等环节之中，有些作品甚至是集体创作出来的。网络文学作品不再是作者的私语之物，而是作者和读者“众筹”而生的共有物。

　　网络文学的“爽点”就在于，在现实生活中那些难以满足的欲望——财富、美色、地位、权力、势力等等，在网文当中轻而易举便可实现。在阅读过程中，读者跟随主角一起，去经历世事百态，克服重重苦难取得人生成功。主角人生的起起落落引起读者的共鸣和情感代入，主角每一次成功对于读者来说都是一场高潮体验，这样的高潮感带来读者的情感满足，给予读者心理补偿。恰恰广西网络文学的“爽点”就十分突出。广西网络文学的绝大多数作品虽然以传统文学/严肃文学的评判标准来说尚属稚嫩，但以网文圈的审美看来，这些作品已经能够称得上“好看”。它们不刻意去做“致力于社会文明和民族文化的发展，以发现人类公共文明价值为主要目标的文学”⑩，而是书写典型的“爽文”。我本纯洁的《神控天下》就讲述了一个少年逆袭的故事。主角凌笑从地球穿越到了玄灵大陆这个世界，在一个同名的人身上重生。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能力杰出，却因被小人偷袭而功力全废，最终含恨而死。天赋异秉的凌笑在他身上重生后，以惊人的速度修炼突破，替身体原主挽回名声，而后外出巡游，惩恶扬善，历经多番起伏，一手创建起修真门派笑傲宫，并最终打败大反派姜邪王，拯救了被恶势力侵袭而即将毁灭的世界。这篇小说融合了穿越、重生、升级流等热门元素，通过给主角开金手指、让主角扮猪吃老虎等方式尽情铺展成就感和优越感，读来爽感不断。晴天小恬的《天价盛宠：腹黑先生纯情妻》《王者继承人：绝宠麻辣悍妻》和《萌妻求抱抱：BOSS，婚么》三篇都是总裁文，小说模式皆为性格颇为“桀骜不驯”的女主与总裁男主因为种种意外“不打不相识”，而后两人间的感情迅速升温，很快确定了关系。交往过程中男女主分分合合，但最后必定会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美满地生活在一起”。这些小说的人物、剧情走向和结局皆为读者欲望而设，作品的阅读快感都十分直接，这就使得读者与作品的互动频次高而程度深。除了读者与作品的阅读互动之外，读者还通过与作者的交流参与进作品创作中。我本纯洁就曾在作品的评论区发布置顶消息，向读者征集妖兽、武器、技能和龙套角色的名称，并表示会酌情采纳，也得到了读者们的积极回应，回复达一千多条，还有读者在评论区争论是否要加入更多女性角色，扩充男主角的“后宫”11，可见该篇小说的互动性之强。

　　如此这般“简单粗暴”的文字，有人认为是“不入流”的“糟粕”。但简单直白地反映、满足人类欲望，供读者消遣，正是网络文学的重要特征，且可以说是其安身立命的定位所在。再者，网络文学向产业化发展，必须实现其商业价值，如此之下其媚俗化、娱乐化、同质化的属性既无法去除，也无法压抑。因此，若非要将传统文学/严肃文学所承担的教化功能、反映社会重大现实的功能强行加之于网络文学，实是有违网络文学自身特质，它可以有无限深邃的哲思，但不应有过于沉重的说教。当我们提到要加强网络文学的“文学性”时，其指向应该在于提升其文字功力水平，从行文到内容的品质，即便要处理其负面的书写，也是宜疏勿堵。“对网络文学的‘引渡，其重点在于增强作品观念的概括力和凝聚力，在于让每一部作品中真理的自行植入更加丰满和传神，只要加入深邃的内涵，网络文学的艺术价值就会显著提升。”12在此提升當中，网络文学的网络性绝不可抛弃，在适度娱乐的基础上加强作品的文学性和思想性，使作品中传递出的价值观念能够与读者产生情感上和文化上的共鸣，做到既能娱乐读者，又能给读者以艺术享受，并保持这一份读者意识，与读者合成愉悦共同体，一同构建起一个阅读王国，这才是符合网络文学本质的合理发展道路。

　　结语

　　从以上对广西网络文学互动性的考察中，可以看到广西网络文学始终走在发展的主潮中，有着巨大的发展潜力。对于广西网络文学的建设，一方面，政府及有关部门应给予重视并提供一定的扶持，让作者们感受到“政策红利”带来的好处；另一方面，民间发力也必不可少。广西作为一个少数民族聚居区，有着自身独特的区域多民族文化资源，各路网络文学作者们完全可以利用不凡的想象力对这些民族、地域文化资源进行再创作。纵观整个中国网络文学，能够灵活成熟地运用地域、民族文化元素并有着广泛影响力的作品并不多，若作者们能在此领域深耕创作并取得优秀成果，便是一个开创之举。同时，广西网络文学作者们也要积极加入进中国网络文学前进的大流之中，除了自觉提升自身文字水平之外，也应积极地为自己和自己的作品寻求更好的发展。

　　辛夷坞作品的出版路径流变充分说明，广西网络文学发展与中国网络文学发展始终同步，并不落后脱节，广西地区有着不输于他人的丰富文化资源，在此土壤之上同样能够走出有实力、有影响的网络文学作者。“文学桂军”的旗号早已声名远播，这提示着所有广西网络文学作者，应该怀揣着一份文化自信，以“网络文学桂军”的身份高调进场，撑起中国网络文学的一片天地。■

　　【注释】

　　①http：//www.qidian.com/，截至2017年10月17日。

　　②http：//www.tadu.com/book/396130/，截至2017年10月17日。

　　③http：//www.qifeng.com/book/1338.

　　④辛夷坞的IP运营是目前广西网络文学中成绩最为突出的一个。目前，依笔者查到的资料，另有四丫头的《爱情不设房》和《若只如初见》成功签约影视版权；淡定从容的某人的《雄霸蛮荒》出售手游及游戏版权；我本纯洁的《神控天下》签约了游戏、漫画改编；沧海鲲鹏的《仙劫》售出游戏改编权。

　　⑤IP（Intellectual Property），一般理解为“知识产权”，是中国网络语境下对原创内容的统称，广义上来说IP可以是一个作品（产品），例如南派三叔的《盗墓笔记》，也可以是一种文化，譬如“郭敬明现象”；狭义上来说，IP 是指“能被改编、再创作且能为市场所接受的智力成果权内容”（引自秦枫、周荣庭：《网络文学IP运营与影视产业发展》，载《科技与出版》2017年第3期）。网络文学IP即是指网络文学作品的知识产权。

　　⑥原名《致我们终将腐朽的青春》，以下简称《致青春》。

　　⑦http ： //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432233。

　　⑧所谓“全版权”是指网络文学的所有版权，包括网络文学出版权、发表权、影视动漫改编权以及周边衍生产品相关授权等。（引自秦枫、周荣庭：《网络文学IP运营与影视产业发展》，载《科技与出版》2017年第3期）

　　⑨邵燕君：《网络文学的“网络性”与“经典性”》，载《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5年第1期。

　　⑩康桥：《网络文学的命名与功能》，载《南方文坛》2011年第3期。

　　11http：//www.tadu.com/book/396130/.

　　12李俊：《作为技术的文学还是作为艺术的文学？——网络文学本体论》，载《南方文坛》2017年第3期。

　　（韩颖琦、韦宝华 ，广西大学文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