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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话入诗

时间:2023/11/9 作者: 东坡赤壁诗词 热度: 13918
宋彩霞

  除了审美主体必须具有充沛的感情和崇高的人格以外,作为文学作品载体的语言,还必须自然、清新、简洁、朴素。孔子说的“辞达而已矣”(《论语·卫灵公》),就是主张行文朴素晓畅。前人早就认识到这一点:“欲知子美高明处,只把寻常话作诗。”(房皞《读杜诗》)“寻常话”乃是朴素的代名词,也就是白话。空气越清洁,阳光就越灿烂。作品越朴素,作品的美就越完善。它给读者心灵的震撼力也就越强。俗话说:“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白话入诗,往往彰显了一种大家风范,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不经意之间,却四两拨千斤,化腐朽为神奇。白话入诗,其实加大了写作的难度。在用“旧瓶”装“新酒”时,既要遵循传统诗词格律、谱律、声韵等“旧瓶”规则,又要使那“新酒”,有不亚于“旧酒”的味道。没了陈旧的套话、僻典这些唬人的家什,就全凭立意、情志去取胜了。闹不好就成了顺口溜、打油诗。白话入诗,也是需要各种手法加工锤炼的。曹植的《七步诗》:“煮豆持作羮,漉菽以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则如同说话一般,通俗得没法再通俗了。白居易的《赋得古原草送别》:“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均用白话。“小子走巴山,踏遍渝川。背星背月背朝天。”(吕子房《浪淘沙·巴山背二哥》)纯用口语,清纯无滓,到口即消,极具动感。最妙在结拍“苦命二哥背不尽,背起人间”。此言一出,夺人心魄,令人思绪万千。“在表现的许多意义之中,流行语言习惯所用的最占势力”(朱光潜《论诗》),一语中的!熊建华《鹧鸪天·农民工》云:“背井离乡图个啥?薄微收入寄回家。肩扛煤气披朝露,手捧砖头沐晓霞。思父母,念妻娃。他乡背地泪如麻。风中遥望回家路,天际苍茫挂月牙。”与那些被乱花迷眼的写作者相比,他写得朴素,却着力挖掘那些很小但能蕴藏的具有时代感的忧郁。诗人以“直接”的方式对打工阶层的痛苦和沉重的深切关注,带有明显的叙事色彩,把过程描述得很细腻。动人之处不仅在于细节描写,更在于通过叙事所传达出来的深厚感情。“肩扛煤气披朝露,手捧砖头沐晓霞”,形象生动,用词凝练。农民工诗词和其他类诗词相比,有它特殊的现实意义。该词记录着农民工的命运和生活,无论是叹息和质问、正常和反常、理性和感性,没有切身感受,是断然写不出“思父母,念妻娃。他乡背地泪如麻”这样感人至深的句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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