刨土者
其实,那片土地已经足够疏松,他可以直接播种。就像我们的祖先随便搭个帐篷,不必金碧辉煌,也可入梦。刨土者向四周扩散并捡出石头说,那不一样,充足的空气利于根部呼吸,会有好收成。
你想一下,种子孵出更多的种子,这并不难懂。
他没说出的部分,像漏网的繁星,我也懒得向你解释。
身外之物
许多冷,是把赤裸和自怜联合起来,触碰石头,触摸裂纹里的风。这不是一种适合的态度。黄昏来了,所有的花只有一个去处。
作为一列穿越空旷的火车,你不能挑选词语。
身外之物,当有田野和敞开的森林,扎向泥土。
爱上金属
什么时候,我开始窥探元素周期表,爱上金属。像啄木鸟在林中不停地敲打,把虫子找出;像一只猫盯紧洞穴时刻准备猛扑;像水手将灵魂系在船上不停地摇橹。
月亮一整天闭门不出,只在寂静的夜晚才走出变凉的房间,悠然踱步。
我发现得太晚,为此付出痛苦。
晨钟暮鼓。这声音忧郁,却一直在敦促。
金银铜铁汞,贵重,但有些是毒;
硼碳氮氧氟,短兵相接,哪一种都是财富。
阳光慷慨,万物葱茏。面向原野吧,有一天,海浪像云朵,会用雨点把我砸向门捷列夫。
疼
医生说需要手术,这样,至少可以减轻疼痛。其实我做过一次。刚抬头看到麻药打进输液管,便失去全部神经功能。
多少人写死后重生,我总是怀疑他们描述的真实性,因为醒后的自己,说的第一句话到第三十句,只有一个字:
冷。
此外一切记忆,搜肠刮肚,没有找到任何一个字母。
大约是对麻醉剂的耐受性不同,我的大脑貌似自此消磨出了漏洞,唯独对疼,还算清醒。
仔细想了想,便对医生说,算了吧!请让我保持这一点点能力,以便感知生命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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