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儿趴在窗台上仰望窗外的黑夜，恍惚中忆起旧年的大年夜做了一个梦，梦未结束却被震天的鞭炮惊醒。由于一段时间连看《蝴蝶飞飞》电视连续剧，其中，最经典镜头让至儿难以忘怀——男主人公把女主人公堵在电梯里求爱。没想到自己的梦里会出现这个场景，自己就是女主人公，恰恰还未来得及看清男主人公的脸已醒来。
　　
　　此时窗外已是烟花迷烂又是一个大年夜。至儿褪去内衣更换宽大的睡衣准备就寝，对着镜中的自己做了一个咧牙鬼脸，指着镜中的自己说：“我要睡觉了，继续去年的梦！我想知道他是谁？魔镜请你告诉我！”至儿转身躲进舒软的被窝倒下对自己催眠：“我要开始做梦了！让自己闭上眼，深呼吸，安安静静的做梦。”
　　
　　门铃声响彻耳廓，至儿从床上弹起：“谁该死的现在按门铃？！不让我做梦！”至儿一骨碌从床上爬起直冲外门，没好气的打开，紧接着惊呆。
　　
　　“你？！——你怎么来了？”至儿矗立门厅，满脸的青涩。
　　
　　“我就是在这个时间回来，和你一起度过中国年。明天下午我还要赶回办公地把紧要工程完成。”柴如笙被眼前的惊慌一惊。
　　
　　“你赶来赶去不累吗？”至儿转身回屋斜眼瞟了一眼柴如笙。
　　
　　“你为何对我的到来露出这样的表情？就几个月不见你就这样了？是有健忘症了？还是有其他原因了？”
　　
　　“你希望什么原因出现？”
　　
　　“好奇怪的问题？”柴如笙环抱着一脸惊魂的至儿：“你出问题了是吗？不然不会和我几个星期不主动通电话。”
　　
　　“没有问题。”至儿反手紧钩柴如笙脖颈，两人的唇几乎碰触。
　　
　　“没有问题？不会！你一定回到过去的思维了，你一定想到过去了！那个曾经想要和他结婚的人！”柴如笙扭头逃离，嫉恨那个曾经让至儿疯狂的男人。每当想到至儿曾经和那个男人在一起热吻，甚至怀疑和自己做爱都是一个版本时，对眼前的至儿如同在梦里的不真实。
　　
　　“没有！没有！谁也没有想！连同你也不想！是我这段时间思想蒸空了！”至儿双手捂着头，拧紧双眉叫喊着。
　　
　　“你别这样好吗？你这样让我远在万里都心慌，对你实在没有把握，对我们的将来更没有把握。”责骂自己心胸太狭隘，没有开阔胸怀原谅至儿以往的经历。
　　
　　“你担心是吗？那你趁早离开！你离开了就不会担心了，你就可以重新选择了。外面的优秀女人很多，我算什么？只是被人遗忘的一棵草而已。”至儿厌倦了老生重谈，对于柴如笙的小心眼能够理解，理解他对自己的怀疑，但是让至儿痛心的是她再怎么努力也无法根除柴如笙的心病。
　　
　　“你为什么要这么说？我这么远的路赶来是和你团圆的，不是来分手的！我想和你一起走过余生。”
　　
　　“那我希望现在就死掉！我不会和一位心胸狭窄的男人过一辈子！”至儿心急之下说出一句让自己都感觉绝情的话来。
　　
　　“你就这样对我吗？你就这样讨厌和我生活吗？”柴如笙放开怀中的至儿头偏向一边不做声。
　　
　　屋内静默，只有墙壁上钟的指针滴答滴答的清澈。至儿依向窗外精彩的烟花身影，苍白的脸被印染成烟花的绚丽。
　　
　　“至儿，我走了。我不该来对不起。”柴如笙高涨的热情被挫败，看到连一眼都不舍得看自己的至儿正斜倚着窗专注着看窗外的绚烂迷幻，拎起随身行李往外走。
　　
　　“别走！”至儿快步拉住柴如笙的手：“别走！我想经过这段时间的清空好好容纳你的到来，所以没有联系你。没想到你来的这么突然，让我毫无准备。”至儿对深爱自己又无法容忍自己过去的男人爱之深切得透入血液里，极力挽留。
　　
　　“可是你看到我时一脸的陌生让我失望之极。”至儿用力阻拦正如柴如笙所愿。
　　
　　“我近来特别要睡觉，总是睡不醒，刚睡下你就按门铃了，烦人。”至儿摇头想甩开近日来昏睡的神经。
　　
　　“呵呵，是不是生理期要来了？”
　　
　　“生理期？老天！我多久就没来了？忙晕了，忘记了。”至儿胡乱的挠挠凌乱的头发：“好像你走后就没来过。”
　　
　　“是没来？！哈啊，你不会是有孩子了吧？如果有孩子的父亲是谁？”柴如笙心算至儿的怀孕期，满心欢喜。
　　
　　“如果不是你，那孩子就没有爹！明天到医院看看是不是有小孩了，有的话就不要了。”至儿听到柴如笙的询问也以此等口吻回击。
　　
　　“你敢？！你敢不要？！我的一半你无权决定！”没想到眼前的女人却用这样的回答来激怒自己，故意露出愤怒的表情。
　　
　　“嘿嘿，这个人刚才还在怀疑的审问我呢，现在怎么改口了？”至儿斜眼皮笑肉不笑的逃离柴如笙的怀抱。
　　
　　柴如笙轻轻一钩至儿重回怀抱：“看你能逃得开吗？”拉着至儿的手走到房内一面落地镜前：“来看看我们有夫妻相吗？”
　　
　　至儿对着镜子做鬼脸，挤眉弄眼的怪异表情惹得柴如笙哈哈大笑。
　　
　　“你哈哈大笑时和我有夫妻相，你张大嘴啊！现在的样子和我多有夫妻相啊！”至儿绕着柴如笙围走两圈不怀好意的突然转身拿起水果篮里的青蛇果塞在柴如笙张大的嘴巴：“让你持久保持哈哈大笑，我只能这么做！”
　　
　　“好你个刁蛮女人，还没娶进门就开始捉弄夫君了！”柴如笙咬一口得来不费伸手的水果说：“我听人说药房里有卖一种试纸可以看出怀孕与否，我们现在就去买。”
　　
　　“现在是大年夜，你到哪里去买？！明天再说！我不去！穿着睡衣懒得出去。”至儿一屁股坐在床角盘起腿。
　　
　　“也是。现在离开新年钟声的时间还早呢，想想怎么过得不同凡响？”
　　
　　“不同凡响？年年岁岁年相似，每年过的都差不多，翻不出花样来了。”
　　
　　“过年不仅是过传统的年，而是一种心境，看你怎么想过年的？”
　　
　　“怎么想过年的？今年就是你突然回家了，以往都是在家里的，反正都是一个样——在家里。居高临下欣赏别人家燃放烟花。”
　　
　　“我们今年不同了！今年不是我们两个人了！我们要计划我们的孩子未来。”
　　
　　“还不知道是不是有孩子了就这样神经质？”
　　
　　“你这个女人怎么一点常识都没有？这么久没有来例假不是出问题了吗？”
　　
　　“是！是！是！你懂！好了吧！我无知。是没注意自己的身体有异样，年底工作太忙了。”至儿又想昏睡了，倒床躺下。
　　
　　“听到外面密集的鞭炮声了吗？说明马上要到牛年了。至儿，让我抱着你一起迎接牛年的开始！”柴如笙斜倚着床让至儿舒舒服服的靠近自己的怀里沉睡。
　　
　　窗外飞天的礼花轰鸣绚烂，新年的喜庆迎来牛年吉瑞。“要让至儿不再受到我的狭隘伤害！我一定做到！”柴如笙默默许下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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