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在
推迟了近三十六小时的
《华商报》上
我的命运便同你一样
被几行铅字
牢牢拴住
 
也是在
昨天的那个下午
我为了实现一个
数年寒窗的梦
手握几份
决定自己命运的自荐书
同她
踏上东去的列车
 
那是在
仿佛很久以前
是父辈告诉我的
你被谓以最恶劣的罪名
高高地固定在竹竿上
大街游行
就象当年的布鲁诺
一样的壮观
 
那是你吗
我很小很小的时候
为了一个
奄奄一息的生命
让我的心
好痛  好痛
 
那是你吗
横过高空
临死前
赠给世界的
最优美动人的舞蹈
没有声息 
悄悄地离去
就象农夫不带走
一星泥土
就象诗人不带走
一页诗稿
就象微风不带走
一丝云彩
 
那是我吗
一名莘莘学子
在垫着自荐书的
《华商报》上
写下你
一串串黝黑不清的符号
 
那是她吗
带着一脸的清纯
和睡在我对面长椅上
露出的二十多年来甜蜜的梦想
为了一个
不象今晚
让人难堪
而心痛的小窝
和能走完一生的梦
 
那是你们吗
双双携手
共入美妙的天堂
心  停止了跳动
血  开始了凝固
梦  飞出了胸膛
 
我知道
没有了你
天还是一样的蓝
我知道
没有了你
水还是一样的清
 
你  没有悲哀
你那是一种永恒的舞蹈
我  没有悲哀
我还在想明天怎样试讲
她  没有悲哀
她脸上依然绽放着笑容
 
我只是怀疑
我是否有你那种
把与世的不满
或是美妙的幻想
以一种最简单的方式
飞翔  下坠的勇气
作为换取走向天堂的代价
也许  你  我  她
都错了
上帝或人生
本来就是一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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