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江郎,世居七月河畔。江郎紫扉面朝江水,背朝蝶谷,据说遥望江的对岸,依稀仿佛有位佳人站立水的中央。渔人说水的彼岸了无人烟,江郎却说明明自己看到一团恰似人形的紫若隐隐现。舟人无奈的笑着,从来这江的对岸只有一朵紫莲花独自绽放,那莲花紫的浓郁、却清雅的可爱。江郎笑了,原来睡梦中的紫是莲花的影像。他们说话的当儿,身后蝶谷里涌出众多彩蝶,好似蝴蝶们听闻他们谈起了花海,也许是相信他们可以指引她们飞往花开盛地。
蝴蝶在天空弥漫的时候,江郎看到有位着紫衣的女子从江畔的远方缓缓走来。她朝他们莞儿一笑,那笑令人心荡神移,那笑令万物生辉,人们闻到藕荷的清香夹着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好似那花的仙子,她应该是特意来给蝴蝶们发送魂香粉的!
紫衣女子明眸回转,温婉的一句“小女子见过列位”原来她就是传说中的紫荷,原来是她和江郎日夜睡梦中软语呢喃,原来他们在一场梦境中许下了天老地荒!
“紫衣,是你!”见到她的那一刻,他毫不思索的脱口而出。
“你是?”她看似迷惑的张望着他满是期盼,渴望响应的眼。
她柳眉微垂,怯怯地说:“公子怕是认错人了。”
她意欲转身离去,他拽住她荡在风中的水袖“紫衣你难道不能明了我对你的爱?”
空气中的花香顺着她的鼻息复归肠肺,她猛然收住脚步却不回头,只听一声哨音响起在傍晚的天边,她强忍着泪背对着他飞身上马,青若笠隔住了她的脸眸,没有人看得到搁在她眼角的泪。
“我们的相识是个美丽的错误”她哽咽着说。
他意欲伸手挽留,怎奈她长鞭高高的扬起,马儿早已哒哒的奔向远方。
他的耳畔回荡着她对他说的话,他想不通曾经风一样的日子就那么去了,是她没来过他的世界,还是他是她生命中的过客?他开始沉吟在等待的无望中,他终于因伤心开始绝望!
他想起了她面对蝴蝶时的盈盈笑意,他关起柴门移步身后显少有人驻足的迷蝶谷。竹林深处只有他知道这一次蝴蝶们的乖巧不是为她,而是为他江郎。他一支竹笛在手,竹林里一片哀哀的声响,原来他吹的是一曲《错误》,原来男子的眼泪也需要红颜珍藏。
我打江南走过
那等在季节里的容颜如莲花的开落
东风不来
三月的柳絮不飞
你的心是小小寂寞的城
恰似青石的街道向晚
跫音不响
三月的春帏不揭
你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我哒哒的马蹄是个美丽的错误
我不是归人,我是过客……
柔柔的晚风轻轻地伸手想去抚摸,江郎的泪在掉,风儿的手在颤,他伤心的泪连七月的风都无法风干,晚风只能从他的衣旁掠过,夕阳不敢亲吻他,大家都听到了竹笛里的声声爱恋,声声誓言,他说紫衣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
竹笛的歌声很快被枉想飞越沧海的蝴蝶们传唱到了七月河畔的对岸。听说江的对岸已没了紫荷,听说紫荷生长的地方盖起了吊角楼,听说有位白衣女子依水而居。江郎还是夜夜竹笛,江的对岸他不会知道有位佳人对月起舞,将身影拉长,任旖旎的月色也无法和她清绝曼雅的风姿相媲美。
他们都是孤独的,人们发现他们都只在自己心灵的舞台上演出一个人的悲喜戏,他们都对自己说世界有我更精彩,他们却同样渴望和一个人携手到老。
时间推移,情思渐近,他们发现原来爱情可以重生。
这一次她对他说“你是我的沧海”
他不知道她为了他受尽轮回之苦,他不知道她就是他在七月河畔偶遇的那个叫紫荷的女子,他只知道站立在他身旁的白衣女子叫雨荷。她对他说天空下雨的时候她降生了,她是为爱而生的荷花……
他的心开始想起那个名字中也有荷字的女子,他的思想不知不觉回到了久远的过去,他想她没有问过紫衣女子是否是一朵为爱而生的荷花。她离开的时候天空也下着雨,正如他们相见的那日天空旋转着蝴蝶舞……
白衣女子闭上眼等江郎的吻落在她的脸颊,她最终只听到他长长的叹息声“江郎老矣,能给得起你什么?”
她用她犀利的目光对上他的犹豫,坚定的说“你是我的沧海,不要吝啬给我爱!”
他在沉默中凝望着她,他最终选择了给她一个拥抱。
她说以后不许再吹那首《错误》
他说那你先把我的眼泪珍藏
他们说流星划过天际,最美的风景敌不过他们的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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