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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09/1/9 作者: 尘棋 热度: 92386

  见到那个女子的时候,她倾身仰着,面孔上带着似是而非的笑容。正午的阳光直直的打下来,越过了头顶上那棵槐树的枝蔓,给她打上了一片片绿色的阴影,于是远远的看过去,这是个让人心尘安定的女子。因为她修长而又干净的手指,因为她浅浅的笑容,因为她站立的姿势,因为她那一身薄凉白色锦缎袍子。直觉里,她是一朵开在阴影里的兰花,那样的清索,无欲无求。给她一座门,她便在角落里,栖息安家。这个有着太多俗世情节的人。我心里突然溢满了深深的喜欢,在那个骄人的午后,那一抹白色的清凉,坠入尘埃,并于中开出花来。带着满心的欢喜……
  
  我靠在那棵粗大的槐树上,眼里存着迷惑,白影子越飘越远,又如一个鬼影子一般,一个温柔善良的影子。她必定每次会路过这样一个路段,必定会在这棵槐树下,停留一段时间。我心里浅浅的冷着,忆起她那只清瘦的面孔。淡淡的,静默着。我不知她心存如何的安静。只知,这种姿势,已经深浅不一的刻在我眼中。我落下泪来,内心空洞的寂寞着,于是情绪便一发不可收拾。这是孤独和寂寞的并发症。只是有些人可以把这两种情感演绎得如此温情。就象那个清明的女子。我唤她的名字,“白言”!顺着她的足迹,追寻丢失的情感!
  
  半夜的时候,被声响惊醒。看到白天的那个女子。她带着满脸的笑容向我靠近,抚摸我的额头。那里变得温暖,清净。她一直坐在我的身旁。看我饥渴的喝水,我拿出我的睡衣,套在她身上。我说:“白言”一起睡吧!这样你会冷的,她不语,指着镜子问我:“白言”是你么?还是我?还是木丰?我呆呆的立着,她也许一直不曾释怀!窗外寂静的黑着,象一块石炭,重复的涂抹着,终于赶在暴雨的前面,染得漆黑。我哗的拉开窗帘,玻璃上流满了眼泪,一股又一股的,我伸出手去帮它揩,却怎么也擦不尽。我说:”白言不哭白言不哭”!回过头来一室的苍凉!斯人已不在。我伸出手去,接住满掌的清凉,我确信那是她流下的眼泪。醒来以后,一直看着前方。迷雾一般,蒙住双眼。沉沉的坐着,却好象已经坐立太久。
  
  木丰拉着我,前面是白言的影子。我们三人早已习惯这种追赶的模式。我对木丰说,我们去阴暗的阁楼里躲躲,喊上白言。我口中的阁楼是座清雅的木房!里面立着瘦红的屏风,上面绣着白兰。外面下着淋漓的小雨,毛毛的点子,打在白言的身上。留下浅浅的肉色痕迹。她坐在外围。那时候我们都还是太陌生的朋友。彼此深入不到各自的灵魂。彼此浅浅的聊着。一个月前从各自的城市里追赶到这个地方。为我们口中愁静的苏州。我问白言“要一直这样等雨么?她浅浅的笑着,绘着青梅的杯子,从她的手里拿出来。给我倒上青云的茶,木丰笑着打趣,这是美酒佳人,浅酌深吟。说完直落的看进我的眼里。白言说这是她去云南带回来的茶叶。是那里淳朴的妇人悉心采制的。手上有被烫过的痕迹。惊心的红痕,微微有毛点子飘到了上面,张着一只口细细的吸着。看在心里木然的疼痛了起来。是一丝一丝被抽干的疼痛,渗进骨子里的寒,我抱着胳膊看在白言的眼里。静静的睡着了……记忆里,靠在了一个男人的臂膀上。那个称我为小女子的木丰,给我盖上了他的外套。那天我穿着红色的绣花小呢鞋,踢踢踏踏一路,毛点子都溅到了他的身上。白言浅浅的问他:“对我这么好”是否看中这个娇媚的女子?说完清脆的笑起来,梦里,路旁的小舍里传出胡琴嘶哑的曲子,梦里的天空盖着一块黑糊糊的油雨布,发出滴答滴答雨水落下的声音,轻巧而又钝重的落在心脏上。
  
  古老的街道有种潮湿糯实的美。角落里长着滑腻的青苔,一点一点的绿,阴埋进泥土里,我发现这是泥土的血液,从中滋养出的情绪,是安静平定的。木丰轻轻摇我的肩膀,告诉我该醒醒了。我满脸的未知未觉,抬起头来,惊见白言眼中的惘然,直中心扉,突突的跳着。我笑笑:“睡得太熟了”就象死了一样!裹紧白色的小外套。打开小旅社的门,白言紧跟其后,木丰的身子被白言轻轻的一个姿势所掩盖,轻轻跌落尘埃,烟消云散!他的声音响起,“文清好好休息”停顿之后,又加了句,“白言你也是!”我满心疲惫,眉眼轻扫,白言侧躺在一边,对着我看:“你为何总是这般的云淡风清”说完萋萋的笑,我走过去,赖在她的怀里。我告诉白言“木丰”是个安静的男人,他有我喜欢的味道。在他的指尖总保留一丝温暖。不过,我的幸福已经在斯年的对岸消逝怠尽。他不过一介过客,何必伤神?半夜的月牙,照在我静默的神色上。似是一只温婉的玉。冷暖各自知。影子一闪一闪间,我已模糊睡着,梦中那个清朗的男子,一如以往的笑着,唇齿间依稀听到文清的名字。敲得我满心疼痛,梦中泪流满面。白言隔日便正经的对我说:“文清以后再哭的时候,可别拉着我的胳膊啊!”我呵呵的笑着,侧面看着白言精巧的脸,忽然黯淡了一池的莲花。清冷依然!
  
  木丰隔天来到门口,倚在门口。白言坐在我的旁边。依旧穿着绣白莲的小缎子。那副窈窕的身材啊,似淌进碧水的簪子。碧滑通透,隐隐藏着如血的心愁。”文清我昨天从街上买了一只小镯子,看看你挺合适,所以寻思着,你应该可以戴吧?”这个安静儒雅的男人,满心的虔诚对着我的眼。我轻轻的瞟了一眼,接了过来。嘴里闲闲的应着,忽而转口,白言的腕子戴着更合适吧!说着,套进那个沉默的小女子的手上去了。白言急急想把它拿下来,对上木丰的眼,忽然沉静了下来。于是便也打趣道,文清不要,我倒厚了脸皮了!不过神色依旧清冷的淡着!木丰神色不对头的笑了一下,于是便下楼准备午餐去了。我转过身,不见白言。初升的太阳,透过槐树的枝头闲适的撒下来,白言对着我满面的泪容。我抱住她,“白言相信我,他会是你的。”我只是这样说着。没有瞧见窗外男人一脸暗淡的神色。
  
  餐桌上,木丰亲昵的给我盛汤,我一脸的闲适的接住。一口接进嘴里,然后吐出“林”的名字。我曾经为他煲好温热的汤。躲在他的世界里,编造我的童话,睡在了棉花糖里,一口一个软。可后来,他却抛弃了我,为了一个比我更为动人的女子。不惜编下连篇的谎话,我腹中为时三月的孩童,也因此徒然消逝。白言咯噔咯噔的咬着骨头,我瞧见她眉头轻楚的模样。我问:白言,林这样的男子,究竟是否应遭天谴。或者还是那个狠毒的女子。啪,筷子折断的声音异常清晰,白言自觉失态。我就这样看着她的泪这样一大滴一大滴的落下来。木丰看着我们两个人,只是惊奇的看着,我忽然抱住白言,告诉她,我就是林的妻子,那个可怜的女人。
  
  白言诧异的看进我的眼里,她不曾看见我的隐忍。我却看见了她的暴乱,象三月的烟花一般缥缈,孤独,于半空中绽放,还未来得及落下,只剩下孤独的姿势。
  
  我从林的口中得知,你一直爱着一个叫做木丰的男人。他这样说你的时候,眼里盛着满满的疼惜!白言啊,我有何罪,要遭受这般嗜人的痛楚,看着这个与己生活多时的男人,我只能流下悲凉的泪水!
  
  我转身拉过木丰,轻傲的瞧着白言这个动人的女子,此时一脸的绝然!一起走到转路口的时候,我顿感踉跄。一辆车疾驶而来,我被迎面扑来的白言险些压到车轮底下!我一下子昏厥过去。只记得,心里痛恨的念着这个想置我于死地的女子。
  
  醒来,独见木丰!我亦然转过头去,却听到木丰冷然的口气,他说:“文清你害死了白言”我诧异的转过头去,这个男人就这样直视着我,眼里大颗大颗的泪珠落下来。他告诉我:白言根本没有抢走林,她一直规劝他回头,是林爱上白言,并且一直纠缠她。而她却一直眷顾着与她仅有一面之缘的木丰。在那间狭小的摄影室里,木丰清朗的笑就这样刻在了她的眼眸里!而林为了挑唆,却将木丰这个人,透露在我复仇的世界里。
  
  我只是这样惊讶的看着他,直到木丰哭泣着告诉我白言的死讯。我才突然的醒悟过来。眼泪象白色的链子一珠一珠的垂到了枕头上!心口突然莫名的空洞了起来,门被重重的甩上了。我永远无法正视着这个男人的眼睛。他告诉我,他恨我!一直。
  
  “白言”谁让你的静默刻成了永恒?是你侧面的安定,挑拨着我的心绪,因此颠覆了你年轻的生命。我突然记起,她就以这样的姿势靠在我的身边问我:文清,是什么样的男人才能让你如此云淡风清?
  
  我犹然记得,顺着林的方向,你站在那棵老槐树的下面。象一朵阴影里面的白兰,如此孱弱。我不应该以我的奔涌,来埋葬了你的感情。白言,请原谅。我的云淡风清,从来都是为了我的自私穿针引线,绣成一座偏废的城。而我的一切就建立于这座空城之上!化为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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