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 问

　　四月将尽的夜晚， 没有星星

　　你指给我空旷山谷中

　　布谷鸟的声音

　　一只清脆， 响亮而骄傲

　　另一只轻轻的， 轻轻的

　　仿佛是来自你的想象

　　乡村的夜晚， 下过雨的夜晚

　　我闭上眼， 就能看见

　　安静的大地， 安静的你

　　和那些并不安静的前世今生

　　许多年前的四月

　　你曾指给我一枝桃花

　　两三本书和一片江山

雨

一场大雨洗亮了天空

　　击穿我纸上的日子

　　为什么我昨天诞生

　　今天就衰老

　　时光古老的影子穿过暮色

　　暮色穿过我

　　母亲总在梦里和我交谈

　　醒来后进进出出， 悄无声息

　　雨水， 那么多的雨水

　　它们流向哪里

　　我站在山顶

　　看河水升起 青草漫溯

　　母亲， 还有什么能让你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