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诗
没有云的天空是虚无的天空。
如果云彩是诗行,那么,天空就是巨大的诗笺。
天空的诗:是抒情的诗。是浪漫的诗。是悲伤的诗。是永恒的诗。
它们,绝对不会雷同。
天空之诗,还有些绝句:
盘旋的鸽子。
剪雨的春燕。
远去的飞鸿。
还有扬扬洒洒的雪花。
云,总是把影子落入眼眸,落入内心深处收藏的故乡的天空。
百合花
香水百合无毒。在第一次送人时,我把它当成了诗。
百合花腴而美,洁而秀。我只取其喻意。
花店的百合花不是本土出品,我喜欢的野百合花,许久未见倩影。
有天路过街道时,隔着玻璃墙看见数盆兰草,大小高矮不等,全是山野之中挖来的。
想去拜访爱兰主人,抬头望见门匾而止步。这是一个小小药店。
许多的诗,如百合一般喜欢合唱。
许多的兰,只是装饰着无骨之人一股风雅的清气。
当是赤子
在花花世界看花蕾从小小的房子分娩。时光,便这样一退再退,我把自己当成了这粉嘟嘟的婴孩。
于是,身在红尘深处,忘记红尘,只有对生命无尽的遐想。
当是赤子,天真未凿。
母与子
方法不等于目的。春天不等于幸福。
正月,太阳一晒,背就暖了。
旁边是母亲,她手持剪刀,正在剪去韭菜根的老须,准备移栽。
许多情,也会移植。不是吗?
母亲长我20岁。
在母亲旁边,我有幸自己还是孩子。
斫?木
斫木的手指,伤痕累累。他像古代勇士一样与影子搏杀。
一个回合,十个回合。一千回合,十万回合。
鸟儿飞来飞去为他鸣唱。风,从不同方位拂乱他的长发。
斫木声起起落落中,一个又一个日子过去,花,一日比一日把春天装扮得更像是春天。
消息,也如春风,一次次都是最新的。
斫木的人,他把面前这一截截圆木当成了假想敌:他每一次劈开,就是一次突围。
斫木的人,他只是在生活中扮演了自己的角色,不是为了别人的胜利。
消息又一次传来,一如既往是最新的。
黄昏时分的苍穹
光线柔和下来,落叶莲蓬拢起的叶子,如一柄柄无锋绿剑。
每一片叶子,斜刺刺的,都指向苍穹。
这是黄昏的苍穹,一种混合不明所以的灰白。
时间飞逝,坐等的人,却如坐针毡。
坐等的人,渐渐与光阴弥合。又一个黑夜即将来临。
于他而言,黑暗不是恐怖与无望,而是另一种力量。
时间由白转黑,从未断流。
这黄昏时分的苍穹,暧昧,震颤,飞动……在他黝黑模糊的黄色瞳仁里,是一轮落日。抑或,也是一轮日出。
暧昧的人与暧昧的黄昏,没有时间成本。
他是它,它亦是他。是苍穹的灰白飞动、叠加、拖拽。
光线暗下来,暗下来……
永生,或者不朽
永生花。它们都来自兰山,在半坡居以异样的形态存在。
一捧插于五年前,依旧风姿绝然。
一捧采撷于三日前,明艳而風华绝代。
一个是一个的历史,如发黄的照片。
一个是一个的未来,鲜美如初。
它与它盛插于不同器皿,各自优雅,独美。
一个是瓮状物,一个是长颈瓶。它们的前身都曾盛过酒,现在却是半坡居插着同样的花的两只花瓶。
永生花!有永生吗?
在这两瓶花的观照中,永生得以永生!
生命,以独有的方式不朽!
素?兰
墙上的兰,与地上的兰相映成趣,亦幻亦真。
它从画中来,已分娩25年。
它从山野来,被移植,被我浇灌。
伏笔早已画出,它与影子却姗姗来迟。
兰草,仿佛隐喻,明亮了事物。瘦俏,拔萃,骨立。
朴宅,山兰,素园,春天。每一个词都是安命立身的证言。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