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粒沙
一粒沙从浪里淘洗出来,从土里淘洗出来;一粒沙借助风,才能飞起来。
在我抵达一个城市之前,它已躲进混泥土里。烟沙,半城。
一粒沙从一个城市,走向另一个城市;
从一条河流,走向另一条河流。
一粒沙进入我的瞳孔,眼泪,哗啦啦地落下来。
我不知道这个世界是苦的,是咸的,还是甜的?
晾衣杆
晾衣杆已褪去青涩的表皮,被岁月风干的泪水,再也哭不出声来了。晨露是上天的馈赠——晾衣杆,顿时滋养起来。
下垂的水珠,像是一串省略号。那些没有说完的话,像不慎被抖落的珍珠或言语。
思绪荡漾开来,陆续有人在晾衣杆旁,接受太阳的暴晒和衣饰的负重,身体慢慢变得扭曲,生活,也因此有了弧度。
我想,晾衣杆的前身是一棵修长的竹,甘愿接受阳光的照耀,伸入故乡的灶膛,噼啪成时光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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