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风,就是一场空
风急急地赶路,仿佛只是为了率先抵达瓦楞、瓦松。似乎只有更大的风,更狂野的火车,一年的故事方可算完整。谁说风雪的深处,只有晃动,风雪途中分明有一种不可更改的神圣。他们甚至更是一种神往,有些人站在风的对面,私下里却很不安宁。
坐在车厢里的人,头上的火把亮着,心中的种子醒着,蓄谋已久的风,其实就是一场空。
也有人把自己埋在深帽檐中,一种不想被看见的伤,一种梦中也不愿说出的苦。他们比雪莲更耐高寒,他们的包中装着汹涌,也装着溪流。
家在哪,佛就在哪
人离开后,风就吹来了。过了十年,又过了十年,风把风吹远,但是我仍会回到你的岸边。
又一次地问自己,是否已经能正视内心的慌乱,是否衣锦还乡,已不再是岁月深处最深情的渴盼。
孤霜一样的冷静,注定独自完成一个人的灿烂到凋谢。
家在哪,佛就在哪,只容许一颗心保持虔诚和柔软;只允许,万亩飘雪,内心不紧不慢。
那个叫家的地方,希望它培养更多的英雄和美人,即便人生如火焰般短暂!
我们在病房,交谈甚欢
什么时候起,她青苔的老年斑下,又增添了动脉硬化和脑梗,什么时候起,他静脉血栓外,又增添了痛风。这身不由己的高度,让我不敢直视他们。两个人,两瓶水顺着管道像在赛跑,它们肯定比我更懂。一刹那,我的心竟那么舒缓安稳。
他们静静地躺着,并不想惊动谁。偶尔我听到他们忍着疼痛的叹息,这叹息,以后也会成为我们怀念的一部分。
几个人,夹着寒气、湿气甚至大风呼啸围坐在一起,整个世界,也就围坐在一起了。
无论我们多么风尘仆仆,也抵不过他们曾经为我们的跋山涉水。
风从窗口刮过,雪从窗口飘过,年三十的灶火燃旺欢声笑语。没有像样的酒杯,我们端着碗,我们在病房里,交谈甚欢。
小时候的同学,不认识我
她真的认不出,我是谁了。我无视过很多东西,却不知道为何在意,她那寒凉的一瞥。
一种开败了的光景。被一滴树脂击中的感觉。她应当知道我的存在,我也知道她的存在,她们当如两句诗行,还并排坐在一起。
如果我是面壁站着多好,我就不是她的偶遇,我就还是她的谁,我就还能坚信,我始终还是这个地方的谁。
在剩余的时间里,我慢慢地寻着返回,天空飘着小雪,也下着雨。其实,我仍很平静,平静得看上去,连挣扎也属多余。
风吹到哪,就停到哪
都说女人是被花园放逐的一枝,但是我们不是,我们都老了。归途是那样地清晰,我们都坐在客厅里,安静到不说话。
“人就像浮萍,风吹到哪,就停到哪”,大妹忽然用随意的方式,让风和浮萍都动了起来。
看得出,她已安顿好了自己的躁动,也接受了命运所赋予的全部沉浮和跌宕。
窗外,冷风吹着一切,室内,真实的灯火,让我不得不提到光明、安宁、葱茏。
在这温柔的爱中,我们慢慢地等。等是一种不必着急的降落,等是一种没有重量的无可逃脱。
很多时候,不是我们选择了路,而是路和风雨兼程选择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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