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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物语

时间:2023/11/9 作者: 散文诗 热度: 11238
黑龙江◎水子

在阿西里西

大草原上的草,依旧是磅礴顺达的。刚硬与温和,恰是牧人质朴的品质,给予植物们或躺或立的体势,以宏大的叙述。

  天地旷达辽远,神性的隐喻无处不在。更像是任性的铺陈,羊群已如石头一样的存在,用生的强大占有草原。

  在阿西里西,王者无需归来,只需在开满金黄色花朵的地方,长成一棵草、一株滇藏木兰。将卑微举过头顶的,就不再是卑微本身,而是另一种高贵,有着谦卑的身段、恢宏的启示。

  而我们都无法阻止那自远古呼啸而来不曾改变的风,向草的内心吹。甚至马头琴的悠悠琴声、生性粗犷的兽类。万物都有哲学,那被坚守的是生态平衡法则的博大秩序。

  你看,云雀高飞,也是一种美的极致。身披星辰的物种,让我们看到:赫章的风调雨顺、民富民安在牧民迁徙的乡愁里凸显。

  草原流淌在山泉中,象形、甲骨、古代文明,与现代气息碰撞与衔接的豪迈,像万峰林的一座山峰探向天空深处……

草原物语

草原低语如星宿。

  干干净净的阿西里西,寻常的草大都有着简单的命数——它们不可以被修改,不可以被谬赞。想象平坦而漫无边际。抑或未被驯服的黑山羊,忽然间越过山脊,闯进天空蔚蓝而状如拱形的生活中。

  它们的眼睛里已长出了坡上之坡。那完美的经纬度,与高原旷远的生命力等同。

  或许,这里的蚊虫、鼠与蛇类,同羊群应有着相似的历史、亘古的悲伤。

  将阿西里西大草原的边界向着灵魂的内部牵拉,向牧民扬鞭而起的牧歌形成智慧,在日积月累中,呈现类似于疼惜的那种知道。

  我们也终将在苦荞花的彼岸看到时令,一条山野小路从那里通过,仿佛另一个季候的平缓穿越古夜郎,被月光的温柔编撰成册。

  那一刻,我对这片神奇之地生出无限的敬畏,仿佛鹰盘旋在阿西里西上空,或俯冲,直到近于一种圆满。

  一首牧歌唱得入迷,自己成了云朵,牛羊的温情,渐渐向天边蔓延。

  而落日,卡在众草间。不动也不落。

  万物静止如初。

草原诗帖

没有一棵树,缓坡属于年轮的前半部分。

  鹰再次飞向高处的时候,紫蓝色的花朵又开了一片。

  仿佛一条蛇恢复了记忆,草木深沉中,它快速爬向另一丛矮草。然后停下,黄昏般平静。有那么一刻,像极了自身的宗教,在柔软的过程中,使这里的一切都更易于破译,更易于辨识。

  最高的山峰,往往指向想象力无法企及的地方,民族风情与风貌一直向那里生长。并涂有阳光与大海的颜色,在每个赫章人的瞳孔里,折射出美丽蓬勃的倒影。

  高原平台,山丘起伏。悬崖之侧,野韭菜花似高山上生存的人类,脊梁挺阔,有时被薄雾笼罩,朦胧间辽远的情致深入浅出。

  在韭菜坪原始的时间中,我们是需要被美拯救的人。人生絮语,洗尽的铅华。如歌如画的自然风光,我们忝列其内,接受一次次贵族般的洗礼。

  而那些陡峭的意象,会成就平坦之外的禅性。恰是自古沿袭至今的精神世界:月琴舞,敬酒舞,芦笙舞。这些古老的舞蹈,世代相传,护佑着被驱除了灾厄的安居。

生态本源

被爱问候的古达乡,一定是我的版图中家的起源。

  在天空与大地之间,越来越近的是向前一步。或许只一步,那些石头的韧性便托起了一座山体苍翠丰满的脊背。

  一些人,就找到了自己。

  一些视野,便寻到了垂直的瞬间。

  每一滴水声都有其来到人间的爱意。到响水,若有若无是最远的倾听。空间可以推移,唯有飞瀑坠落是言无不尽的海,天籁之音的土著。

  水自古达石板河、白洞河床进入地下。响水洞流过的河床,尽管亿万年却仍绝非爱情中的天长地久。

  仿佛时光的手指,将伏流之水弹了又弹,将人间的虚名弹了又弹。滚滚洪流撞击石头,昼夜轰鸣,好像人生起落,好像名利表面长出的钟声。

  蛇、鱼类、贝壳的图纹,化石群散布在天坑附近。浩瀚的古海洋生物与我,只有咫尺之近。同一片海水旁,各种意义都在,形如明镜:一侧是人生,一侧是一株株斜生而出的植被、沙滩、卵石,逼真的形容和旁落的无边梦境。

  生态之本源,似乎从未被荣辱涉足。

  那因墨蓝、白灰、赭色相间的九十度石壁献出的陡峭之美,被吉祥词命名了的:苍穹阔达,畜类兴旺,白色云朵轻轻飘过的心跳……阳光而富有的存在。深情而壮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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