贡格尔草原(外一章)
内蒙古◎康立春[蒙古族]
贡格尔草原盛产悠扬的牧歌,顺着贡格尔河飘洒,经世致用的相思,一年四季在达里诺尔湖周围牵来游去。
那些动中寓静的鸟群,每一只都显得十分潦草,每一双翅膀都会滑动美妙的弧线。
万物灵动,幼畜出生,经过彩虹门,天鹅赶场而来。
多少年了,我们把贡格尔草原缩小在相册里,无论走多远,在我们心里,虚拟的马鞭,总会抽打轮回的仪态万方。
多少更迭的气象,浸染在我们血管里,每一片草浪,定然延伸另外的含义。
多少审行度势,顺其自然的景观,井井有序地演绎。
牛羊一抬头,就瞧见蓝色的原生态慈悲。
所谓天马行空,天空的定情物,十分遥远,此起彼伏的嘶鸣,也算一种应答。
反过来,小草一样多的蚂蚱,假装抒情浪漫,互相吟诗对峙,草稿上尽是滑稽的填词。
如此浩大的风景,砌出自下而上的通天和禅意。
黑暗里,笼罩天边的萤火虫,成为光明的集束炸弹,缤纷蜻蜓的寂寞。
无数跳鼠顶着星辰,翻动三千宠爱于一身,被夜归的勒勒车追赶。
原来,蒲公英的韵,露珠的律,蒙古包的绝,蛐蛐的句,准保平仄经风雨的大美。
哦,贡格尔草原,马头琴不夭折,广袤的佛堂颐养千年,所有泼墨的草体,无限放大博爱。
多少年了,我们与沉默的植被融为一体。
我们得承认,我们草民,我们草莽,在辽阔的苍茫里,也会有许多忧愁。
古樟子松时态
每次进入海拉尔古樟子松林带,就会有愉悦,绣在我澎湃的胸口,印鉴出水木清华的痕迹,所有疲惫就会在尘世中转弯,眼神幸福地与一抹抹久远的优雅对峙,挑高沧桑的跨度,阐释凝结的痂处。尤其喜欢,在树龄五百年上下的樟子松间,逗留、徘徊。它们朝雾夕岚,在一种笃实的禅意里,潜移默化,交错缠绕。
每一道年轮都是岁月的筋骨,每一块伤疤都是历史的符号。
谛听啄木鸟声声,会有松叶和松塔落地,描绘历程生动的章节。
古樟子松,铜颜铁骨,根深叶茂,四季长青。
有的树皮龟裂,树根纵横,千姿百态,意趣盎然。于其中,一片宁静,韵味悠长,经过雷电袭扰,我和它们历久弥新,一起楚楚动人,矗立着凛然的丰姿,撑天拄地。
我以不同的曲线,接洽它们,置身遒劲和乾坤,地支和玄学,发出般若之声,把我锤炼得更智慧吧。
这林带,充满精诚,布置坚韧,尽管不结果,看它们养根,包含一种熟悉的曲折、境界,还有仰视的崇敬。
每次触及这片土地,我就拼命地吸取养分,去抵御生活的陡峭。时常来疗伤,不留一言,唯有沉默和执拗,借助风的刀刃,切割思想的巧妙。攀附沙山,如拜祭王朝,带上一半励志,一半荟萃,把往日的锦绣留存枝头。
其实,我只是一首感伤的诗,休闲状态,很多时候浸染人格,浪漫人生刻度。
古樟子松,吸天地精华,欺霜傲雪,栉风沐雨,玉砌粉琢,沐日月灵气,延伸道义气场,相比较,我启明的渺小事物,多么脆弱而不堪一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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