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 着
鸟儿站在高处,它的温柔横过冬天。树叶站在高处,它的躯体回到大地。
此时,月从山中闪身而出,它银色的浅波,晕边渐浓。冬天停顿,大地静止。远处,穿越树身的男子,用长发绾住烟波女子。他们的手指触摸到树干的灼热与柔软,他们沾满露水的脚停留在夜的黑暗。那里有露水涌起的薄霜,他们在空旷的玻璃上种上了花朵,他们呼吸着草叶的味道。
周遭在沉睡,大地醒着,冬日的树枝一样,可以横过空旷。它在呼吸着,连同大地,夜,一如宽阔而深远的黑衫,恬静而安详。那些高处的冬日灯火连着钢筋水泥,它们如诗歌中幽暗的词语,它们,忧伤地低下了头。
雾,越过高处,在一排排松木前站立,一个樵夫正走下山,许多的鸟穿过冬天,在山脉滑落的黄昏。一个牧羊人远望,苍茫的暮色中,大地在山峦的最高处醒着。
时 光
在暮色中,看到光的脸,雨水正淋透。它在人们的背面清晰,暮色,越来越浓。它正悲凉地从奔跑中升起,沿着背光奔跑,看,一朵玫瑰正开。眼神能聚的不仅仅是光,黑暗同样在舞蹈。记忆,点燃漆黑的内部,于是,便知,时光它在跳跃着沉静,纹丝不动,前行中的战栗一小束光让它洞悉了生命的天真与不幸、机缘与幸运。在那一片光中,看到的是人生的故事
故事,把结局推向黑暗,继续前进,它站在边缘,充满疑惑,站在光中的人,他们对自己亦是充满怀疑。过程,便硬生生地抓紧稻草,当作立足之地。人们在眺望远方时,看到时光,远在天边。
在暮色升起的那一边,我看到悬浮于云上的光,漂浮着一束光芒,沉睡它之上的,五彩斑斓的光束,在转头一刻,瞬间埋葬了它的深度。
记 忆
眼前的布景里,长河的长,不是一种距离,是不可丈量的尺度。它在一个触不到的地方,在心灵的最深处。长河是一种亘久的记忆,是蜻蜓点水时的那一个瞬间。我在岁月之外拧紧目光,看到一辈辈人的头发正在脱落,皱纹在面容上刻下岁月的痕迹。那些躬着身的影子,打开一些记忆,又掩埋一些记忆。身前身后的人,都成了孤独的行者,一个又一个季节里,还有一些小草在拼命地往外钻着,有一些记忆便停在草上。
记忆是透明的,亦是寒冷的,有些东西只有在它所处的环境,才能展现出属于它的色彩,苍茫与雄浑,一如真实与梦幻,点燃它的粗犷与温柔。
风依然吹着,把世界吹绿又吹黄。记忆在岁月的长河中不停地流失,失去的仍然失去留下的也渐渐没有了它的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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