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拍子的。典雅。中庸。比蝴蝶的翅膀厚重,比青草的味道单纯。
这是我最初的步调。走向一面深海,需要从容的优雅的呼吸。宫廷里布满贵族的秩序。
只能踩着这样的节拍走近你。银色迢迢,海星和流星是两个远方,同一个厄运。我只能保持这寺院般沉静的音律。
在时光的低处,我旋转着,旋转着。我和我舞蹈着空旷的岑寂。像风中不能停下来的答案,大提琴呈现着不安。
我知道,当暮晚来临,海水火焰般掀起四月的暴动,你会赶赴这一场夜宴。仿佛春天。
这是我最终的步调。
银色迢迢,我们相遇。
合唱
如果月光是银色的;如果月色轻吟,正好唱到我的窗前;如果我刚好写到第十四行。那么我必然是那副旋,只为配合你银色的主调。请允许我一袭纯白,固守这低音区为你出场,以第四人称的身份确认今夜的光芒。
请你让那旋律再嘹亮一些,使群出让路、星空失明,使这冗长的经纬都开满桃花,请你延长主音,用海水还原被风吹乱的和弦请为我备好梦境里的复调。
我的喉咙里蓄满前世的大水今夜,请让:我唱出另一个异己,过滤你来时的荆棘,和义无反顾。
我们唱出最辽远的和声,在绸缎断裂的仪空里,我们复制着着月的辉煌。
仿佛银河是书页中春天的剧场 我应和着你的旋律,我们歌唱。唱到无同,唱到米世。
慢板
比它们都慢下来。让口头一直向东,一朵花只开到一半;让水流模仿树影的节奏——一句话被风衔着,还没有说出来。让我在镜子里优柔。
a小调失忆,延音记号上停留的这一个音节,我始终不曾唱到。
让钟表的呼吸再浅一些__这光阴太短了。正午与无数个正午重又叠如果我抓住一束光线不松开,你是不是可以让天空一直蓝着?
你是小是可以让尘世在这一刻凝结?流水不腐,我在你的眼里看着自己的惊慌。
我看着你。用远古的眼神以往关于我们的一切都重新在此时发生,那些赋格、蓝调、无穷动,那些赢弱或顽固的分解和弦。
这时光如此缓慢。我巨大的想念也同时拖住这企图遁走的光阴。
让我慢到时光的起点上。让我看着你,心怀想念,把人问凝成一个字。让我们一笔一画地将它写完。
从船歌
“要了解不可见的,看着可见的。”
在犹太法典的咒语中,我摹想银河的对岸。树已经绿了,白鸟顺时针歌唱,啬薇花开出的洁癖损伤了自身。
这是新的一天。我再次以往事摇橹,遥望河岸的香气。在另一条街道,有人踩着自己的影子追赶落。街道拥挤,木棉轻轻地飞舞,落到哪里都是虚无。
我手持一枚短信无处安放 树下的山穷水尽让一个人的日光长出新的荒凉。
而门德尔松不懂得悲伤,春寒肆虐,我在午后的小二度里领略水岸起落的监。
船尤法靠岸。远方太远了。比春风更摇摆不定的承诺潜于水巾,羞于说出永远。
我于心里的一句话渐渐寒凉。
我握紧更紧迫的远方,乘着你赐予的方舟,在两难之间看银河漫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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