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已经没有丁行人,河北一个小镇的平安夜,刮起了大风。
风像黑夜里不幸的孩子,闭着眼睛走路,撞到坚硬的墙上也学不会拐弯。
是卑微的爱情,逼我离开义强迫我同来。
跟着一个人,走了一段路之后,我发现这不是我要去的地方。
大风把许多条道路,横匕竖八地吹到了我的面前。
我是那种经常走错路,也不会与选择一致的人。我走过的地方,飘忽不定的灯火正次第关闭。
一片沙滩,一枚听风听雨的贝壳;
一个临风而立的红衣女子,我小知道应该叫她冰冰还是香香。
有时候一个人就是丙个人,两个人也是一个人。
我发现自己常常把现实和记忆弄混,清醒的方式就是遇见一个人——然后打听,10排9号在什么地方。
让我无法停住脚步的,绝不是平安夜的风,也绝不是记忆。
我知道有些东西看着很甜,咀嚼起来却很苦。有个孩子风车一样从我面前跑过,我想捉住他,伸出手——缺失虚拟的风。
符号、数字、尘埃……还有一片海。
最深的记忆没有彼岸。
那一年相见的瞬间,我就学会了跟着影子走路。深度的饥饿给了我深度的忧伤,黑夜里我是一张欲望的弓。
黑夜里我摸索着光明行走,光明里我必须依赖一些黑暗的事物,才能看清脚下的路。很远,我就听见10排9号的门在打开,走近了,就没了声音。一切就像黑夜掉进了大海.忽然的寂静,骤然的喧嚣。
我忽然想起一个词——今夜没有月光,没有你,没有海,只有一片黑色的礁石,礁石上镶嵌着卑微的贝壳。风吹不动,浪打不摇。
“别总捉着我的手”,担心的过程就是爱。海滩的礁石上,浪花一次次摔倒在你的面前。虚假的表演即使重复一万次,也抵不过一次真实的感动。
小鱼、小虾都吐着泡沫,深刻地沉人底层,无声无息。
不经意间一个转身,一切就黯淡成沙滩,
挥挥手告诉白己——一定别哭。
你说,有时候可以忍住难过,有时候是怎么忍也忍不住的。
平安夜千里江山万家灯火,似乎只有我一个人在行走;一个人经过大风的黑夜,去10排9号,寻找人海的另一半——火焰。
看似小相容的总能心心相印,有种相遇叫——向左走,向右走。
静我们绝不是一粒沙或·朵浪花那样简单,也绝不是一双翅膀·对情人那样复杂。
我们只是两个手拉手的泳圈,或两个串联的句号:可以存海上漂浮,也可以在黑夜里茫然。
我们走过柔软的沙滩,看身上的水慢慢滴落。我们把一枚贝壳放在耳边,听昨天在哭泣。
我们走过真实的黑夜,一张熟悉的大床,让一切变得透叨和不可思议我们把羞涩藏起来,发现黑夜和白天只隔着一道窗帘。
一枚苹果就让一切开始美好,闭着眼睛我在走路,睁着眼睛我还在走路。
一束灯光照亮了一片天空,一片雪花让我看到了北力。
2009年12月24日,我在异乡。
寻找10排9号,让我在风中丢失了自己。
心已经没有了根,就像挂在树梢的风筝。被风吹得忽嗒忽嗒地响。
我成了风中无法左右自己的纸片,被虚假的诺言,吹得团团乱转。
不该忘记的,无意问已被更新覆盖,就像黑夜覆盖白天。
许多过后就开始后悔的事情,做的时候却乐此不疲。就像今夜,我应该躲进路边的小旅馆,然后关紧房门。
我看见许多黑色的乌鸦飞起来。黑色的乌鸦窃窃私语,黑色的乌鸦在和腐朽对话:乌鸦在搬运石头,乌鸦要喝水,乌鸦嘴里已经没有了肉,可乌鸦依然卖力地抒情。
黑夜里没人能听懂乌鸦的歌唱,唯独我,把眼泪听得掉下来。
我知道离天亮还很远。离我要去的地方还很远,不知道我一直这样走下去,是否能在天亮前走到我要去的地方。
我必须加快脚步,必要的时候,可以像风一样奔跑。
因为天亮了,我的道路就彻底消失了。
我们喝着红酒流着眼泪。
在工业路火锅城一个很小的单间里,毛血旺与凉拌莜麦、红酒兑雪碧:我们试图用酒杯把伤感碰撞出色彩,然后一饮而尽;酒是甜的泪是咸的,菜如黑夜的心情慢慢凉下来,空调的冷风吹走了时间。
黑夜用目光把你送回了家,而我就停留在火锅城,把对你的愧疚终生反复加热。
在风中丢失的可以找同来,而我们遗失在床上的,永远找不回来了。消失最快的不是时间,而是海。
抚摸着记忆走路,就像许多不舍在眼眶里转。一滴就是一片海。
你一定一个人在灯光下,旋转一枚圣诞夜的苹果。就像大风,旋转我异乡的孤独。
远处有火车隆隆地开过来,从火车上一定下来很多的人。是否有人像我一样,在大街上走着走着,就找不到了自己?十九 必须选择一种期待的方式结束,10排9号融进了黑夜,大海蹂躏着记忆。
我必须停住脚步,必须咳嗽一声,让某一处的灯光忽然亮起来,今夜我不需要谁想起,只需要一扇紧闭的房门,在我经过的时候忽然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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