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童话是人们对世界观察、想象、理解的一种反映,承载着一个民族的意识形态和文化价值观。以克拉克洪的文化维度理论为基础,本文将西方经典童话《海的女儿》与情节相似的中国童话《谐铎·鲛奴》进行对比。通过比较分析,本文发现两组童话在人物形象和情节设置方面体现了中西文化价值观体系在人与自然关系取向、时间取向、人际关系取向的差异。
关键词:中西童话 价值观 对比 克拉克洪文化维度理论
对于“童话”一词,《辞海》的定义是:“童话是儿童文学的一种。通过丰富的想象、幻想和夸张来塑造形象、反映生活,对儿童进行思想教育。一般故事情节神奇曲折,生动浅显,对自然物往往做拟人化的描写,能适应儿童的接受能力。”[1]作为儿童文学的一个重要分支,童话能启发儿童的智力和观察力,起着给儿童灌输自然科学知识、社会行事规范、道德伦理准则的作用。
中国学者王泉根认为:“童心总是相通的,儿童文学最能沟通人类的共同理想与利益需求,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人类可以找到最大的公约数。”[2]童话一方面塑造着孩子们的精神世界,另一方面,童话承载着民族文化精神的基本内涵,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民族的历史经验、意识形态以及文化价值观。从起源上来看,许多民间童话脱胎于古老的神话传说并代代相传,因此,民间童话可以看作是原始思维的产物。同样地,由作家创作的童话,也渗透着传统的社会价值体系以及作者所处时代的风貌。总而言之,童话可以折射出不同的文化之间意识形态、价值观体系的异同。
中国儿童文学的兴起比起西方儿童文学的演进历程要晚得多,这是因为“西方对儿童的发现很早,加上拥有诸多进步的儿童观”[3],但中国的一些志怪小说、博物小说包含了不少童话元素丰富的生动故事。早有研究资料表明,唐代传奇笔记小说《酉阳杂俎·支诺皋·叶限》与西方《格林童话》中家喻户晓的“灰姑娘”几乎是同一个故事,“两个故事的面世时间隔了一千年,却有着诸多情节上的相似———后母虐待、神力帮助、集会失鞋、以鞋驗婚。”[4]笔者通过阅读发现,清代沈起凤所著的小说《谐铎·卷七·鲛奴》与西方经典童话故事《海的女儿》在人物设定、故事情节上拥有一定的相似程度,两个相似版本的不同故事细节可以折射出中国和西方国家的文化差异。
价值观是人们辨别是非的一种思维方式或者取向,调节着人们的行为,相同文化背景的人们往往拥有相同的价值体系。克拉克洪在对数百种文化进行研究后得出了文化比较的五种价值取向模式:“(1)人和自然关系取向;(2)时间取向;(3)行为取向;(4)人性取向;(5)人际关系取向。按照此文化维度可以对中西文化做一下比较,并且每种文化对以上问题都有一个解决办法。”[5]
文章将聚焦于上述的两组同原型的中西童话,以克拉克洪提出的文化维度理论为基础,比较、分析童话中体现的中西方文化差异,以期为童话文本带来不一样的解读角度,促进读者对于中西方文化差异的认识。
一.人与自然的关系:“天人合一”与“天人相分”
之所以将故事《谐铎·卷七·鲛奴》与中外著名的《海的女儿》对比,原因有二,其一是因为两个故事中的重要人物都包括鲛人/人鱼,二者出现的文化语境虽不同,但鲛人可以算是中国版的人鱼,二者都来自大海,都是人身鱼尾的生物。其二,从故事类型来看,沈起凤的《谐铎·卷七·鲛奴》与安徒生的《海的女儿》对爱情故事都有一定的描写。不同的是,《海的女儿》中的爱情主人公是人鱼公主和王子,而《鲛奴》中的爱情主人公是救助了鲛人的“景生”和家贫貌美的“陶万珠”。前者中的人鱼为了追求爱情宁愿放弃一切甚至是生命,而后者中的鲛人被景生救回家中并成为了景生的奴隶,之后帮助景生获得财富,成功迎娶妻子。[6][7]
克拉克洪认为不同文化对人和自然的关系问题有三种不同的回答:“人类受制于自然,人类与自然和谐相处和人类掌控自然。”[8]人与自然和谐共处(即“天人合一”)与强调征服、掌控自然(即“天人相分”)构成了中西文化的基本差异之一。中国儒家传统认为,人与自然的关系应该从“天人合一”的角度阐释,中国道家提出的“道法自然”亦告诫我们应该顺天道而行。在中国传统文化的观点中,人应该尊重自然规律,崇拜自然,将自身的生产生活活动与自然的变化协调起来,这样才能达到人与自然和谐统一、共同发展。然而,西方传统宇宙观是“天人相分”的观点,古代的西方哲学家就认为一切事物都是相对立的、一分为二的,比如人和自然的关系、物质与精神的关系等。西方文化强调认识自然、改造自然、拥有征服自然的力量,从而促进人类自身的生存和发展,这在一定程度上促进了西方科学的产生和发展。[9]
(一)《鲛奴》中“鲛人”形象与“天人合一”思想
沈起凤笔下的“鲛人”能与人和谐相处,人们并不会因为鲛人独特的身体构造就敬而远之。鲛人离海之后,依然能受到同人一样的平等对待。作者描述景生初遇鲛人时,鲛人的形象是这样的:“见沙岸上一人僵卧,碧眼蜷须,黑身似鬼”;即使鲛人面貌可怖、身形怪异(“似鬼”),主人公景生仍然好心询问他卧在岸上一动不动的原因(“呼而问之”)。之后,景生应允了鲛人的请求,将其带回家中当作仆人(“生正苦无仆,挈之归里”)。由于鲛人的眼泪可化为珍珠(“俯视之,晶光跳掷,粒粒盘中如意珠也”),为筹备景生的聘礼,鲛人同景生一道携酒登上了望海楼。登高望见故乡的鲛人,悲从中来,“放声一号,泪尽乃止”,流下的眼泪成为了珍珠,如此一来,景生便攒齐了聘礼数额,鲛人的处罚期限在此刻也到期,鲛人得以重返大海。[10]
故事中的鲛人虽与人有着外形上的显著区别,但也被人关心,能顺利地融入到人类生活中,能自在地进出公共场所;和人一样,鲛人也拥有离愁别绪。故事的这些细节表明人类是能接受鲛人并且愿意和鲛人和谐共处的,鲛人和人类并未因为种族而产生隔阂。鲛人来自于大海,是大自然的象征,这恰恰回答了中国文化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的取向:自然是能与人融为一体、和谐共处的。
(二)《海的女儿》中“人鱼”形象与“天人相分”思想
同样地,人鱼也来自大海,大海是自然界不可或缺的存在,并且孕育了无数生命,人鱼也可以说是大自然的化身。不同于《鲛奴》的是,安徒生笔下的人鱼公主与人类处于不相容的两个种族,体现了西方“天人相分”的思想。
小人鱼浮出海面之后对王子一见钟情,在王子遭遇海难时救下了即将溺水的王子,但把王子送到岸边后,她躲在了礁石后面,等待王子的同类——人类来救助他。小人鱼尽量保持神秘,不让人们发现她的存在,这个故事细节说明人鱼与人类并没有保持较亲密的距离,人鱼与人类二者之间无互动、无交流,人类甚至不知道人鱼这个种族的存在。在小人鱼追求爱情的道路上,最大的阻碍便是她的鱼尾——人鱼种族的象征,她必须利用巫术将鱼尾变成双腿才能融入人类的社会,获得与王子接触的机会,同时她必须牺牲掉自己美妙的声音、忍受刀割般的痛苦。[11]由此可见,人鱼和人类两个种族在这个故事中是无法和谐共存的,如果要获得相互接触甚至是相爱的机会,需要付出巨大代价,忍受无止境的苦痛。
以两个故事为基础,通过对比鲛人和人鱼各自与人类社会的关系,可以发现前者显然能与人类保持亲近的关系,人类并不会因为鲛人的存在大惊失色,鲛人能与人类和谐相处;而人鱼和人类处于相对立的立场,两个种族之间存在明显的分割线,小人鱼无奈只能和人类保持距离,即便付出惨痛的代价也无法真正融入人类社会,无法成为真正的人类。两个人物设定的差异反映出了中西方对于人与自然关系的两种不同立场,即“天人合一”与“天人两分”。
二.时间取向:过去取向与未来取向
时间观是民族文化精神的重要内容,根据克拉克洪的观点,“不同文化有不同的时间取向。在过去时间取向的文化中,人们尊重历史和传统;在现在时间取向的文化中,人们强调此时此刻;而在未来时间取向的文化中,人们规划和掌控未来。”[12]中国拥有着悠久的历史,儒道两家思想的教义贯穿始终,二者都重视历史,力求以史为鉴,主张回归自然、回归历史。深受儒道思想的影响,中国社会极其重视历史与前人的经验教训,在时间观上便表现为过去取向,习语“前车之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便说明中国人将过去视为事情成败的重要参考。然而,西方文化采取的是未来时间取向,西方人,尤其是美国人相信未来是能够掌控的,现在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为了美好的未来作铺垫,他们需要做的就是勇往直前。西方文化着眼于未来,一切向前看,他们相信未来是美好的,而过去是应当被摒弃的[13],因此西方文化更加注重创新。
(一)《鲛奴》中念旧情结与过去取向
在过去时间取向的统领下,中国人偏向将流传下来的传统作为行事的重要参考指标。在做事情前,中国人会考虑这件事是否有先例,如果有人开过先河,那么中国人会思考、搜寻能供人参考的历史经验。这种思维模式决定了中国社会尊重传统、循规蹈矩的社会习惯。因此,中国人念旧,“感今怀昔”、“怀古伤今”、“落叶归根”、“酒是陈年香,人是故人好”,这些说法表明中国人注重旧事旧物、主张回归过去、倾向于遵循旧的事物发展轨迹。
在故事《鲛奴》中,鲛人不忘旧主旧物、景生念及旧仆的故事情节都印证了中国人的念旧情结,进而说明了中华民族的过去时间取向。鲛人本是为水晶宫琼华三姑子织嫁衣的鲛奴,因为犯了错被流放(“对曰:‘仆鲛人也,为水晶宫琼华三姑子织紫绡嫁衣,误断其九龙双脊梭,是以见放”)。后鲛人被景生带回家中,认其为新主人之后也一直没忘旧主,加上一直遵循的正常生活轨迹被打乱,鲛人十分不安,闷闷不乐(“饭后赴池塘一浴,即蹲伏暗陬,不言不笑”)。望见故乡后,鲛人大哭(“奋袖激昂,慨焉作思归之想,抚膺一恸,泪珠迸落”)。所以,鲛人帮助景生取得足量宝珠之后,便立即回到了故乡(“耸身一跃,赴海而没”)。鲛人流下的眼泪变成珍珠后,景生用玉盘将这些宝珠收集起来(“生取玉盘盛之”)。鲛人离开之后,景生心情低落地独自回到了家(“生怅然独反”)。有了求取钟情之人的物质条件,景生第二天便上门求娶陶万珠(“越日,出明珠,登堂纳聘”),景生和陶万珠婚后诞下一子,为了纪念作合这段姻缘的鲛人,夫妇二人为孩子取名梦鲛(“后诞一子,名梦鲛,志不忘作合之缘也”)。[14]
鮫人初到景生家的不适应、对故乡和往昔生活的想念、景生为孩子取名“梦鲛”来怀念旧识,故事《鲛奴》中的这些描写表明鲛人和景生更希望生活按照已有的传统、常规来进行,从侧面反映出中华民族的过去时间取向。
(二)《海的女儿》中美好憧憬与未来取向
安徒生笔下的人鱼公主具有极大的浪漫情怀,她宁愿为了追爱付出的一切、遭受到的痛苦,是因为她对于爱情和人鱼不灭的灵魂有着憧憬,她相信当时的苦难会铺成美好的未来,这恰好反映了西方民族着眼未来,愿意为了未来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未来时间取向。
小人鱼在与王子初遇之后便爱上了王子,但苦于自己的鱼尾不能像人类一样行走,小人鱼找到海巫婆求药。得知长出双腿需要忍受在尖刀行走的痛苦时并且失去声音时,人鱼尽管害怕得颤抖,但想到王子和不灭的灵魂,她选择了为爱情奋不顾身。对未来的期待,支撑小人鱼坚定自己的选择,让她拥有了面对苦痛的勇气。怀揣着对未来的美好期许,人鱼公主离开海洋,走上了大陆。小人鱼因为姣好的外表和曼妙的舞姿获得了王子的注意,但王子没有爱上她。王子爱着在岸上救了他的姑娘,但王子不知道是小人鱼把他从海难中救上了海滩,他误以为邻国公主是他的救命恩人,也就是他的心之所属,于是王子很快和公主定下婚约。小人鱼不能成为王子的爱人,她最后化为了海上的泡沫。在消殒的过程中,小人鱼不知道自己未来会走向何处,别的声音告诉她,她死后可以通过尽力行善来获得永恒的幸福,三百年后小人鱼就可以为自己创造出一个不灭的灵魂。[15]
面临死亡,小人鱼的关注点也在于未来她将何去何从。小人鱼的结局虽然令人惋惜,但她仍然可以依靠善良来创造属于自己的美好未来,获得不灭的灵魂。通过这两个细节的安排,可以看出西方文化“向前看”的特点,因为西方人相信未来是充满希望、可以掌控的。
《鲛奴》和《海的女儿》两个故事的结局分别展现了中西文化“过去取向”和“未来取向”的时间观。前者中的鲛人渴求往日的生活轨迹回归大海中,主人公为了怀旧给孩子取名“梦鲛”;而后者的主人公即使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在探寻未来的方向,就算肉体已经消亡,她也仍有希望在未来获取不灭的灵魂。
三.人际关系: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
根據克拉克洪的观点,“在某些文化中,社会等级森严,人人服从权威;有些文化中,人们对群体或集体有很强的归属感;而在另一些文化中,人们更看重个人的独立和自我奋斗。”[16]中西文化分别属于第二种、第三种取向,即集体主义与个人主义。
中国文化历来注重整体,它强调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的辩证统一,中国社会主张要以家庭利益、国家利益为重,在个人利益与集体利益相冲突时,个人利益要服从于集体利益,在西方文化中,价值观念的主线是个人主义,崇尚个人相对社会的独立自主性,倡导以个人为本位。[17]中国文化中的集体主义在很大程度上影响着中国社会的价值取向,范仲淹的名句“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就充分展示了中华民族的集体主义精神。而西方民族在个人主义的影响下,追求自由和个性,强调个人自身的突出。
(一)《鲛奴》中“家本位”观念与集体主义
“家本位”是中华民族群体价值观的重要内容,突出体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家庭观念:家庭是社会组织结构中最小的、最基本的单位,不可再进行分割,个人只是家庭这一单位中的组成部分。[18]在中国传统文化观念里,一个人和他的家族、他的家庭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一个家族就像一棵大树,家族成员的命运休戚与共。
景生在浴佛节那天遇见了一位亭亭玉立的妙龄女子(“见老妇引韶龄女子……白莲合掌,细柳低腰,弄影流光,皎若轻云吐月”),被打动的景生随后向邻舍打听这个女子,得知女子叫陶万珠,家中只有一位寡居的母亲,常被邻里欺负,景生猜想上门提亲应该没有什么问题,甚至还许诺可以提供许多聘金(“生以孀贫可啖,登门求聘,许以多金”)。但陶母不为所动,开玩笑说女儿名叫万珠,就算是索要万颗明珠作为聘礼也不过分(“且女名万珠,必得万颗明珠,方能应命”),景生将玩笑话当了真,自那之后便因凑不齐聘礼而郁郁寡欢(“生失望而回,私念明珠万颗,纵倾家破产,亦势难粹办”)。最后,景生发现鲛人的泪珠能变成明珠,在鲛人的帮助下,景生获得了足量的宝珠并提亲成功。[19]
故事中,景生对女子心生爱慕之意,第一反应是打听女子家中情形,这从侧面反映了中国社会对于婚姻的看法:个人是“家”这个集体中的有机组成部分,缔结婚约不仅仅是夫妻双方的事,更事关两个家族。中国社会历来就讲究“门当户对”,在门第观念和“家本位”的影响下,景生认为自己有把握能提亲成功,因为对方家中贫苦,而自己又承诺能给出丰厚聘礼。
景生首次提亲失败后的故事情节便一直围绕聘礼展开,聘金可以看作是中国文化“家本位”——集体主义的缩影。一方面,女子嫁到男方家中之后,家庭隶属关系便从原生家庭转移到了夫家,这意味着女方父母和家族的一种情感和经济上的损失。通过送聘礼,能一定程度上弥补这种经济或者情感损失带来的落差感,使得新建立起来的婚姻关系能够得到家族和集体的承认。另一方面,女子从原家族这个集体转换到了男方家族这个集体,从此和男方家族命运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送嫁妆能在一定程度上展现男方家中的财力,相当于承诺能在生活中为女子提供一定的经济基础。
《鲛奴》中,景生对于心仪女子家庭情况的在意,以及故事后半部分“索要聘礼”“准备聘礼”的情节,展现了“家本位”的观念,体现了中国社会集体主义的人际关系取向:个人服从于家,家服从于国。
(二)《海的女儿》中“个人本位”观念与个人主义
不同于《鲛奴》中的婚恋观,《海的女儿》中的小人鱼为了爱情勇往直前,铤而走险,她不用考虑家庭甚至是种族等因素,因为她是独立于社会和集体的个体,充分展现了西方文化所倡导的个体独立性。西方文化中,人先是独立的个体,然后才是集体中的一份子;而中国文化的观点有所不同,人先是集体的组成部分,然后再是个体。故事《鲛奴》中,景生与陶万珠成婚需要得到母亲的首肯和家庭的承认,而小人鱼不被家庭和种族所限制,她的爱情是自由的。这是因为西方人所追求的是各自的生存和发展,也就是“个人本位”,而不是家庭或者社会的整体利益。
作为将价值取向传递给下一代的文学形式,民间童话和文人童话都能反映出民族文化精神的内涵,体现作者所在时代的风貌。在克拉克洪的文化维度理论框架下,将具有代表性的西方经典童话与情节相似的中国版童话进行对比,可以发现中西文化价值观体系在人与自然关系取向、时间取向、人与社会关系取向方面存在一定的差异。
通过分析《安徒生童话·海的女儿》与《谐铎·卷七·鲛奴》,鲛人与人类社会的和谐相融与小人鱼为了拥有人类双腿付出的巨大代价分别展现了“天人合一”与“天人相分”的人与自然关系取向;鲛人与景生的念旧情结与小人鱼对美好未来的憧憬与坚信分别体现了中西文化过去与未来的时间取向;《鲛奴》中的“家本位”与《海的女儿》中的“个人本位”表明了中西方“集体主义”与 “个人主义”的人际关系取向。通过比较中西童话,能帮助我们客观理解、辩证对待中西价值观念差异,从而增进文化交流与国际合作。
参考文献
[1]夏征农等编著:《辞海》,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1989年版。
[2]王泉根:《“曹文轩模式”与中西儿童文学的两种形态》,载《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6年第9期,第56-64页。
[3]王松鹤:《中西儿童文学不同的历史演进》,载《黑龙江教育学院学报》2000年第2期,第111-112页。
[4]张驰:《论“灰姑娘”故事折射出的中西文化——以<格林童话·灰姑娘>和<酉阳杂俎·支诺皋·叶限>为例》,载《中外企业家》2016年第34期,第260-261页。
[5]胡超:《跨文化交际-E时代的范式与能力构建》,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5年版。
[6][10][14][19]沈起凤(清):《谐铎》,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11-113页。
[7][11][15]安徒生(丹麦):《安徒生童话全集》,叶君健译,北京:中国城市出版社,2009年版,第1150-1169页。
[8][12][16]朱益平:《从汉英谚语对比看中西价值观差异》,载《理论导刊》2009年第12期,第120-121+119页。
[9][17]何云波:《中西文化导论》,北京:中国铁道出版社,2009年版。
[13]张西玲:《试谈中美文化中不同的时间价值观》,载《西安联合大学学报》2001年第3期,第84-85页。
[18]胡忠丽:《透过广告语言看中西文化在个人主义—集体主义方面的差异(一)》,载《鲁迅研究刊》2006年第12期,第43-46页。
(作者单位:湖南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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