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摘要：“凡尔赛文学”一词入选2020年《咬文嚼字》十大流行语之一。到目前为止，人们对该词的使用日益频繁，因此该词的词义也产生了相应的变化，为此本文拟简单分析其演变的因素。首先，探求“凡尔赛”一词从名词性到形容词性的功能演变，以及增加其他附着语义特征的演变过程；其次，从认知视角探求其词义发展的理据及其衍生结构；最后分析其爆红网络的原因。
关键词：“凡尔赛文学” 语义演变 隐喻认知
人们一说起“凡尔赛”，大概都知道是指法国巴黎的卫星城。它是法国领导人会见外国元首和使节的地方，其宫殿、花园壮观精美，内部陈设和装潢也极富艺术性，底层为艺术博物馆，可以说是“华丽建筑”的代名词。但是，近两年来，在汉语网络上流行起“凡尔赛文学”“你好凡尔赛啊”“老凡尔赛了”等话语，这些话语中的“凡尔赛”与人们固有认知中的该词的原初意义相差甚大。细究起来，原来是在某些原因的驱动下，该词引进到汉语之后，经过汉语“土壤”的孕育发展，衍生出了新的意义和语法功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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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凡尔赛”的语义变化
如上所述，“凡尔赛”一词最初是由外语词“Versailles”音译过来的，这个时期作为音译词进入汉语词汇系统的“凡尔赛”一词，是作为地名使用的普通名词。例如：
（1）法国官僚系统为了剪除旧贵族给予他们的政治阻碍，在路易十四时代就设计出了一个让贵族自行糜烂、自行腐化的奢侈豪华的凡尔赛宫。（CCL＼现代汉语＼当代＼CWAC）
（2）富丽堂皇的凡尔赛宫过去是法国国王的王宫，拉克希米早就提前预定了这个价格不菲的地方，准备在这里为女儿举办完全具有王室风情的婚礼。（CCL＼现代汉语＼当代＼史传）
但是近两年在网络用语的热潮中，“凡尔赛”的意义及用法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例如：
（3）有网友评论：这“凡尔赛”式回答，我给满分，给见义勇为的老哥俩点大大的赞！（人民网，2021年1月14日）
示例（3）中的“凡尔赛”与人们原有认知中的法国巴黎的凡尔赛并不是同一所指，“凡尔赛”一词最初是以“凡尔赛文学”的词语组合形式出现，该词组是网红小奶球以日本名为《凡尔赛玫瑰》的漫画为灵感所创造的，《凡尔赛玫瑰》主要讲述18世纪法国凡尔赛的贵族生活，小奶球便以此来嘲讽那些在社交平台上分享自己优越生活的人，她利用两类人群之间的这种联系赋予了“凡尔赛”一词新的含义，因此“凡尔赛文学”（也称“凡文”）指的就是一种以低调的方式进行自我炫耀的话语模式。例如：
（4）人生建议：别住别墅，因为收拾起来让你疯狂，特别是家里还有不爱收拾的人的话。（乌潘潘《公路商店》2020年9月24）
如示例（4）的话语中，看似是在抱怨家里不好收拾，并且自己不爱收拾，实际上是通过“别住别墅，家里收拾起来让你疯狂”这样的建议类的话语表述，不经意间透露出“住别墅，并且面积很大”的现实情况，进而达到表面谦逊建议实则炫富的言语目的。
随着该词使用频率的增加，“凡尔赛文学”中的核心义逐渐凝聚在“凡尔赛”一词中，“凡尔赛”一词便渐渐地脱离“文学”而单独使用（如上述例（3））或与其他词语组合，如“凡尔赛食物”“凡尔赛学术”等。流行词“凡尔赛”主要继承了原来词义中的[+奢华]、[+高级]、[+优越]的语义特征，用来指那些条件优越又不愿高调炫耀的人们，它的核心语义与传统意义上的“炫耀”相差无几，只是衍生出了[+委婉]、[+不经意]、[+嘲讽]的附加语义特征。
此外，随着词根“凡尔赛”与表示某种话语模式的“文学”一词的黏合程度的下降，“文学”一词的适配度也越来越高，可以与其他词语搭配，形成“XX文学”的格式，表达一种以“XX”词根为核心义的话语模式，例如“废话文学”“丫头文学”“霸总文学”等等。
二.“凡尔赛”的语法功能变化
随着该词语义的演变，它的语法功能也随之发生了变化。“凡尔赛”一词在当下流行语中的语法功用主要有以下几种：
（一）充当主语、宾语。
“凡尔赛”作为名词时，在句中可做主语、宾语，前面可加数量短语，也可加定语修饰。例如：
（5）但也有网友不这么认为，还顺手来了一波“凡尔赛”：这是天津媒体的日常操作，当地人并不觉得有啥。（人民网，2022年1月12日）
（6）“考研凡尔赛”之所以存在，说明唯文凭论、唯学历论在一些人内心依然根深蒂固。（人民网，2021年4月9日）
例（5）中的“凡尔赛”做动词“来”的宾语，前面还受了數量短语“一波”的修饰，“一波”的本义为“指某一变化明显的事件或现象”，主要用来修饰一些现象，如“这一波强大寒流使大家纷纷穿上大衣以御寒”，通常表示某现象的来势之凶，但该句中用“一波”来修饰“凡尔赛”，将“凡尔赛”这种话语模式喻作某种现象，用以突出天津网友的“凡尔赛”言论之多，更加强调了[+炫耀]的语义特征。通过网友所描述的“日常操作”等看似不经意的言论，突出天津当地媒体的尽职尽责、为民服务以及其他地区并没有此类服务的言外之意，用这样的话语模式来表达出天津人对本地媒体的炫耀。
例（6）中的“考研凡尔赛”是一个偏正短语，“凡尔赛”用作主语中心语，这里的“考研”还可以用别的词语来替换，比如职场、学习等。“考研凡尔赛”指的是借着分享经验和学习方法的由头，实际上是在炫耀考研的成果。
通过分析上述两例可知，“凡尔赛”就是通过低调炫耀自己拥有而别人未曾拥有的条件或优势，比如爱情、学业、物质等，以此显示自己“高人一等”的优越感。此外，上述两例呈现出的前加定语、数量短语的这种用法也固化了“凡尔赛”一词的名词性功能，当具有了普通名词的一般功能之后，“凡尔赛”在现代汉语词汇系统中的地位也将会更加稳固。
（二）充当定语。
“凡尔赛”作为修饰成分，可放在名词前面作定语，其功能已经逐渐从名词过渡到形容词。例如：
（7）竞技场上的王者也曾经穿着棉猴儿滑野冰？小木屋变身国际美食厨房？围炉夜话秒变凡尔赛现场？（中国青年网，2022年2月12日）
（8）在中石化经纬公司胜利测井公司常规射孔工程部晓静班组，传来这样“凡尔赛”的对话。（人民网，2022年3月29）
例句（7）中的“凡尔赛”作了名词“现场”的定语，作定语时，既可直接与名词组合，也可在名词前面加“的”组合构成定中结构。“凡尔赛”已经从开始的指一种话语模式，演变到后来逐渐增加了新的语义特征。如例（6）中奥运冠军的围炉夜话或许只是单纯的讲述自己曾经经历的过往或故事，但是却被描述为“凡尔赛现场”，此时的“凡尔赛”就不仅仅是低调炫耀的意思了，更多的是表示人们对别人所拥有的、但是却是自己无法企及的东西所显露出的羡慕、向往、憧憬等一系列情绪状态，此时“凡尔赛”的语义更倾向于听话人的一种情感表达。
例（8）中的“凡尔赛”作“对话”一词的定语，该对话源自于中石化的晓静班组，由于班长的改革创新，使得该班组创新成果颇丰，于是该班组的组员就发出“班组的荣誉墙快不够用了”这样的凡尔赛言论，这本是晓静班组长期踏实努力的成果，但是在其他班组看来，似乎是该班组在炫耀成果，反映出其他班组对晓静班组所取得的成果所显露出来的羡慕、嫉妒、难以企及等复杂情绪。（6）（7）两例中的“现场”“对话”同样也可以被别的词语替换，足见“凡尔赛”一词作为定语时在功能组配方面的灵活性。
值得注意的一点是，随着“凡尔赛”的名词性和形容词性用法的逐渐广泛化，出现了以“凡尔赛”为核心义的前空型和后空型两种结构，即“凡尔赛XX”（如“凡尔赛学术”“凡尔赛食物”）和“XX凡尔赛”（如“留学凡尔赛”“美食凡尔赛”等），其中，“XX”通常代表某一领域或某一方面。这两种结构与“凡尔赛文学”虽然都是定中结构，但是“凡尔赛文学”单指一种话语模式，而这两种结构指的则是在某一领域或方面所表现出来的优越感，增加了[+领域＼方面]的语义特征。这两种结构在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差别，但正是这种无差别的语义，“凡尔赛”却可以构成不同的结构去表达，足可见该词的用法十分灵活。
（三）充当谓语。
形容词性的“凡尔赛”出现动词化现象，可作句子的谓语或谓语中心语。例如：
（9）他们，有时会“凡尔赛”；还有着“小浪漫”；偶尔也会“耍赖”；有时还会偷偷抹眼泪……也同样是他们，业有所专、技有所精、发愤图强打破了一个个不可能，让中国挺起脊梁！（中国新闻网，2022年5月30日）
（10）在还没有进游戏的时候，水晶哥就已经开始凡尔赛了，直言表示自己真的很想当一把废物，不想天天带队友拿下胜利了。（新浪网，2022年6月26日）
随着“凡尔赛”一词的形容词属性的增加，相应的也增加了它的动词属性，汉语词类有一个特点，形容词和动词统称为谓词，所以大多数形容词都具有谓词属性，即可作谓语。“凡尔赛”作谓语时，一般会前加能愿助词“会”、时间副词“已经”、介词“在”等词语，后加时态助词“了”等词，从而使之具有动词的一般属性。如例（9）在“凡尔赛”前面加了能愿助词“会”，例（10）前面加了时间副词“已经”，动词“开始”和“凡尔赛”在句中一起作谓语，突出了“凡尔赛”的描述性，即突出了发出“凡尔赛”言论的动作状态与情貌。
（四）充当状语
具有形容词性的“凡尔赛”有时也可作状语，其后通常附加“地”，一起放在动词前面，修饰动词谓语。例如：
（11）不会怕“雨神”人设崩塌这件事，他有些凡尔赛地回答：“我觉得有点难。”（华西都市报，2022年6月13日）
（12）他“身材怎么变得这么好”，他就会“凡尔赛”地说：“随便长的”。（环球时报，2022年4月26日）
“凡尔赛”作状语的时候，搭配的动词通常都是“回答”“说”等言语类动词，一般表示说话人在发出言语时的状态或者言语内容所要表达的言外之意。除了放在动词前，“凡尔赛”一词还可独立置于句首作状语，例如：“凡尔赛，我只服奥运冠军”（微博，2021年8月13日），“凡尔赛”在句首作状语时，成为全句所要突出的话题。
三.“凡尔赛”词义演变的理据
“凡尔赛”一词在从最初地名义发展到流行话语中的低调炫耀义的过程中，先后经历了两个演变的阶段。第一阶段，该词是从外语词中音译过来的，属于从英语中引进的借词，借词阶段的“凡尔赛”在汉语词汇系统中是指称地名的专有名词，该阶段“凡尔赛”的词义很单一。第二阶段，在第一阶段音译词的基础上衍生出了现在的網络流行义。本文主要讨论第二次演变过程，即网络流行语义的衍生过程。众所周知，网络流行语有三种衍生途径，即新词新语、旧词新义和外语借词。网络中流行的“凡尔赛”一词，是在原来专有名词（借词）的基础上，在汉语的“土壤”中孕育而孳生出的新义。采用的是人们所熟知的形式（“借词赋义”），既符合语言经济性原则的要求，也符合人们的认知习惯。
（一）隐喻认知
首先，从专有名词到泛指事物（泛名）的特征。人们已有认知中的凡尔赛宫华丽、高贵，一些机敏的商人利用人们的这种思维习惯，用“凡尔赛”给一些事物命名以提高商业效益，比如重庆市的凡尔赛小区、雪铁龙新出的凡尔赛系列车，借助两者之间的相似性突出事物的特点。这一阶段的词义变化利用了人们的惯性思维，这涉及到隐喻认知的思维基础，即说话者会发现或者刻意想象出来本体与喻体的相似性或靠近性[1]，或是事物本身与凡尔赛宫的华丽高贵相似，或是人们主观上认为住了“凡尔赛小区”、开了“凡尔赛汽车”就可以靠近华丽高贵的品质，总之，这一阶段的词义演变少不了人们的思维方式的推动。这一阶段，“凡尔赛”的词义焦点从建筑名称转移到其属性特点，原来作为隐性意义的“华丽、高贵”的属性部分变得显性化了。
其次，从现实人物生活状况到虚拟人物的特点。凡尔赛宫中的贵族们生活优越，漫画《凡尔赛玫瑰》也是描述凡尔赛宫中法国贵族们奢靡华贵的生活。网红小奶球就用“凡尔赛”来嘲讽那些物质生活优越的人。这正是抓住了两类人群之间的相似点，即两类人都是物质条件优渥的，而且大众也认可并接受了这种相似性，体现在认知上就是法国贵族的特征激活了现代人群的特征。此时，与凡尔赛贵族们有着相似特点的人群“上浮”为“凡尔赛”一词的词义焦点，作为词本义的建筑名称义则下潜到了词义的底层。
最后，从话语交际的交互性到语用环境的适配性。流行语“凡尔赛”一词主要涉及到话语的双方，即说话人和听话人。其一，有着优越条件的说话人想炫耀但又不好直接炫耀，只能“暗中”“不经意”地炫耀，或者借别人之口炫耀自己，表现出适度谦虚或者虚荣的心理趋向；其二，作为听话人，对说话人所描述的事物充满期待与憧憬，或者对说话人表示质疑，表现出羡慕或嘲讽的心理趋向。这一阶段的词义焦点从人上升到了人们的心理状态，突出话语双方在对话过程中所表现出来的心理情绪。
（二）认知域的映射
“凡尔赛”一词的演变主要涉及三次认知域的转变。首先是第一阶段的转喻，“凡尔赛”表示的“凡尔赛宫”或“凡尔赛城”的建筑域是源域，表示宫殿特征的“华丽、高贵”等的属性域是目标域；这两个域之间的联系使得“华丽、高贵”的特征在心理上被激活，建筑名称成为了“凡尔赛”一词所凸显的语义起点，“华丽、高贵”则是与之对应的语义重点。其次是第二阶段的隐喻，“隐喻就是一个认知域向另一个认知域的投射”（沈家煊2001），通过利用“凡尔赛贵族”和“条件优越的人”之间的相似性，将“贵族”这个小群体所拥有的特征投射到更大范围的人群上，投射产生的视线或视点将注意力引导向条件优越的人群上面，这群人的特点在“凡尔赛”一词所代表的意义中凸显了出来。最后，现在流行的“凡尔赛”的话语模式主要集中在人们表达话语时的心理状态，认知域又从人的属性域转移到人的心理域。事实上，从某个角度来说，无论是转喻还是隐喻，都是一个认知域激活另一个认知域的认知活动，由建筑域激活属性域，又从属性域激活心理域，“凡尔赛”一词经过几次的认知转变，实现了词义的泛化与拓展。
四.“凡尔赛”走红网络的原因
（一）语言内部原因
首先，从语言经济性的角度来说，想要表达与“凡尔赛”一词同样的意义，可能需要用汉语原有词汇系统中的“炫耀、低调、羡慕、不经意、委婉”等词语，而“凡尔赛”一个词就包含了这些意义，比传统的词组表达要更方便省力一些，而且用旧词（此处指大家已经熟悉了的外来借词）表达新义，减轻了语言使用者的记忆负担，符合语言发展的经济原则。
其次，语法功能更多样，“凡尔赛”一词几乎可以出现在所有重要的语法位置上，而上述的几组词的句法位置总是存在一定的条件限制，在语法功能上都不如“凡尔赛”灵活。
再次，从语义角度来讲，在旧词的基础上孳生出新义，經过隐喻机制和认知域的映射，原来单纯指称地名的“凡尔赛”一词增加了[+炫耀][+委婉][+不经意][+虚荣]等语义特征，其语义从专有名词逐渐趋于中性词甚至是贬义词，语义更加丰富，更能满足人们的表达需求。
此外，语用上，运用自嘲式的语言反向突出自己的优越，一定程度上实现了对话交际原则中的谦虚准则，此外，熟练运用自问自答以及第三人称的方式，让“炫耀”这件事变得更容易表达和接受，增强了言语表达的有效性。概言之，在“凡尔赛文学”的影响下，反向“凡尔赛”应运而生，它利用了人们对“凡尔赛”的思维定势，在炫耀之后突然反转为自嘲，产生意想不到的言语幽默，有着特殊的表达效果。
最后，补充词汇空缺。上述几组词（炫耀、低调、炫耀等）在汉语词汇系统中的表达语境相对来说都比较单一，在已有的词汇系统中缺乏一个词来将这些意义都包含进去，以满足人们表达省力的需求，而“凡尔赛”完全涵盖了这几种意思，甚至增加了一些幽默、委婉的附加社交功能，这使得现代汉语词汇系统更加丰富、更加有活力。
（二）社会文化原因
首先，从语言传播角度来说。其一，“凡尔赛”一词是旧词新义，在新义扩张的同时保持了词语的原先面貌，符合人们以旧替新的心理需要和新旧相承的认知习惯，更容易被接受和推广；其二，“凡尔赛”一词由于其本身所具有的经济简明性而经常被用作新闻标题，在此类网络媒体的助推下，“凡尔赛”一词的流通度逐渐增强，这也是该词活跃至今的重要原因。
其次，从使用者心理角度来说。“凡尔赛”相比于传统的“炫耀、优越”等词，似乎更符合中国人含蓄内敛的表达方式，在突出说话人的谦虚含蓄的同时也能掩盖听话人的自卑心理。此外，“凡尔赛”这种新奇的表达更能满足人们的求异心理，使表达新鲜生动、有表现力、感染力，之前流行的“柠檬”“真香”等词与该词在这方面有异曲同工之妙。
最后，“凡尔赛”一词可运用的领域非常广泛，几乎没有领域上的限制，即所谓的“万物皆可凡”，极高的流通度使得“凡尔赛”相比于其他网络流行语更活跃、更稳固，而同样作为网络流行语的“橘里橘气”“里香”等，若是没有接触过二次元动漫的人，就会觉得不知所云，这也是“凡尔赛”一词流行至今的原因。
“凡尔赛”等网络词语是现代汉语词汇的重要组成部分，它们有着特殊的语用效果。类似的词语还有不少，比如外来借词“滑铁卢”在汉语中代表“战败”“失败”，“敦刻尔克”代表“大撤退”，“喀布尔时刻”代表侵略与霸权行为的“大溃败”等等，不一而足。为了表达的方便，人们开始不断地复制、演绎和发挥，使得它们在“汉语土壤”的孕育下迅速生长，并被广泛传播，在汉语口语的使用中占有及其重要的地位。但是，这些流行词的创新用法还处于初生用法阶段，它们是否符合语言发展的规律，是消亡还是成为汉语词库中的稳定用法，仍需要接受时间的考验。
参考文献
[1]束定芳.隐喻学认知[M].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2000.09.
[2]杨文全，程婧.隐喻认知与当代汉语词义变异的关联过程——以汉语流行词语的衍生和语义泛化为例[J].暨南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6，（6）.
[3]张敏杰，王长华.网络流行语“凡尔赛”语义及语用分析[J].今古文创，2022，（17）.
[4]王丽君.从认知的角度看网络热词“凡尔赛”[J].汉字文化，2021，（23）.
注 释
[1]陆俭明.现代汉语语法研究教程[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9：292.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规划基金项目“当代汉语‘汉外融合词的族群化衍生路径与形成机制研究”（19XJA74009），项目负责人：杨文全。
（作者单位：西南大学汉语言文献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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