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时间似乎过得真的很快,30号就来了,淤寄宿的那个地方,放着一台网速不快不慢的电脑,昨晚他睡得很迟,所以醒来的时候还有点困,但是他想敲击那键盘的感觉,他想那感觉随着电脑的跳动而宁静下来!开着电脑,他不知道这些话该不该说,合不合适讲,所以,故事里,他只是一个全身而退的局外人,他觉得自己只可以用局外人来淡去他的那种伤感!
忽然赶急的写了几句东西,他关掉电脑,然后收拾行李,准备离开!柒来电话了,她问淤在什么地方?淤昨夜坐着单车来的,黑夜里,他从来不去辨别方向,所以他不知道路,那条是出30栋的路
柒的寝室是28栋,淤寄宿的那地方是30栋,然而两个数字的差别,却相隔了很远很远,淤说他出来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正确的!淤在路上的时候,总是不会刻意地记一条道路的来回,在没有人指点的时候,他总是凭着自己的感觉走,而且总能找到方向,淤告诉柒他知道路了,知道并不代表确定,淤知道!
在那片记忆深刻的小树林下面,淤低着头,看着脚下的路。这个有500度近视的男人,没有戴眼镜,前些日子,由于被踩坏了,所以一直还是这样,他的眼睛模糊得很!
二
抬头,路的另一端,淤看到了一模糊的轮廓,他知道,那是柒,不管他的眼睛模糊到什么程度,他永远可以辨别到柒,其实柒的言行举止,刻在淤的心里,一辈子,不能忘。
他笑了,相隔很远的地方,淤对着柒很坦然的笑,这种笑,是自从和那个女人以来,从来在别人身上无法看到的!柒也笑,淤知道,柒只有在他面前,有时才能如此轻松的笑。淤知道,其实他自己并不孤独,因为他有柒,有牙牙,有落落,有亦儿……
他不是孤独的,他只是偶尔的感伤,偶尔的沮丧,然后好多人,为他难过。其实,淤懂,他真的懂他很幸福。柒过来拿着一把伞,淤全身放松,想到了和那个女人撑伞的时候,女人不断地怪淤连伞都不会撑。有时,撑伞也很累!他知道柒不会叫他撑的,很多时候,只是柒替他撑,淤心里笑笑,他觉得他习惯了柒他们为他撑伞的感觉,所以不知道撑伞,应该,应该是她们的错,他应该怪他们的!那种怪,他知道,是一种欣慰!
柒知道此刻他在想什么吗?淤,有时,在适当的时候,很是,沉默!柒和淤走了一段很长的路,吃了早餐,柒还是担心他会饿着,继续吃了两个包子。然后继续,往前走
三
他们走了很长的路,淤习惯和柒一起漫无目的地走,没有目标,没有方向!这种感觉,也只有和柒走的时候,才能涌上心头,他们相互的说了很多话,淤虽然是个喜欢说话的人,但只有在和柒的时候,才是如此的深刻,柒在别人面前是文静的,是沉默的,淤始终相信,只有在淤的面前,她才如此的健谈。
淤其实不想回家了,他觉得时间太短暂,可是时间,就是如此的短暂,他从六点钟起来,一直和柒讲到下午两点。然后,放开了他心中的结,回家!
他想,是时候回家了,家里的母亲,还在家盼着他呢
他越想越是幸福,他觉得很多人都在牵挂和惦记他,他觉得很多人都在盼着他,所以,他比别人幸福,在车上的时候,他再一次笑了,是阳光灿烂般的笑
四
1号在家的时候,淤的母亲心情有些不好,淤和母亲闹得有些不开心。母亲说:你没回来的时候盼着你,你回来的时候,又闹得不开心,对不起!
淤叹气,两条咸咸的水珠往他的嘴角边猾去!这段时间他眼睛里的毒素应该洗干净了吧他觉得
在母亲烦的时候,淤保持沉默,他想,他可以解开好多人的心结,却在两个女人面前无能为力!一个是母亲,一个是那个女人!所以,在他们面前,他总是沉默。
路还很长,淤想:以后该往哪里走呢?他觉得为了母亲他受点委屈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母亲的一切,都付在他的身上了!
五
1号,忽然来了条信息,虽然是陌生号码,但他知道是那女人的!
女人说:宝宝,你在哪呢?
淤心里有些难受,1号了,离开了那么多天以后,她才想到了他,是什么原因呢?他不知道,或是女人那时候单独一个人吧,或是心情不好吧,或是,这些天来淤没有给他信息没有给她电话不习惯吧,这么多或是,却在淤的心里,不肯相信女人时刻惦记着他。
淤没有任何感情色彩的回答:在家呢
淤好象说了好多,回了好多信息,他们相互之间说了什么,他们兴许都忘记了吧,最后一条是那女人的信息:呵呵,给我电话吧!
淤跑了很长的距离,到大街上,习惯的在假期跟她打电话的那个亭子上,按响了她的电话
淤疲惫的说:喂
女人懒散的说:喂
淤感觉到女人好象感冒了,听她的声音可以知道,其实淤是一个很细致的人。
淤细细地说:是不是感冒了,这几天天气有些变化,你要注意一下,叫他给你买点药!
女人说:恩,有点,他也感冒了,怎么照顾我啊
淤笑了笑说:你不是说他是一个稳重的男人吗?你不是说他会比我照顾得好吗?这么稳重的人居然两个人都同时感冒!
女人叹息说:其实淤,我还是习惯你的照顾,我只适合你的照顾
淤那时觉得很荒唐,又觉得失落:哦,这只是一种习惯,你慢慢的,也会习惯他的!
女人有些沮丧: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办法!我自己知道是什么原因就足够了,淤,我是不是很任性,很不听话,很不乖啊?要不然,我们也不会到这个地步了!
淤看了看那片天空,说:没啊,没啊!我们都没有错!
女人沉默,淤亦沉默。顿了顿,淤觉得不该这样了,就说:国庆还好不?到什么地方玩了没啊?
女人说:逛了一下超市,不过什么都没买,
淤说:哦,我吃栗子了,在我兄弟家吃的!
淤知道那女人喜欢吃栗子,去年到淤家的时候,就吃了好多的栗子,于是,他想到了那段难忘的日子,他想到了为她擦眼泪的样子,他怕她受一丁点委屈。他想,如此的呵护,到头来,还是这样,他觉得有些悲哀!
女人说:我要吃,你给我买
淤说:理由?
女人说:我要吃!
淤说:这就是理由?
女人说:恩!
男人说:这个理由很充分,好吧!
电话直到卡里的余额没有为止,这是淤和她的一种习惯!
淤的心里,在接完电话以后,继续彷徨,继续伤痛
六
2号,淤回老家了,在黄土一样的山坡上,他看到了父亲的坟,父亲的坟前,长了一束野花,淤用手轻轻地猾过墓碑!像抚摩父亲一样抚摩墓碑!
淤说:爸,我现在心里的压力很大,妈的心情总是不好!她老哭,她想你了,很想很想,我劝不了她,爸,我是不是很不孝啊,你离开了,我却没有哭!爸,我不想谈感情两字了,好累好累!爸,我不知道我该往哪里走?
淤很是难过,看了看坟的那片山:爸,你一个人,寂寞吗?你孤独吗?会不会和人家讲话啊?爸爸,我会为你争气的!我走了,再见,爸爸,再见了,我会做一个浪子,漂泊!
走下那个坡,淤的心里不是滋味,但他感觉到自己的父亲在看着他,一直在山头凝望着他的儿子,如果灵魂真的存在的话,那刻,他的父亲是不是很无奈很伤感呢?是不是在注视着他儿子的离开的背影呢
七
天边的夕阳再次映上淤的脸盘,再次映着他迷茫的心,身后,留下那片荒凉的地方,在风中摇曳……
淤的心,也随着那片颓废的方向,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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