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入者》里同样有一些概念需要厘清,比如人与人之间的边界,比如秩序,僭越。只有明了这些天然形成的屏障和距离,可能才会感同身受其中人物的苦闷,像他一样,“突然顿悟一些语词的真切含义”。小说当然不能简单等同于道德关怀,或者伦理介入,它有它的情感生成。只是此刻,青春的错觉与幻想,“不知道自己在捍卫什么”的苦涩,甚至关于这些词语的纠结,就是他的正义,就是他关于心灵世界的营造法式。而在《珍珠鸡》中,阶层固化被隐喻为一堵墙,现代版的于连一直“觊覦墙的另一面”,因为珍珠鸡在两种环境下不同的样貌,让他彻底打消了所有不切实际的期望,也发现看上去风光无限的萍姐,“不过是普通的中年女人”。换一个角度看,几篇小说都写到了类似被打入另册的人。怎样有效书写这些难题?或许,钟天意在《科幻小说能突破“新伤痕时代”吗?》中的一段话可以拿来回应:至少“爱”并不是一个有效的中国式答案。在更多时候,相对于其疗愈效果,它带来的是委曲求全式的妥协。科幻探讨的是另一维空间中的政治,当然也可以阐释为现实困境的折射。
《行车见识录》如同一抹斜阳照在清浅水底,看似寻常细节,处处昭示出作者对待生活的热烈态度。《与古人书:自陶潜到杜甫》是在寻找,也是在塑造,构成生命的基座,自然造化的律动,时间广漠里的知己,都在她的尽情书写中,逐一投影,渗透,成为“我并非一个孤单的存在”的丰厚滋养。
(克? ?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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