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鉴赏判断“这朵花是美的”
在《纯粹理性批判》中康德指出,判断作为诸表象中的统一性机能,是对一个对象的间接知识即关于对象的表象的表象;被运用于对象的知识的,并非某一直接表象,而是一个更高的、包含此直接表象和更多表象于自身内的表象,而许多可能的知识由此就被集合在了一个知识里(A68-69/B93-94)。他举了一个例子:“一切物体都是可分的”。在此判断中,作为主词的概念“物体”与作为谓词的概念“可分的”发生了关联。于是,不仅与“物体”概念相关联、而且与对象相关联的直观便与适用于“可分的”这一概念或表象发生了关联。概念不直接关联于一个对象,而是关联于对象的概念或直观,故将概念与对象的概念或直观连接的判断就只能是关于对象的间接知识即“关于表象的表象”。判断作为统一性的机能即知性运作(Handlung)本身,将不同的概念关联了起来,且判断表明了知识必定是概念间的一种构成关系。鉴赏判断相较于逻辑判断,又是怎样的一种判断呢?康德在《实用人类学》中将鉴赏判断处理为了一种感性[审美]判断(ein ?sthetisches Urteil)和知性判断(ein Verstandesurteil)的混合物、或一种掺杂了感性[审美]判断的不纯粹的知性判断,其就愉快而言的普适性即就鉴赏主体的喜好而言的普适性已被提出,且这种普适性以“某种规律的概念”(der Begriff eines Gesetzes)为根据(150—51)。然而在第三批判中,康德的立场有所不同:他一方面肯定了《实用人类学》中区分于快适的愉快的普适性,另一方面又否定了以概念确保这种普适性的做法;鉴赏判断不再是一种混合物,亦非一种掺杂了感性判断的不纯粹的知性判断,而是被康德宣称为既区分于感官判断、又区分于逻辑判断的“纯粹的感性[审美]判断”(das reinen ?sthetischen Urteil)。基于以下理由,鉴赏判断是纯粹的:其与快适(Angenehme)无关,故为非心理学的;其与善无关,故为非概念的(康德,《判断力批判》59,66—67)。
《判断力批判》中,一个标准的鉴赏判断可表述为:“这朵花是美的”。主词“这朵花”与谓词“美的”通过系词“是”发生了关联,且一种新型的非心理学的、非概念的主观的普遍必然性被康德宣称为是本质地属于这种判断的。康德按照第一批判中判断的质、量、关系和模态四种逻辑机能对鉴赏判断进行了考察并确立了鉴赏判断的四个契机:按照质来看的契机即无利害的愉悦;按照量来看的契机即无概念的普遍性;按照关系来看的契机即主观形式的合目的性;按照模态来看的契机即共通感。“四契机”似乎默许了借助认识论的理论资源深究鉴赏理论的合法性(毕竟康德本人已经这样做了),那么我们能否按照第一批判之判断的分类体系对鉴赏判断进行进一步的界定呢?或许这种尝试仍然充满争议,正如论文开头所交代的那样,然而我们却只能贸然前行,如果期望对鉴赏判断有更多思考的话。由此我们得到了如下结论:1.从判断的量来看,即就判断中主词的量而言,鉴赏判断属于单称判断;2.从判断的质来看,即就判断中谓词的性质而言,鉴赏判断属于肯定判断或否定判断;3.从判断的关系来看,即就判断中主词对谓词的关系而言,鉴赏判断属于定言判断;4.从判断的模态来看,即就判断中系词的确定方式而言,鉴赏判断属于建立在或然判断和实然判断之上的必然判断。我们将在下文指出,结论1、4能够成立,但结论2、3是成问题的。
二、主词“这朵花”
关于鉴赏判断的主词,康德是这样论述的:在逻辑的量方面,一切鉴赏判断都是单一性判断。因为我必须在我的愉快和不愉快的情感上直接抓住对象,但又不是通过概念,所以那些判断不可能具有客观普适性的判断的量;虽然当鉴赏判断的客体的单一性表象按照规定该判断的那些条件通过比较而转变为一个概念时,从中是可以形成一个逻辑上普遍的判断的:例如我凝视着的这朵玫瑰花,我通过一个鉴赏判断宣称它是美的。相反,通过比较许多单个的玫瑰花所产生的“玫瑰花一般地是美的”这一判断,从此就不再单纯被表述为一个审美[感性]判断,而是被表述为一个以审美[感性]判断为根据的逻辑判断了。(康德,《判断力批判》50)
三、谓词“美的”
尽管我们不能不假思索地将第一批判之相关论述套用到对第三批判之审美情感的思考上来,但却可以推测:当经验到“这朵花”时,鉴赏主体凭借一瞬间的感觉(而非许多感觉的相继综合)完成了对“这朵花”(作为对象的形式的审美表象)的领会。“知觉的预测”中0是纯粹直观即感觉的最初状态,而正如前文在对“这朵花”进行语义分析时所指出的那样,“对象的形式”很可能包含了感性的直观形式,那么我们需要问:平衡状态(0)与纯粹意识(0),二者的关系如何?倘若不将二者等同视之,那么前者必定包含了后者:鉴赏中的平衡状态(0)并非一种经验性意识在实在性完全被抽空后的作为先天(纯粹)意识的时空,它除了包含着感性的直观形式外,还包含着别的什么东西,因而是愉快(A)与不愉快(-A)相消而得的一种平衡状态(平衡的情感)。这样的结论可以成立吗?愉快(A)与不愉快(-A)之相消为0与经验性意识的实在性被抽空为0,二者(两种0)究竟如何区别、又有何关联呢?
四、系词“是”
针对鉴赏判断之系词的考察,我们再次求助于第一批判:“一个判断无非是使给予的知识获得统觉的客观统一性的方式。这就是判断中系词‘是’的目的,它是为了把给予表象的客观统一性与主观统一性区别开来”(《纯粹理性批判》 B142)。如果说逻辑判断用系词“是”确保了主词与谓词之客观统一性,那么鉴赏判断用系词“是”却实现了主词与谓词的主观统一性,且这种主观统一性蕴含着一种主观的普遍必然性。判断的模态与量、质、关系不同,它对判断的内容并无贡献,而只关涉了系词在与一般思维相关时的值(《纯粹理性批判》 B100),其聚焦于主体与客体、思维与存在之间的关系。鉴赏判断的标准形式是“这朵花是美的”。如果在系词“是”前添加“对于我来说”这一限定,则判断改写为“这朵花对于我来说是美的”。从外观形式上看,“这朵花对于我来说是美的”是一个仅仅具有个人有效性(Privatgültigkeit)的审美判断。但康德强调,若只是停留在个人喜好的层面,我们便不必将对象称为美的(《判断力批判》 47)。意即,“美的”与“对于我来说”在逻辑上相互冲突,因为作为概念类似物的“美的”蕴含了一种对审美情感的普遍必然性的预设、期待甚至要求,而“对于我来说”却把愉快感限定在了“我”这一单个主体之内。所以,如果要宣称“这朵花是美的”,就不能在系词前添加“对于我来说”。倘若要表达一种仅仅具有主观有效性的审美判断,则可以这样来表达:“这朵花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其强调“这朵花”现实地令我感到了无利害的愉悦。然而,当判断主体作出“这朵花是美的”之判断时,其不仅蕴含了实然判断“这朵花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而且还蕴含了两种判断——1.或然判断:“这朵花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2.必然判断:“这朵花对于我来说必然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和“这朵花对于每个别人来说必然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
从判断的关系来看,“S是P”内在地关涉了假言判断“如果A是B,那么S是P”,因为当我们追溯“S是P”的原因便得到“A是B”。当然,如果继续追溯“A是B”的原因,我们将会面临无穷倒退的问题。即便如此我们仍可认为,“S是P”与“A是B”之间存在着因果联系。康德认为:
在一个假言的理性推论中,前件在大前提中出现为或然的,在小前提中出现为实然的,而且表明这个命题已经按照知性的规律与知性结合着了,必然命题则把实然命题思考为由这些知性规律本身所规定的,因而是先天断言的,并以这种方式表达了逻辑的必然性。现在,由于在这里一切都逐步并入了知性之中,以至于我们首先是或然地判断某物,然后也可能就实然地把它看作是真实的,最后才断言为与知性不可分地结合着的,即断言为必然的和无可置疑的,这样,我们也可以把模态的这三种机能叫作一般思维的三个契机。(《纯粹理性批判》 A76)
按照“三个契机”,系词“是”的限定词是“可能”“的确”和“必然”。从判断的模态来看,“这朵花是美的”是建立在或然判断和实然判断基础之上的必然判断。由此我们得到了这样一个假言的理性推论——大前提:“如果这朵花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那么这朵花对于我及每个别人来说必然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其中前件是或然的,即“这朵花对于我来说可能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小前提:“这朵花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即当或然的前件变为实然的时;结论:“这朵花对于我及每个别人来说必然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此结论等同于说“这朵花是美的”。
如果想得出“这朵花是美的”之结论,康德将面临如下问题:1.为什么“这朵花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2.为什么“这朵花对于我来说的确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必然会导致“这朵花对于我及每个别人来说必然是无利害地令人愉快的”的结论?换句话说,一种仅仅具有个人有效性的审美判断如何能够成功过渡到一种对我始终有效(单一主体与单一客体之继时的一致性)以及对每个别人主体间有效(复多主体与单一客体之共时的一致性)的鉴赏判断?这里触及到了鉴赏理论的核心内容,即康德试图为鉴赏判断之主观的普遍必然性进行辩护的内在理路。
结 语
“第一导言”中康德谈到了规定性的判断力与反思的判断力之运作方式的区别:“前者只是在一种另外的能力(即知性)的法则之下图型化地运作,只有后者才是(按照自己的法则)技术性地运作,后面这种运作是以一条自然技术的原则、因而是以我们必须在自然中先天预设的合目的性概念为根据的。”(“第一导言”174—75)规定性的判断力进行的是图型化的运作(schematisch verfahren);反思的判断力进行的是技术化的运作(technisch verfahren),其主观的先天原则“自然的合目的性”(Zweckm?ssigkeit der Natur)体现了一种自律(Heautonomie)。此一区分提醒我们:在对鉴赏判断进行语义分析时应注意到,隶属于反思的判断力的审美判断力之运作方式必定不同于知性的范畴和原理的功能,其以“合目的性”为先天原则进行技术化的运作。注释[Notes]
① 文中所引康德著作中译本主要参照邓晓芒译《判断力批判》(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许景之译《逻辑学讲义》(北京:商务印书馆,1991年),邓晓芒译《纯粹理性批判》(北京:人民出版社,2004年),邓晓芒译《实用人类学》(上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5年),邓晓芒译“《判断力批判》‘第一导言’”(《冥河的摆渡者——康德的〈判断力批判〉》,武汉:武汉大学出版社,2007年)。
③ 《判断力批判》中,感性[审美]的判断(das ?sthetische Urteil)不仅包括心理学意义上的“感官的判断”(das Sinnen-Urteil),也包括审美意义上的“反思的判断”(das Reflexions-Urteil),后者被康德称为“纯粹审美判断”。“纯粹审美判断”(das reinen ?sthetischen Urteil)可分为“反思鉴赏判断”(das Reflexions-Geschmacksurteil)和“崇高”(das Erhabenen)的判断,前者特指对“美”(das Sch?ne)的判定,是“原本的鉴赏判断”(das eigentlichen Geschmacksurteil)。与康德在《实用人类学》中将鉴赏区分为“经验的口味”和“玄想的口味”相类似,第三批判中康德也将“鉴赏判断”(das Geschmacksurteil)区分为了“感官的鉴赏/判断”(der/das Sinnen-Geschmack/Urteil)和“反思的鉴赏”(der Reflexions-Geschmack)。文中的“鉴赏判断”专指“纯粹鉴赏判断”(das reine Geschmacksurteil),亦可称为“反思鉴赏判断”“反思的鉴赏”“鉴赏”等。④ 《“逻辑学”反思录》(Reflexionen
zur
Logik)中也有类似的说法:美的理性知识只是一种批判、而非科学,它解释现象,但它的证明是后天的。详见Kant,Immanual.Reflexionen
zur
Logik.Kants
Gesammelte
Schriften.Band ⅩⅥ.K?niglich Preu?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Hrsg.Berlin:Walter de Gruyter & Co., 1911.S.114。文中所引康德著作德文版均出自普鲁士皇家科学院所编的《康德全集》。按照国际标准码,此处引文可写为“AA,Bd.ⅩⅥ,S.114”,意指科学院版全集第16卷第114页,以下注释均以国际标准码进行标注,故不再一一标明文献出版信息。⑤ 康德指出了鉴赏判断之两大特性:其就愉悦而言的普遍必然性;其规定根据只能是主观的。详见邓晓芒译《判断力批判》,第123、125页。将两大特性——“普遍必然性”和“主观的”——综合起来便是“主观的普遍必然性”,其常被第三批判的诠释者称为“主体间性”。
⑥ 针对“一切物体都是可分的”,钱捷指出:“在这个判断中,作为谓词的概念‘可分的’关系到诸多其他概念或表象,如‘物体’、‘几何图形’等乃至一切可分者的概念或表象。但是它在这里却还特别地关联于这样一个概念,即‘物体’,后者关联于某些直观,如(这片)金属、(这块)石墨、(这张)桌子等等……通过这种关联,也就是通过构成‘一切物体都是可分的’这一判断,那些被‘物体’概念所关联的、其本身又联系于对象的直观便与‘可分的’概念,从而也就与这个概念所适用的诸概念或表象联系起来,并因此而被表象或思考——就这样,我们构成了一种知识”。详见钱捷《头上的星空——康德的〈纯粹理性批判〉与自然科学的哲学基础》(合肥:安徽文艺出版社,2013年),第73—74页。
⑦ “逻辑判断”亦可称为“知性判断”“认识判断”“认知判断”。⑧ 1755到1798年,康德在哥尼斯堡大学以鲍姆加通的《形而上学》为教本进行授课。此书频繁涉及了“感性学”(aesthetica)的问题,康德对鲍氏的经验主义心理学并未投入太多关注。1765到1766年,他所教授的“经验心理学”(psychologia empirica)相较于鲍氏已有了明显的不同。1772至1773年,他将“经验心理学”改为“人类学”。1798年授课终止时,讲稿被整理出版为《实用人类学》(Anthrophologie
in
Pragmatischer
Hinsicht)。此书的成形横跨了康德哲学的几个时期(前批判、批判、后批判时期),故论述庞杂、甚至存在自相矛盾之处。其中有的观点与《判断力批判》中的主张大体一致;有的思想却与其相悖、但又是可以作为能够发展成第三批判之鉴赏理论的过渡性思想而被接纳的。⑨ 此外,康德还区分了两种鉴赏判断:纯粹的鉴赏判断和应用的鉴赏判断(ein angewandtes Geschmacksurteil),前者与后者分别相关于自由美(die freie Sch?nheit)和依附美(die anh?ngede Sch?nheit)。参见邓译本《判断力批判》,第67页。
⑩ “Moment”(契机)亦可译为“要素”。
第四,树立矿业新型发展观,培育绿色发展意识。重塑矿山企业文化,增强社会责任意识和行业道德行为,使企业既重视矿产资源等有形资产,又重视发展理念、企业文化等无形资产,彻底改变其“重资源开发,轻环境保护”的传统观念[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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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Riv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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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ora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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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ason.Trans.Deng Xiaomang.Ed.Yang Zutao.Beijing:People’s Publishing House,2004.]——:《判断力批判》,邓晓芒译、杨祖陶校。北京:人民出版社,2002年。[- - -.Critiqu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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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ow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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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udgment.Trans.Deng Xiaomang.Ed.Yang Zutao.Beijing:People’s Publishing House,2002.]- - -.Erste
Einleitung
in
die
Kritik
der
Urteilskraft.Band XX.K?niglich Preu?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achaften Hrsg.Berlin:Walterde Gruyter & Co., 1942.- - -.Kriti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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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Logic.Trans.Xu Jingzhi.Ed.Yang Yizhi.Beijing:The Commercial Press,1991.]- - -.Prolegome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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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iner
jeden
künftigen
Metaphysik.Kants
Gesammelte
Schriften.Band IV.K?niglich Preu?ischen Akademie der Wissenschaften Hrsg.Berlin:Walterde Gruyter & Co., 1911.- - -.Reflexion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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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thropologie.Kants
Gesammelt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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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gik.Kan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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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ar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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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lf
and
the
Other.Hefei:Anhui Literature and Art Publishing House,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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