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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虫虫的那点事

时间:2008/9/15 作者: 许半生 热度: 95302
  小时候大胆顽皮,经常会捉虫来蹂躏,放大镜的光学原理在我还不知道物理这个名词时就已经通过虫虫帮忙的实验融会贯通。有一种一寸多长的绿色的虫,多脚自不必说,背上还长了八根芒刺,头顶上也长了一根,尤其大,用放大镜可以看到每根芒刺上都分了许多小叉,我想用显微镜的话还可以看到这些芒刺乃至小叉的构造都如同管道吧,用于喷射毒液。这是我亲身验证得出的结论,代价是手肿得一个多星期筷子都拿不稳。我的家教是自立自强,虽然有个免费的煮饭婆——我奶奶(在四川婆的意思跟奶奶一样,所以煮饭婆也没错),可吃饭时间都是各自为战,没有人可以饭来张口。于是通过这次生物实验,我自己认为得到了下列一项知识两项技能:
  
  -这个王八虫是有毒的;
  
  -左手吃饭也不会比别人抢得慢;
  
  -百毒不侵。
  
  当然了,关于第三点在如今是需要重新诠释的。可是那时候的我,武侠小说上的字才认得一半,自认虽不如某某被罕见蟒蛇咬过从此百毒不侵,但这个王八虫在我家也属罕见,所以没差的。于是从此变本加厉,无数虫类惨遭毒手,门户被我清理得一个透彻,除了人类和头顶上的蜘蛛以外,其他不会飞的蠢货都聪明地学会了销声匿迹。
  
  这个蜘蛛,是个问题。
  
  我对蜘蛛的惧怕就如同其他小型生物对我的惧怕,怕得要死。就算我一脚踩爆了它们,也要用水把鞋底冲得干干净净,并且隔天在反复检查确认鞋底没被蜘蛛的毒液烧出破洞以后才敢穿。因为奶奶吓唬我,说曾经有人被蜘蛛的毒液喷到,然后皮肤……(这段描述比较让人胆战心惊,是我童年的阴影,实在不想重复,省略N个字。)
  
  后来知道,那只是迷信的奶奶瞎掰的一个故事,可是即便是现在的我,也很难从这个瞎掰中摆脱出来。宁可信其有。问及奶奶骗我的原因,无聊透顶,要救蜘蛛于水深火热。当然了,她眼中的恐怖分子,就是在下。
  
  在农村老家,有一种说法,家里出现蛇,是过世的家人回来省亲,当然伤害不得,反而要恭敬对待——可远观,不可亵玩。现在想来,这恐怕也是某位老奶奶为了阻止某些类似于我的恐怖分子玩火自焚而编出的故事然后被以讹传讹了吧。可是,当时我遵从得非常彻底。一来,我当时理解的百毒不侵不包括蜘蛛和蛇;二来,这东西大的比我长,小的也会勒人,非常难缠。不用说,关于勒人这一点我也是亲自验证过,好在它牙没长齐我也是瘦得端差骨头包皮,彼此都没有任何吸引力,所以相敬如冰,保持距离。
  
  另一种说法就是关于蜘蛛。
  
  一直弄不明白大人们为什么看到家里出现蜘蛛和壁虎都无所谓甚至有些欣喜,就因为它们是蚊子苍蝇的天敌吗?我不也是?为什么蜘蛛缠了一只苍蝇会得到赞许的眼光,而我除去这些孽障就只会挨骂呢?后来自行得出未经双方对质的结论,是因为我的灭蝇程序太过铺张繁琐,不如蜘蛛干净利落。总结下来应该是这些原因惹人厌恶——工具多,声音大,效率低,最后,心太软。在第一次捉到苍蝇扯掉翅膀观察它被太阳聚焦烧死的惨状后,我累积多时的恻隐之心溃堤,从此只是扯掉翅膀再把它们丢到草丛里,就算长不出新的翅膀,也许可以多活几天,临死之前至少丰富了陆地生活经验。我的这份善良常常惹来恶人的白眼,我顶天立地,坦然以对。
  
  蜘蛛的另一个说法比较可爱。据说当有蜘蛛吐丝玩蹦极的时候,就代表将有贵客莅临。我偶然测试过的几次,居然匪夷所思的准,非常神奇,我喜欢。从此我头顶上的蜘蛛就受到了我的优待,把蹦极的赶上去,把趴墙上的用胶布贴起来,小心翼翼地给它们留出私人空间。至于那些没用的只能在地上乱爬恐吓人心的,只好害我洗鞋子刷地板了。
  
  长大了,我还是很怕蜘蛛,不敢赶尽杀绝,又怕斩草没除根,所以开始自欺欺人地把它们也当成省亲的家人,各自坚守壁垒,井水不犯河水。比起杀戮更重要的,我开始思考一些比较富含哲理的问题,比如蜘蛛为何叫蜘蛛。后来自行解释是取其谐音——蜘蛛者,织猪也,织好猎网守株待兔的猪。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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