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盲鱼

时间:2008/9/2 作者: 野墓 热度: 102798

  “花儿的翅膀,为什么要到死亡,才懂得飞翔。
  落空的愿望,过去的悲伤,都失去重量。
  我们是否就会飞到天上,如烟往事的走廊,辗转反侧的流浪,难道只为证明,往事在说谎。”
      ——题记
 
  平静的生活里突然出现他的影子,我的思维有了几秒钟的中断,是用针刺破气球时的瞬间停顿。疼痛像流星一样,出现了一下,闪亮了一下然后消失。终于能够面对他的时候不再难过的那么明显了。时间是一道长长的胶带,可以把心的裂缝贴起来维系它的完整,但是里面的伤痕,只有自己的指尖能触摸的到。
  
  那些一直避而不谈的话终于在4年之后说出来。他说其实也不晚啊。是啊,不晚,只是有谁知道我是怎么走过这几年的。像电影里一样不停地去寻找一棵大树,挖一个洞,把自己的艰难苦楚说进去,然后再用泥巴封存。我太笨,只会用同样的泥巴,而那些树洞有的是本子,有的是山野里的石头,有的是河水,有的是人。当泥巴与树洞不能相容的时候,泥巴烂掉,心事外流。那些悬空的梦与心情被剥得一丝不挂。他说不晚。他一定不知道鲜血淋淋是什么感觉。
  
  我的平静是意料之中的。所有的恩怨爱恨早已祭放在心的庙堂里等待下一个轮回。他也已经是一个不可替代的神话,只是是属于记忆的。那个关心我的心理的没有得到也没有失去的人。那个让我念念不忘了几年而且还要继续记忆下去的人。
  
  看QQ上的头像闪动,我问,你是谁。
  
  他说是啊……你是谁。
  
  我看他的资料。心跳停止了一下,然后恢复正常。
  
  他说你什么时候回家。我说你看我现在的名字,我叫走多远才是家,我回哪里呢?我的家还在女娲的手里,是一坨没有形状的泥巴呢。
  
  他发笑脸符号过来。你还是老样子。
  
  我说你知道我原来是什么样子啊,我自己都不知道。
  
  他又发笑脸符号。
  
  我说我知道你有女友了,他们告诉我了。我说我并不难过。
  
  沉默。
  
  我说其实我只是害怕寂寞。我要的是只有七个小矮人没有白雪公主的童话。我说其实我一直都不想长大,我只是害怕没有谁能永远陪谁。我说我是真的祝福你希望你幸福。我说我还是喜欢一个人的自由,毕竟那是一直的愿望。
  
  他又发笑脸符号。但是这一次,我看见了那个小小的笑脸背后那些翻滚的黑色。只是不知道这些黑色的伤和疼是从我的手心渗出来的,还是从他左边胸膛第三四跟肋骨的缝隙里流出来的。
  
  我说我们都长大了,你要学会好好珍惜了。我说你不要还是那么笨,有了误会也不知道解释。好好把握,给她幸福,也给你自己幸福。
  
  他说我知道。他说你不是只剩下一个人,你会幸福的,你要幸福。
  
  疼。
  
  我说我又没病,只有幸福拒绝人,哪有人拒绝幸福的。我说我不知道一辈子有多长,所以要把握好每一天去扛着自己的责任追自己的梦,去让自己做一个好一点再好一点的人。
  
  我说天黑了,我该走了。我说愿你好。
  
  他说好,那你早点回去吧。他说雨,再见。
  
  我关掉QQ走出去。这该是一个结局了。他和别人成了两个人。我还是我自己。
  
  我拿着长长的竹竿放牧自己的梦想和感情。我曾经以为这整个天地间的草场都是自己的。于是放心地扔下竹竿躺在地上看蓝天白云,看星星月亮。然后有一天,发现自己的牧场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圈子。圈子外面,喧嚣与混浊一点一点接近。我无路可退。终于竹竿折断了,我把梦与感情捧在手心里,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从手指间一点一点流失。
  
  ……
  
  他说,我依旧是他心里面最最心疼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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