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日清晨，大雪继日。余与数友出四中，至滨江，欲觅仙风神气。天寒地冻，雪舞雾蒙，不见人也。近园，正度天鹅是否醒来之时，忽闻鹅声悦耳，此乃鹅之远迎吾辈耳。

　　立危栏，看逆水。淙淙有声，浩浩荡荡。冰封两岸，不見杂色。下处河面宽敞，自成池潭。池中鹅鸭成群，三三两两，黑白分明，或游或憩，或静或嬉，难辞雅状。鹅懂人语乎？呼之即趋，飘然至焉。投之以食，辄争抢之，旋即啜水振翅，引吭高歌。声振林樾，萦绕天地，此天籁之乐也。吾知其乐者，与吾心之同乐耳。

　　沿河东行，通幽径，穿苇丛。鹅或远或近，若即若离。吾远观近察，无厌之者也。唯湖中小岛，力不能达。岛上芦苇茂盛，乃天鹅之良宅耶？

　　岸边皋阜之上，有亭耸立，巉檐负雪，亭角翼然。亭中举目，此地西靠群山，东倚江流，周围树丛蒙蒙，城楼隐隐。烟囱远立，桥梁近卧。邻有灯火阑珊，此独幽然宁静。世外世内，亦真亦幻。

　　至闸坝，有水声轰鸣者，乃生态之水昼夜不息，上下天地，遂成佳瀑。水出闸口，一挂素练，下则激荡翻滚于峡谷，也有幽咽涌滞于冰下者。后一曲寒水东迤，隐没于野，不见其终。其高下之势，大有来自天国，跌落于凡尘之意。

　　嗟夫，先人云：博州乃“灵壤”“异境”之地，吾始不得要领。今游城南一隅，似悟真意。鹅自仙国来，栖此灵异地。何为仙乐，天鹅之歌也。何为仙境，滨江公园也。何谓神仙，园中人是也。

　　时己亥冬月二十。同游者，自号“南城四仙”，曰运辉，曰文金，曰培荣，曰永东。

　　作者简介：张永东，系博乐市第五中学援疆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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