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世缘几世休,难得今生此相遇,能同携共此生,但愿来世再续缘。”
——题记
(一)
当小牧牵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出现在凯的面前时,对凯用以前从来没有过的口气说:“凯,我已经不再爱你了。”小牧昂首挺胸的和那个陌生男人走过凯的身边,瞟都没有瞟凯一眼。凯的心忽地发出了清脆的碎裂声,如同玻璃。他不明白,他和小牧是那么地相爱,就连距离都没有分开他们,但却抵不过她和另一个陌生男人一个星期的爱情。凯呆呆地站立着,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这样,凯失恋了。
凯坐在荒芜的楼顶上抽烟。烟蒂满地都是,如同凯心里的悲伤一样。轻轻地,凯的脸上终是划下了一道泪痕,泪滴掉在地上,映出了夕阳最美丽的余晖。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像极了凯的心情,任凭他怎么收拾,留下的还是心痛。
晚上,凯在酒吧嘈杂的角落里,疯狂地喝着最浓烈的鸡尾酒,一杯接着一杯,他想把所有的痛苦连同小牧的影子一并喝下,从此忘记那个负心的女人。凯现在才感觉到,酒吧真是个好地方,所有的伤心,所有的快乐都可以在这里尽情发泄,没有人会用另样的眼光理会你。震耳欲聋的音乐,不断充斥着脆弱的耳膜,震碎了所有的悲伤,震出了所有快乐的激情。
莫莫站在凯身旁的时候,凯正在灌着一大口兰色的液体。“凯,你疯了吗?一个离你而去的女人就把你颓废成如此的模样?”凯嘴里叼着一棵棕色的SIX:“我们的爱情好脆弱啊,竟抵不上一个陌生男人一个星期的诱惑。”说着就狠狠地将嘴里的烟蒂,掐灭在银色的烟灰缸里。凯如同疯子一样,抓过莫莫的手将莫莫紧紧的搂在怀里。
凯早上醒来的时候,阴阴的天空,加重了凯心里的寂寞。起身点着一棵SIX,站在宽大的落地窗前,大口大口的将烟吞进自己的肺里。小牧走了,带走了凯的心,没有给凯留下一丝值得思念的痕迹。“你昨晚又在喊小牧了,不过没有什么,我相信你会把她忘记的。这是姜茶,你把它喝了吧,是解酒的。”凯依然望着窗外,莫莫从身后环抱着凯,将脸深深地埋入凯的后背里。“你在家里休息吧,我出去买点粥。”看着莫莫消失在门口。凯的心里真的不疼了许多。上帝对凯还是公平的,他让小牧在自己的身边离开,又给了凯一个漂亮的叫莫莫的姑娘,看着紧闭的防盗门,凯在心里默默的念道:“谢谢你,莫莫。”
(二)
其实莫莫、小牧还有凯是大学的同学,莫莫见证了凯和小牧的所有,从相识一直到相恋。有时候小牧也生莫莫的气:“莫莫,你不找一个男朋友,天天跟我们腻在一起有什么意思哦?快快的找一个吧,要不我们帮你找一个,好吗?”莫莫一直只是淡淡地笑一下,算是回答了。有时候,凯也会开玩笑地对莫莫说:“莫莫等我把小牧甩了,我们恋爱好不好?”这时,小牧就会破口大骂,“你个不要良心的,你这辈子还想甩了我?你要是把我甩了,看我不废了你!”
“小牧,你真幸福呵,我都有些妒忌你了。”小牧笑了。“那你就去找一个男朋友嘛!”莫莫看小牧喜悦的眼神,眼睛里充满了悲凉。凯就常想,这个清清瘦瘦的女子,这么多年的一直守候,应该到我们结婚时,也许就该找男朋友了。所以当小牧走了,凯便想到了这个不离不弃的女人,应该是爱着他的。亦如他对小牧。只是凯没有想到,小牧会为了另一个陌生的男人,伤他那么突然,伤他那么深。
(三)
一个月后,凯正整理着属于他与小牧的点点滴滴,那些写满情话的情信,那些定格在瞬间的照片,还有所有对小牧的爱恋,一并放入箱底。莫莫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凯的一切举动,“凯,我们恋爱好不好?”凯站起身来,走到莫莫的面前,将莫莫紧紧地搂在怀里。这次凯感觉到了从来没有过的踏实,一丝温暖的痕迹闪过了凯清瘦的脸庞。
就这样,他们宛如刚新婚的小夫妻。一起买菜,一起吃饭,相偎一起笑,一起哭。彼此常常望着对方的眼睛说,“喂,我是对你最好的人,你可要好好珍惜。”每当深夜来临的时候,彼此依偎着睡去。只是看着凯熟睡的样子,莫莫的眼睛里充满了空洞。
莫莫知道凯最爱吃蕃茄炒蛋,最喜欢喝鸡尾酒,最爱抽SIX牌子的香烟。有时候凯常会问莫莫,“莫莫,你怎么这样的了解我?”每每这时,莫莫的眼睛里常常立刻荒芜,默默说:“是呀,我为什么会这样的了解你哦?”
凯渐渐地开始忘记了小牧,“莫莫,我会努力忘记小牧的。”莫莫就会跑过来,用漂亮的双手轻轻地揉搓着凯的脸说:“是呀,你要忘记小牧,这样对我也公平些。”凯的心这时就忽地疼了起来,是啊,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子,爱了他这么多年,一直不离不弃,就忘了小牧吧,重新开始爱另一个女子。“莫莫,你再给我一些时间,我会忘记小牧的。”莫莫看着凯的脸笑了笑,不再说话。
(四)
时间就这样在幸福中过去了半年,在一个扬扬洒洒飘着小雪的下午,凯走在一条孤独的小路上,他正努力地整理着自己的心情,他想好好地去爱莫莫,努力地让莫莫感受这爱情的美好。都这么久了,是该忘记小牧了。凯下定了决心,去忘记小牧,忘了吧,也该忘记了。又来到那熟悉的街口,凯回想着以前的种种,物是人非的感觉冲到心口。忽然一个久违的声音穿过凯的耳膜:
“凯,这么久不见,你还好吗?”凯的心生生的一坠,在这洒着小雪的下午,眼睛模糊了双眼。“呵呵,我很好呀!你呢?”“还是那样,我们找个地方坐做吧?”凯犹豫了片刻,想她做的那么的决绝,但却又不由的将小牧深深的揽入自己怀里。这也许真的就是爱本能,爱的本能是那么的不由自主。
从咖啡屋出来时,雪已经停了。两人站在路灯下面,在路灯的照耀下,小牧比以前那更漂亮了,黄荧荧的灯光,漫上了小牧整个身体。
“我要结婚了。”
“是和莫莫吗?”
“恩!”
“祝你幸福!”
眼泪就这样簌簌的掉了下来,滴在凯的手上。那冰凉冰凉的感觉,不断刺疼了凯的心。
(五)
自从与小牧见了面之后,凯就决定要娶莫莫为妻,他要把他海枯石烂的爱情永远给莫莫。
“莫莫,我们结婚吧!”
莫莫愣了一下,没有惊喜。
“你真的愿意娶我?”
凯从后面环拥着莫莫,把脸深深地埋入莫莫的秀发里。
“是呀,小傻瓜,我想把我的爱情永远的给你,好吗?”
“好啊,好啊,只要你幸福,就是好的。”
凯的眼睛渐渐地湿润起来,“莫莫,我以后会好好对你,好好的让你幸福。”
莫莫看着远方,空洞的眼神里怎么也看不到尽头,凯怎么样也看不到自己的影子。凯立刻慌乱起来,他修长的手指捧着莫莫的脸,想要吻下去,却被她生生的躲开了。
“莫莫!”
莫莫笑了笑,满眼荒凉。
(六)
凯开始准备婚礼的事情,如果一辈子和莫莫这样的幸福下去,那也很好啊。婚礼的事情让凯每天忙得团团转,忽然他发现有好多天没有见过莫莫了,这个傻丫头不知跑哪去了,连婚礼不会都忘记了吧。
随着婚礼一天一天的临近,凯的心越来越恐慌,莫莫一直都没有出现,凯翻遍了整个城市,也没有找到她。亲爱,你在哪里,你究竟去了哪里,你为什么悄悄地离开我?亲爱,你不要走,不要丢下我,我不能没有你……
直到婚礼的当天,莫莫也没有出现在婚礼的现场。凯的心已经麻木,早已经不知道疼痛的滋味。他又一如往常,去了那家酒吧,坐在吵杂的角落里,疯狂地喝着最浓烈的鸡尾酒。原来所有的女子都是如此,没有什么区别。
(七)
春天已经来临了,鹅黄绿铺满了整个大地,凯却一直没有发觉。莫莫已经离开了94天了。一天凯收到了一封信,一封没有寄信人地址的信。打开信,原来是莫莫写的。
凯:
见信舒展。
我走了,我知道你心里一定恨透我了,我不求你原谅,但你要原谅小牧当时的决绝。小牧去天堂了,当她知道自己身患恶性肿瘤的时候,已经活不了一年了,所以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去见你,说不爱你了。我知道当她说出这句话时心里是多么的难受啊,亦如我的心。小牧爱的人是你,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她不忍心让你跟他一起面对爱情的生死离别。因此她求我,在她离开你的时候,我就留在你的身边。你的一切习惯都是小牧给我说的,她是那么熟悉你的每一个习惯,那么的爱你。她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看到我嫁给你,所以我答应了你的求婚。但是我不爱你,我所做的一切只不过是做完小牧没有做完的事情罢了。
我的消失,是想陪小牧走完人生最后的日子。凯,或许你到现在还不知道,小牧也不知道,我一直爱的人是小牧,而不是你。我喜欢小牧,我知道这样的爱情是没有结果的,就算小牧和你在一起我也接受。这些年,我真的累了,我真的害怕有一天我会崩溃。我一直游离在你们身边这么多年,没有人看得见我内心的伤痕。我的心已经死了,当小牧爱上你的那一刻我的心就死了,现在我要去找小牧了,这次和她真的可以不离不弃了。
再见了,再也不见了,凯!你要好好地活着,为了小牧,亦为了我。
莫莫亲笔
二00八年三月五日
凯的眼泪掉在地上,就像碎了的玻璃一样,折射出五彩的颜色。只是那些颜色现在看来都是灰色的,像极了凯的心。轻轻的远方飘来了一段唯美的歌声:
爱你痛彻我心扉
少了你还残留一片天
我想我只会
紧握住手中凋零的玫瑰
品尝你赐给的泪水
或许你曾为我流泪
如今你让我痛彻心扉
我想要再回到你温暖的怀里
感觉你的心跳你的呼吸
想到天长地久对于我们
渴望而不可及
难道命运注定就此分离
呵……
爱你痛彻我心扉
给了你仅有的一片天
回忆的碎片
撞翻我心中思念的火蕊
燃烧我整座的堡垒
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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