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卢庆洪

　　

　　1937 年七七事变爆发后，侵华日军自平津南下，大举进攻河北，国民党军队节节败退，平汉铁路沿线重镇保定、邢台、邯郸、磁县等地相继沦陷。一时间，河北大地抗日武装风起云涌，散兵游勇四处奔走。1938 年1 月，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制定了“在敌后普遍发动游击战”的方针，将退守到山西陵川县一带的原保定行营河北民训处近万人的武装整编为河北民军，任命张荫梧为总指挥，乔明礼、王长江任副总指挥，闻允志（中共地下党员）任政训处主任，张汉卿任参谋长。下辖8 个团及4 个民军区（不久，第三民军区划归第一战区）。河北民军队伍成分复杂，既有忧国忧民的抗日爱国志士，也有国民党政府的警察、保安队和国民党军队中的旧军人，还有绿林武装、生活没有着落的农民、地主武装、无业游民。正因如此，河北民军既有抗击日军的宏伟之举，又有敌视中共的反动行为。

深入敌后抗战 骚扰日军后方

河北民军成立后，一面派人到沦陷区邢台、邯郸等地收容溃散的国民党散兵和各地绿林、乡勇、民团武装，策反“皇协军”（抗日战争时期华北伪军之一）；一面派人到郑州、武汉、西安等地招收流亡学生和爱国青年，发展抗日力量开赴敌后，策应国民党正面战场和八路军敌后战场的抗战。

　　河北民军副总指挥兼第一民军区（又称太行军区）司令王长江率部活动在河南林县（今林州市）、汤阴、辉县、淇县一带，收编国民党第五十三军溃军马庆堂部，并在焦作一带招募爱国青年，组建以姜镇清为团长的民军第一团。以山西军官教导团和干部养成所部分学员为骨干成立的河北民军第十一大队，朱程任大队长、中共党员安子西（化名安道敦）任政治部主任。河北民军政训处主任闻允志与中共党员魏十篇（又名魏克仁）等人在淇县鹤壁集、鹿楼（今属鹤壁市）一带建立以汲县工人游击大队为主体的河北民军第九支队，配合八路军一一五师三四四旅六八八团韦杰部歼灭驻时丰村的王金荣匪部，袭击驻鹤壁集的王自全匪部。不久，河北民军第九支队与第十一大队在林县上庄村合编为河北民军第十一团（朱程、闻允志分任团长和政治部主任）。同时，通过中共河北磁县党组织的努力，以磁县保安队和民团武装为基础，河北民军第十四支队（薛梦麟、孟廷弼分任正副司令）在彭城镇一带成立。

　　

　　王长江

　　春夏之交，王长江率部到林县东姚、西鹿楼、潘荒、庙口等地发动群众抗日，参加解除“抗日救国第一军”（实为皇协军）张仁杰部武装的战斗；在潘荒村伏击“扫荡”的日军，击毙中队长以下16 人，增强了民军抗击日军的信心；配合国民党正规军出击平汉铁路高村桥，并炸毁日军列车，受到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部的嘉奖。朱程、闻允志率第十一团袭击鹤壁集、高村桥、辉县等日伪据点，在淇县形盆、土门一带歼灭“河南剿匪司令”扈全禄部（实为皇协军）1400多人。

　　

　　张荫梧

　　河北民军副总指挥兼第二民军区司令乔明礼率河北民军第二团及干部养成所第五队学生沿太行山北上，进入冀西元氏、赞皇、获鹿（今石家庄市鹿泉区）一带开展抗日活动：在元氏县南左镇粉碎了日伪军的围攻，振奋了民军的士气，并将反正的“皇协军”李维栋部编为河北民军第七团；接着，在邢台县罗川收编国民党第五十三军溃军吴金铎部1000 多人；参加东阳关阻击战，在获鹿县常河打退日军的袭扰。1938 年5 月，乔明礼率部越过平汉铁路，抵达藁城（今石家庄市藁城区）、晋县（今晋州市）、深县（今深州市）、束鹿（今辛集市）、衡水等县，与八路军东进纵队独立支队马玉堂部配合，破坏藁城至石家庄间敌方电话线约25 千米，并在藁城县丽阳镇重创外出“扫荡”的日军，毙敌72人，击伤百余人，之后，乔明礼将尧山县（今属隆尧县）绿林武装王子耀部改编为河北民军第二支队；将藁城县反正的“皇协军”阎吉禄部整编为民军第四支队；将藁城县民军高化民部、国民党第五十三军溃军贺凤祥部合编为河北民军第五支队，委任原国民党第二十九军独立第三十九旅特务团第二营营长商正夏领导；将晋县、藁城县民团武装褚玉章、韩忠义（又名韩元贞）部分别整编为河北民军第六、第七支队；将束鹿县民团武装姜毓英部整编为独立第二团；将栾城县（今石家庄市栾城区）绿林队伍甄元亨、杨群彦部改编为河北民军第八团。在如此势头之下，乔明礼部率领的民军力量迅速发展到近万人，连续破坏平汉铁路和沿路电线，打击了日军的嚣张气焰，使日军不敢轻易出动小股部队进行“扫荡”，盘踞石家庄的日军竟悬赏10万元捉拿乔明礼。同年秋冬之际，乔明礼指挥所属各部在藁城县系井村、白露村、邱头、高村以及晋县陈庄等地多次重创日军，并在束鹿县骆庄战斗中击毙日军旅团长福荣真平，攻克了尧山县城，活捉伪县长和37 名伪科长。

　　冀西民军区司令、中共党员杨秀峰率中共地下党员和平津流亡爱国青年西进太行山区邢台、内丘、临城、井陉、赞皇县一带后，在井陉县成立冀西民众训练特派员办事处（简称“冀西民训处”），以临城、内丘县保安队为基础，收编部分国民党散兵，成立冀西抗日游击总队，杨秀峰任总队长，中共党员于光汉和赵炳润分任政训处主任和参谋长。之后，冀西抗日游击总队联合河北民军第七团吴嘉谟部在高邑、赞皇、元氏、临城、内丘一带开展游击战，夜袭内丘县红石岗之敌，破坏平汉铁路，割电线、炸桥梁，建立抗日民主政府，游击总队迅速发展到2000 多人。不久，冀西抗日游击总队越过平汉铁路，参与创建冀南抗日根据地。

　　河北民军成立之初，张荫梧深感八路军纪律严明，称赞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得人心、顺民意、有号召力。为此，他主动邀请八路军第一二九师副师长徐向前、八路军驻第一战区联络处处长朱瑞等中共领导人，为其干部养成所学员讲授抗日救国的道理和抗日游击战的经验，培养民军的中层骨干。鉴于张荫梧的政治态度和民军力量的迅速壮大，中共加强与河北民军的合作，一面派大批中共党员到河北民军内从事统战工作，开展政治教育；一面借助民军的影响，大力发展中共党员掌握抗日武装。中共冀鲁豫边特委将张锡珩在磁县彭城组建的抗日游击队改编为河北民军第十三支队，在磁县、武安、邯郸边境展开游击战，破坏磁县至双庙段平汉铁路和电线杆，延迟敌人的修路计划；配合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三八六旅七七一团袭击彭城镇，击毙日伪军40 多人，缴获许多枪支、弹药。

制造反共摩擦 进步力量易帜

1938 年夏，张荫梧被蒋介石委任为“三青团”河北省总干事及河北省民政厅厅长、省保安司令后，与河北省政府主席鹿钟麟一道返回河北南宫。面对共产党及八路军力量的发展壮大，张荫梧公开声称共产党“不合国情”，是“心腹大患”，表示要反共、灭共并强加汉奸罪名杀之。紧接着，他解除了在民军内开展统战工作的中共党员吕慎言、王志远等人的职务；同时，处心积虑地遏制共产党和八路军在冀中地区的发展，派民军政治组组长张存实、第七团团长吴嘉谟率部北上，强行接管与八路军联系密切的博野民军张子元、张文祥、李侠飞部，收编地方武装，成立河北民军北上先遣支队，任命张存实为司令，张子元为副司令，吴嘉谟为参谋长，企图在博野、安国一带建立“冀北民军区”；命令活动在豫北的王长江率河北民军第一团、第六团、特务团北上到冀西赞皇、元氏、高邑一带策应北上先遣支队。

　　张荫梧的行为激起河北民军内中共党员和进步力量的坚决抵制。为了维护抗战大局，中共将在河北民军内从事统战工作的吕慎言、王志远等政工人员陆续撤出，指示中共党员掌握的河北民军、冀西抗日游击总队等脱离河北民军，编入八路军第一二九师。河北民军北上先遣支队司令张存实早在1926 年就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因被捕入狱失去党组织关系，出狱后，因急于投身抗日而加入河北民军，在认清张荫梧假抗日、真反共的反动面目后，旗帜鲜明地表示拥护中国共产党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政策，率部接受八路军的领导。

　　张荫梧获悉后，立即宣布对张存实撤职查办，另委任吴嘉谟为河北民军北上先遣支队司令，并策动张文祥、李侠飞等部叛逃，将其改编为河北民军第九团，同时，强行解散中共领导的新河县抗日民族革命战争战地总动员委员会（简称新河县战委会）；在安平县崔安铺村杀害中共冀中第二特委宣传部部长宋振恒、中共深泽县委书记何昆山等（即震惊冀中的“安平惨案”），在藁城县杀害5名中共党员；趁日军“扫荡”冀中之际，命王长江率河北民军第一团、第六团、特务团以及吴嘉谟、张文祥、李侠飞部偷渡滹沱河，进犯驻博野的八路军冀中军区第二军分区司令部；指使河北民军第二支队司令王子耀扣押中共委派的冀南行政主任公署主任，收缴当地抗日武装枪支；指使河北民军第三团团长张超武力逼迫藁城县抗日民主政府交权，残杀中共党员和革命群众100多人。

　　面对河北民军反动势力的武装挑衅，1938 年12 月16 日，八路军调集冀中军区第二军分区第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四大队（相当于团）以及张存实部武装，将挑衅的河北民军分割包围在博野县小店、杜村、北邑、南邑和安国县黄台、北都、西佛落、东佛落一带。不满张荫梧培植个人势力、痛恨国民党政府倒行逆施的王长江与第一民军区参谋长李奋斋、参议李廉清等率河北民军第一团第三大队起义，通电全国，宣布脱离河北民军。八路军将反动的河北民军各个击溃，生俘吴嘉谟等1000 多人。王长江率部起义后，与张存实、张子元部民军合编为冀中民军，王长江任司令员（1940 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张存实任副司令员，边冠三任政治部主任。

　　1939 年1 月，国民党召开五届五中全会，确定了“溶共”“防共”“限共”“反共”的方针，并颁布《限制异党活动办法》等一系列反共文件。国民党最高当局抗战思想的变化使得张荫梧的反共气焰愈加嚣张，他制定了《对伪抗日军之策略方案》，称八路军是“伪抗日军”，密令“如遇有伪抗日军被敌追逐向我驻地逃窜时，应毫不迟疑予以夹击”。至此，以张荫梧为首的河北民军公开走上反共、反人民的道路。2 月，当日军大举“扫荡”冀南地区时，张荫梧躲避到山西陵川，派河北民军主力进犯冀中抗日根据地的安国、博野、蠡县、涿县（今涿州市）、清苑、霸县（今霸州市）等地，指使河北民军第二支队王子耀部在隆平（今属隆尧县）、柏乡、内丘等地杀害多名抗日人员，并袭击驻任县邢家湾的八路军第一二九师青年抗日游击纵队，杀害八路军干部、战士19 名。6 月上旬，张荫梧率河北民军总部移师冀南腹地，在深县麦洼村召开河北民军团长以上会议，将所部民军整编为4 个师12 个旅，同时，派兵侵占深县以南的黄龙、陈二庄、北马庄、魏家庄；将主动与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独立游击支队联合抗日的河北民军第十一团强行并入第四团，阴谋杀害进步团长朱程。张荫梧还以正统自居，否认民选的晋察冀边区政府及冀中行政主任公署，任意向群众派粮索款，破坏抗日民主政府的合理负担、统收统支政策。

　　为反击河北民军顽固势力的猖狂进攻，6月22 日，中共冀中区党委根据中共中央发出的《关于河北等地磨擦问题的指示》中“对于非理进攻必须反击，决不能轻言让步”的精神，调集八路军第一二〇师独立第二团、第三五八旅七一五团和冀中军区第一军分区第十九、二十、二十一大队等军力，将张荫梧的民军总部和乔明礼部分别包围在深县北马庄、张骞寺两地，经过激战，击毙李侠飞、张文祥等500 多人，俘乔明礼等2000 多人，张荫梧、王子耀等狼狈逃窜，沉重地打击了河北民军内顽固势力的反共气焰。6 月24 日，具有民族正义感的河北民军第四团团长朱程在山西襄垣县通电全国，宣布脱离河北民军，改编为八路军华北抗日民军，朱程任司令员（同年9 月加入中国共产党），闻允志任党代表兼政治部主任。

　　张荫梧在冀中遭到重创后仍不悔悟，收拢残部，窜至冀西赞皇、元氏地区，杀害八路军元氏县工作团、游击支队干部10 多人，指使民军第五旅韩祖光部袭击中共赞皇县委机关及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独立支队第二大队，抓捕人员10多人，制造了“中马峪事件”。

　　为进一步打击河北民军内的顽固势力，8月16 日，八路军第一二九师第三八五旅主力、东进纵队第二、第三团以及晋冀豫军区第二军分区部队再次发起反顽战役，在赞皇县尹庄、藁城县梅花镇、赵县唐家寨等地给予张荫梧部毁灭性打击，俘敌2600 多人，缴枪1900 多支（挺）。与此同时，八路军第一二九师青年抗日游击纵队、晋冀豫军区第二军分区基干武装及隆平县抗日游击队攻打盘踞在任县公子村、莲子镇、邢家湾的河北民军王子耀、韩祖光、王天尊等部，王子耀率残部投降日军（不久转投国民党第十军团）。华北抗日民军与山西青年抗敌决死队第三团围歼留守在陵川县的河北民军留守处及晋冀豫办事处。至此，河北民军主力土崩瓦解，在陵川的势力被铲除。9 月19 日，迫于舆论压力，蒋介石明令“着张荫梧停职查办”。

　　河北民军主力被歼灭后，仍有一部分部队分散在冀西、冀中一带活动。为维护统一战线关系，进一步分化瓦解河北民军，经过政治教育，八路军释放被俘的乔明礼，由其继续统领河北民军余部，并划出石家庄附近的藁城、栾城、赵县、晋县为其活动区域，帮助其解决经费7000 元、棉衣5000 套。然而，乔明礼继任河北民军总指挥后，竟违背“不再参加张（荫梧）的反共漩涡”的承诺，以平汉铁路为界，成立路东和路西两个指挥部；武力进占辛集，扣押抗日干部，与抗日民主政权对抗；进攻驻守赞皇县的八路军平汉抗日游击纵队，参与国民党的反共行动。

　　面对反动河北民军的再次挑衅，1940 年1 月12 日，八路军第一二九师三八五旅以及冀中警备旅、冀中军区南进支队向盘踞在束鹿县、宁晋县羊盃村、司马村、朱家庄、大尖庄、苏庄一带的河北民军路东总指挥部第四、第五、第七、第十一支队发起反击，击毙河北民军第七支队支队长韩忠义、第十一支队支队长陈宪香，第四支队支队长阎吉禄再次向石家庄的日军投降，乔明礼带300 多人仓皇逃窜。同期，八路军还向平汉铁路以西的河北民军路西总指挥部发起反击，击毙民军路西总指挥部参谋长张维良及特务旅长高克敏等人，其他各部溃散。

扼守晋南豫西 阻击日军西进

1940 年初，在八路军迭次打击和日伪军的围攻下，河北民军的力量逐渐削弱，被迫由冀中转移到冀南濮阳（今属河南）、大名一带驻防，划归国民党第十军团（军团长石友三）。之后，河北民军总指挥乔明礼率余部在中牟县南渡黄河，进驻河南郑县（今郑州市），沿途在河北磁县二祖村、河南封丘县大小罗村、阳武县（今原阳县）河庵村等地与日军开展大小战斗10 多次，歼灭大量日军有生力量。在郑县，乔明礼将河北民军约7000人整编为2 个支队5 个团，任命刘克信为河北民军总指挥部少将总参议兼参谋长，刘荫轩、商正夏分任支队长，负责照集至荥阳县汜水西南十里铺50 多千米的黄河河防。他们利用守备黄河铁桥之便，一面派出小部队到黄河北岸袭击日军，一面利用铁桥的废钢材开设修械造枪的小兵工厂。10 月，根据国民党第一战区司令长官卫立煌的指示，河北民军北渡黄河，开赴晋南中条山区，驻守芮城县柏树坳一带，与国民党军第八十军孔令恂部共同担负防御洛阳、潼关，拱卫西安和大西北的重任。

　　

　　1945 年11 月，河北民军起义部队在河北省武安县伯延镇参加民主建国军大会

　　1941 年5 月7 日，日军集中6 个师团及3个旅团大举进攻国民党军据守的中条山地区。战斗仅进行2 天，国民党20 万守军便全线溃败，逃过黄河。唯独经历了游击战洗礼的河北民军在平陆县长权村伏击日军获胜，歼灭敌骑兵300 多人，成为在整个中条山战役中获得战果为数不多的军队之一。面对敌众我寡的不利态势，乔明礼、刘克信各率河北民军1 个支队在中条山内展开游击战，寻机突围。5 月11 日，河北民军第一支队在夏县野猪岭一带活动时，与日军第十六独立混成旅团遭遇。突围时，刘克信与河北民军第一支队参谋长胡金亭、第三团团长孙瑞昌等壮烈牺牲，第一支队支队长刘荫轩、总指挥部上校参议段烈亭、团长阎绍堂等被俘（后阎绍堂成功越狱）。6 月，乔明礼、商正夏率河北民军第二支队由平陆一带南渡黄河，撤至陕州（今陕县），将部队整编为3 个团（夏维新、陈景林、商正夏分任团长）。在中条山战役中，河北民军是坚持游击战时间最久、损失最小、撤退最晚的部队，自此声威大震，国民党政府将其军费由每月5 万元增至37 万元。1942 年初，河北民军转隶冀察战区总司令高树勋部指挥，奉命负责渑池县杨家至南村一带的黄河河防。8 月，河北民军在渑池县观音堂为中条山战役阵亡将士举行追悼大会，刘克信被国民政府追赠为陆军中将。同年冬，乔明礼派河北民军3 个团陆续北渡黄河，到中条山地区闻喜、夏县一带开展游击战，部队迅速扩充了1000 多人。1943 年3 月，河北民军在中条山与日军再次展开恶战，陈景林团在夏县马庄与日军作战时全部壮烈牺牲，夏维新、商正夏两团在绛县华山作战失利后，退回黄河以南，在渑池北部一带防御日军南下，总指挥部驻进中关村。

　　1944 年5 月9 日，大批日军从山西垣曲以西地区强渡黄河，向防守在渑池一带的河北民军发起进攻。此时，河北民军总指挥乔明礼正在重庆中央训练团受训。危急时刻，河北民军副总指挥（代理总指挥之职）秦逸民竟不顾民族大义，放弃抵抗，率部千余人投敌，改编为山西省保安司令部直属第一大队，充当日军进攻的帮凶，仅有阎绍堂团长带领300 多人成功突围，河北民军遭到致命重创。7 月，乔明礼返回渑池后，委任商正夏、张天民为河北民军副总指挥，李大同为参谋长，收容溃散官兵3000 多人，编成2 个团（刘新民、郑伯庸分任团长）转移到豫西伏牛山区修整。不久，重新返回豫西北，继续驻守在渑池、陕州、洛宁县一带。

　　1945 年初，河北民军奉调至豫西南西坪县（今西峡县西坪镇）整训。4 月，集结在平汉铁路线上的日军大举进攻南阳。根据国民党第一战区的命令，河北民军在镇坪县三义口担负阻击任务，在掩护高树勋部安全转移后，撤往内乡县马山口休整，并整编为3 个团（尹志超、刘新民、郑伯庸分任团长），直至抗战胜利。

　　10 月30 日，在中共的积极争取下，不愿充当国民党内战炮灰的河北民军将领表示不愿见久受敌寇蹂躏之父老，重蹈互相残杀的局面，在河北磁县马头镇随高树勋起义，被中共中央改编为民主建国军第二军，乔明礼任军长，商正夏、靖任秋任副军长，罗英任政治部主任，孙嗣同任参谋长；下辖第四、第五师（商正夏、聂志超分任师长）。1947 年9 月，民主建国军第二军编入晋冀鲁豫军区第十纵队，成为人民解放军的重要组成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