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的仲夏

像个任性的孩子动不动就眼泪滂沱

哭泣是会传染的恶疾

我可以听见我的眼泪在我脸上恣意繁殖的声音

瞬间便把我侵得面目全非

操场空荡荡的落寞

只有烟柳麻木地在风雨中左右摇摆

却是看不真切的蒙胧

2

我的高二就在这个极易感伤的季节

草草地结尾然后收场

消逝的再也找不到任何踪迹

那泛白的记忆可怕得竟让我恐惧

3

六月甩着夸张的尾巴

轻轻就把我甩进高三的教室

一切都是毫无预兆的仓促

而我到底还是无发分清这是一出匆匆开场的让人泪流满面的闹剧

还是在为现实剪彩

我又是在戏里还是在戏外

4

听着学弟学妹亲昵地喊着学姐

我挤出的却是干瘪的近乎病态的笑容

无措得十足狼狈

我可以想像我的沧桑与黯淡

像一个风烛残年的老妪

尽管这并不属于正值青春年少的我

距我也很遥远

5

高三了

有些刚起笔甚至还来不及抒情的故事就要草草地结尾

有些人在刚懂得珍惜的时候却要匆匆散场

冥冥中我们似乎总也逃脱不了宿命的讽刺

可为何我的心是空荡荡的落寞

就像那雨中挣扎的操场

拖着淡淡的无法消弭的惆怅

好怅惘

6

我站在教学楼的最顶层没有焦点地眺望

风吹干了空气的潮湿

我可以看见操场赤裸裸地躺在我的眼前

清晰得让我颤栗

我的高二平淡得让人担心可我自感充实

眼里的操场小得让人悲哀却我很快乐

如今那种感觉就像五彩的泡沫全碎了

我再也抓不住

难道是曾经的狭隘挡住了视眼

还是已物是人非昔景不在

7

我与熟识的操场孤独地凝视

恍惚间

竟发觉自己就像一漂泊红尘的天涯浪客

匆匆停驻然后又绝尘而去

终归一过客

有点哀怨的愁

绕着散不开

8

雨继续着唠叨

依旧是一如既往的欢笑声在放肆

依旧是散漫的不像话的少年在翘课

一切似乎都在继续着抑或是在往复轮回

只不过斯人走过便再也回不去

那属于我们的战场已将我们永远地淘汰

冷酷地在我们还未挥霍尽的青春首页上画上鲜红 的叉

9

操场上觅食的白鸽飞起又栖落

栖落又飞起

往复徘徊着打碎了水灵灵的镜

却最终还是消失于灰蒙蒙的天

看不清影连那飞过的痕迹也寻觅不到

像极了我渐远的高二还有我的年少

10

我必须向命运妥协

带着无羁积久的伤痕

胡乱拉响了高三的琴弦

心也竟跟着紧绷起来

我的无奈决定了我必然要去面对

别无选择

11

撕扯下教室里百合的叶抛落

不甚完美的抛物线在眼泪里顶格

我的高二就这样尘埃落定

空气溢着变质的味道

绕着散不开

一阵莫名的心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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