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感情,是该相信朝朝暮暮的相互厮守,才会拥有真情的美丽?还是远隔千山万水的遥遥相思,才会体现爱的坚贞?我品尝这最后一段感情留给我的难题……
风花雪月过烟云,
两度春秋夜孤城。
漂去泊来匆匆客,
温柔丝雨伴深情。
(一)
情如风,爱如土,我就是在狂风中漂泊的一粒种子,一粒为爱而漂泊的种子,人们叫它情种,它在寻找真爱的土壤。
2006年4月初,我拖着在旅途中早已疲惫的身体,来到了另一座陌生的城市——宁波,同时带来的还有一颗为爱所伤而稀碎的心。沈阳的故宫,西安的古城,登封的少林,湖北的荆门,广东的深圳,直至云之南端的昆明大理丽江,名胜古迹,残垣断瓦,荒林土山,每一地都留下了我沉沉的足迹。
我不断地变换着落脚的地方,不断地体验大自然的可爱和五千年文明的辉煌,希望能够摆脱那爱的纠缠,想在旅途中忘却一切的痛,但偏偏每一座城市都是一个模样——钢筋混凝土堆砌的大厦,水泥石子铺成的宽阔而坚硬的柏油马路,川流不息的车辆,来去匆匆的人群,陌生的城市却熟悉的似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似的,而现在的我,只有伤心,平静的伤心,麻木的伤心。
为爱而奔波流离,感觉一路上真的好累!好累!而宁波,等待我的是什么呢?
(二)
缘分去了,怎么留也留不住,缘分来时,怎么挡也无济于事,这里是真爱的土壤吗?
经过一番辛苦的寻觅,找到了一份可以锻炼自己的业务员的工作。夏日的宁波两天一阴,三日一雨的,我们在经理带领下,常常风里来,雨里去,繁忙的工作让我渐渐忘了那些感情的伤痛,也许只是暂时的隐藏住了吧!
直到有一天,2006年11月份,我给了那个伤了我的女孩子一年之期刚刚结束时,那种感情的伤痛如决堤的洪水一般向我猛烈袭来,于是一斤55度的白酒醉得一塌糊涂。
醒来后朋友鼓励我去追她,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早就害怕了,原本以为真的不会有什么感情的,但也许我一个人奔跑太久了,一个人孤寂太久了,一个人默默舔舐伤口太久了,于是好想找个人陪陪的感觉,即使我无微不至地照顾她也愿意。
偏偏这时候她也搬进了我们六七人住的集体宿舍,于是下班后,大家就可以经常一起回来,到最后渐渐就是我和她一起回来了!
每天两辆单车在马路上并驾而驰,那时的天空经常会飘着小雨,那细细的雨丝在黄黄的灯光下晶莹如冰点一般,特美丽,特温馨,开始我们一路无话,后来就慢慢地多了起来,天南地北地聊!那时的我就快完成两年为爱而流浪的日子,返回学校读书,因为我是学生,父母的期望,我必须回去,这两年的休学,本已不孝,若不回去,我都不敢想象。这公司里没有一个人知道,为此我也不向她表达什么爱,也不知是喜欢还是不喜欢,或者懒得去想。因为我没有资格去想,那时我只感觉有她陪我走完这一程,真的很不错。
直到那天她告诉我她要换工作了,此时的我才细细打量她,娇小玲珑的身体,活泼调皮的脸蛋,忽闪忽闪的眼睛透露出一种傻傻的可爱,小嘴巴总是说着一些招人喜欢的话。我听到她要走,心顿时揪得紧紧的,大脑也停顿了,只是一直在脑海中闪现着一个问题:我能接受这个小丫头从此在我身边消失的生活吗?那时大概是12月中旬,离我离开宁波的日期1月12日,还有不到一个月。
此后几天我一直沉默寡言,写了好多伤感的诗,暗示她不要走,但她好象故意要等我一句明确的话似的,就是要走,终于那晚我说:“你留下吧!我需要你!”说完我心中无限心酸,因为我只想她能陪我到1月12日,然后我就默默地离开她,我当时就在想我做的对吗?于是几天后——07年1月1日,她该走时没走,留下了,我兴奋异常,虽明知1月12日她会很痛苦,但我过去忍受的痛苦太多了,我只想抓住这转瞬即逝的一点点快乐,再无所求!
于是爱就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汹涌澎湃地拍打着我早已没了城墙的心房。
(三)
也许是上天捉弄我够了吧!在宁波,它给了我一段美丽的感情去抚慰那早已百孔千疮的心灵,但也许是还没把我玩死吧!在我快离开时,才给我这一美好回忆。
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她留了下来,于是每天工作之余,我都会到书店看一些菜谱,什么护肝养胆的,排毒养颜的,四季养生的等等,再浏览一些笑话。
于是下班回来的路上,我讲一大堆的笑话让她愉快地笑着走完一路,在路上的菜市场中又买好些蔬菜,回家按菜谱上所学的做一桌既美味又健康的饭菜给她吃,不让她洗锅,也不让她刷碗,每次看见她笑嘻嘻的样子,我就感到这样照顾她,真的好幸福。然后晚上会烧一壶洗脚水给她拎上去,早上又必会早起15分钟烧一壶洗脸水给她。偶尔还会买点芒果给她,因为她的肝胆不是太好,晚上有时间我还会给她做手疗等等。我感觉只要让她快乐的事,我都会去做,但每每想到1月12日的日子,我就会扪心自问,我留下她对吗?我这么关心她除了爱,难道也是因为惭愧吗?这样一走了之会不会很残忍呢?
被演绎了无数次悲剧的我,也在无意中导演着这一场悲剧,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们之间注定是悲剧的话,那么写结局的人应该是我。
可是每当看见我们相互沉浸在幸福中时,我就不忍心去导演,她的笑是开心的,我的笑是苦涩的,我们依旧没说爱!
在这种压抑得不知所措的矛盾中,一位同事一句玩笑,就把酒摆到桌子上了,我虽然清醒,但酒精的作用足以打开我紧闭的心扉,而我原以为她醉了,我把她扶到了楼上她的房间,无所顾忌地说了很多,但压在心中的休学我依然没说,她只是迷迷糊糊的嗯着!哎,真是讽刺,没醉的人废话一大堆,“醉”的人却没说什么话!临走时,我情不自禁的亲了她一下,如蜻蜓点水般的,然后迅速地跑了出去,那是我第一次亲一个女孩子,有点偷东西的感觉,那时我差一个月就24了!哎!酒真不是好东西!
后来她告诉我,就是这一晚她才真正爱上我的,因为我太纯洁了,象一个未被污染的孩子,和我在一起很安全,真是让我有一种哭笑不得的感觉!只是临出门时,我说了一句话,估计她没听到,“对不起”,此时是1月3日的晚上。
在这种对不起的压力下,首先承受不住的是心灵,接着整个身体就跟着垮了,那时的我整天头痛。1月5日,我把休学之事终于告诉了我朋友,也就是当初劝我去追她的那个同事,在情海中沉浮许久的他,沉默了一阵,然后斩钉截铁的说:“斩断情丝吧!既然你有学业未竞,又已决定回去,这样的两地之情我是信不过的!”
于是晚上我带着灰丧无比的心情,向她坦白了,当时的我吞吞吐吐,支支吾吾,当说到我要走时,只见她坐在那里默默不语,牙齿紧紧地咬着嘴唇。我最不能看她伤心的样子,一时就慌了神,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就把斩断情丝的话忘到了天边,最后变成了给了她那支跟了我6年的日记之笔作为定情信物了,向她求婚了,紧接着她呼吸急促了起来,我们吻在了一起,紧紧的抱着,再不想分开!
后来她说我真傻,连恋爱还没谈呢,就直接结婚了,真是够荒唐,但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而我则说我每开始一段感情,都必须把上一段感情彻彻底底的结束,每开始一次也不是谈谈那么简单,而是寻找我的真爱,把她当作我一生之妻来疼爱和呵护,但每次……
第二日醒来,朋友问我结果,我结结巴巴如实说了,他只是又一顿“批评”说:“这么远的感情迟早会散的,你又怎能安心于学业呢?”我又说:“可我已经搂过她且亲过了,我得负责的。”他只能摇头说我傻,他说这个社会谁还在乎那些东西,我陷入了深深痛苦之中,此时是1月6日。
带着这种痛苦,我一如既往地照顾她,也继续开心着,但越是强压着我的头就越痛。1月9日,我们公司放假一天,同事们就一起出去郊游坐在软软的草地上,迎着温暖的阳光,还有清爽的海风,看着来来去去的轮船,我的心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无意间我说了一句:“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意思是说那朋友是萧何,让我追的是他,让我放弃的也是他,但心中无一点责怪之意,只怪我命不好。在明白我的意思后,她躺在我怀里如沉睡一般,再不言语,把我吓得目瞪口呆,只能不停地劝说,最后不得不承诺: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今生一定娶你,照顾你一生一世。
这话一说,我就意识到我被套牢了,因为我的道德观念是一诺千金的,正因此,那段虽无结果的感情,我依然履行了一年的等待之期。事后她说她会等我两年的,我真的好高兴,但她无意间总会说她不相信承诺,因为有太多可能的事会发生……
就这样,美丽纯真的爱搭上了最后一班车,载着我们驶向远方,前面是重重迷雾,让我不知是否真的拥有了幸福……
(四)
记住所有的感动,星光下我们紧紧相拥,无论经历多少艰难困苦,我的心永远为你守候,但愿此生与共。
为了省车钱,所以我回家坐的是大哥厂里的汽车,原定于12号走的,因为她的挽留,也因为我要在14号给她过一个温馨的生日,所以不得不推迟七天。那天早上我四点半爬了起来,洗漱完毕,就往市中心赶,为她准备生日礼物,生日蛋糕和大餐!一朵玫瑰代表一心一意,就这样大家和我陪她过了一个快乐的生日。
19号到了,结果竟然遇到了大哥厂里建厂十数年来唯一的一次不发货,真是万分之一的机率,而第二天她也被公司提前放了假。也许真是上天有意安排的嘛!于是我们又一起欢欢乐乐地过了五天神仙般的生活,形影不离,手牵手地一起买菜做饭看电影,早晨一起晒太阳,傍晚时分又一起到湖边的小亭里说悄悄话……
1月26日,离别的日子终于到了,那最后一顿饭对我来说吃得特别沉重!她送我的时候,在自行车后座上紧紧地搂着我,搂得我心都碎了,我知道她不想让我走。大哥厂里的车终于缓慢启动了,坐在车里的我,站在车外的她,两两相望,慢慢挥手,却都不忍看着彼此眼中的伤感和泪花。我只记得她最后一句话:“放心的走吧!我会等你的。”车子飞快的上了高速,我的心却是空荡荡的,小家伙,记住我们所说的话:“记住所有的感动,星光下我们紧紧相拥……”
(五)
尾声:梦里我喜欢那里潇潇的细雨,温柔的洒在脸上,好温馨,茫茫人海中,我等你,爱的唯一。
2月24号我回到了学校,校园的雪已开始融化了,见到了那许多的人,想起了许多的事,孤独苦闷和失意,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象梦一样,好象我从来就未离开过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梦中多了一个她。
现在的我仍然担心她回家太晚了不安全,担心夜里被子没盖好会冷着冻到,担心没有可口的饭菜会饿到,担心起床晚了会迟到,担心她偷懒不锻炼而身体不好,担心……
记住了给她的所有承诺:买幢大房子娶她;这辈子绝不会让她有一点点的悲伤;给她洗衣服;一生只爱她一个人,抵挡住所有的诱惑。而我对她的要求只有孝敬我父母就可以了,每天我为了这几个承诺不停的写着看着,不知疲倦,但每每梦到那幢大房子里空空的只有我一个人时,我就很恐惧地惊醒。
她说我们早已是一家人了,她说我们的最后结果只有结婚,她说除了嫁给我再也不会嫁给谁了,她说我们永远都做一对幸福的小夫妻,她说我们永远做模范恋人的楷模,她说……这些是我听到的世界上最好听的语言,然而惹得我的只是泪流满面。
两年的等待,两年的奔波,两年的伤心,两次的天崩地陷般的爱,早已让我承受不住再一次等待的沉重。她曾说我们的爱超越了时间和空间,是伟大的爱,而我则相信朝朝暮暮细水长流,而不再是所谓的一见钟情,每天一起下班,一起买菜做饭,洗衣服刷锅刷碗,厨房中的叮叮当当,饭桌上温柔的夹菜动作和甜言蜜语,把爱的甜蜜和幸福浸入生活中的点点滴滴,手牵手漫步在夕阳的黄昏中,直到一起飞向天国,哎,两年的时光,她会忘了我吗?
我依然在等待,信守着我给她的一切承诺,每天用她送给我的笔夜以继日的创作,用她给我的肥皂清除脸上的相思豆,穿她给我买的保暖衣服抵御哈尔滨的严寒,用她给我买的钱包装着各种卡,里面还有一张相片紧紧贴在胸口,我的名字不好听,我按照她给我取的名字,改了过来,作为我们相爱的象征。
情如风,爱如土,我是一粒情种,在狂风中等待真爱的土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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