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太早遇见,我们还不懂得怎样去爱;太晚的时候遇见,却已经不能义无反顾地去爱了。也许爱就要在恰当的时候遇见。到底我们的爱情还是像小小树叶的脉络,风里必然飘过的叹息,留在了一度澎湃却无处安放的青春里。
分开那么久,曾经想象过会不会在咱们都结婚后,牵着孩子在幼儿园门口相遇。也曾经想象过会不会在哪个陌生的城市街头偶然地巧遇;也想象过也许这一生都不会再相见……可是世界就是那么小,当我还没有想好到底要在什么样的场景,什么样的心境,什么时候再见你时,你却再次出现在了我的面前,破坏了我久久以来想象的一幕幕唯美的相遇画面。可是正是这一次相遇,却让我明白,原来我的爱情早就留在了一度澎湃却无处安放的青春里!曾经的心跳脸红,曾经的幸福甜蜜如今再忆却是如此地平静无波,感谢时间让我明白这个世界原来真的没有所谓的“绝对”。
今天是室友老二(室友八人)结婚的大好日子,当年我们寝室最后一个恋爱。如今却是第一个高调地踏上婚姻殿堂的姐妹,老公就是大我们三届的校友,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好男人(当年俺们可是他们的媒人)。为了捧他们的场,我们几个早早地就去给她道喜了。两年后再见,几个都快认不出来了,竟出落成这么得漂亮,洋气,难怪乎,哈哈哈……女人再见女人,我们这群人还是像学校时那般地调皮和嬉闹。也许女人在一起永远就是这样的长不大?
室友八人,一个今日大婚。三个还和大学里的男友进行着马拉松,两个嘴上表示正闹分手,两个单身。这就是俺们八大将,当初在俺们班上都是响当当的八大将。哈哈哈,毕业那会,我们还排了结婚秩序打了赌,这不,第一个全体都输了,真是感叹世事无常啊。
下午去了学校走走,一样的蓝天白云,一样的各式小吃摊。一样的男男女女……路过曾经经常光顾的老店,是一家女孩店,老板娘竟然第一眼就认出了我们,看来当初咱们真的是常客了。说真的,里面的衣服都已经不再适合我们现在穿了,为了捧她的场,俺们还是每人选了一件以作留念了,呵呵。学校门口的大伯还是在卖着山东煎饼,曾经俺们为了要减肥就经常光顾的小摊,今天吃起来,味道却有点不一样了。学校附近的小路如今变成了大马路,毕业那会还是一片狼籍的平地如今变成了高楼林立,学校里面曾经我们经常光顾的面包房如今变成了一家有情调的咖啡店。最吃惊的是我们的寝室楼居然变成了男生楼,愤愤不平中遇到了曾经楼下的阿姨,当我们上前跟她打招呼时,她竟然还认得出我们。看来我们曾经真的还挺WEI风的嘛。哈哈哈,还有好多好多的地方都变了,只是再也找不回曾经的那种感觉了。大家说,可能时间还不久吧,两年还太短。也许十年后再回来我们应该会有更多的感触了,于是我们相约五年后再来此相聚。
差不多时间,大家决定还是从学校走到女人结婚的酒店。一群人嬉嬉笑笑地相拥着走着,相当高调,亦如当年疯狂的我们……走进酒店。因为女人CALL我让我下去给她拿一下东西,就让其它几位先进去了,事情就是这样地出奇不意。当我转身要走向电梯时,我的对面走来一个男人,一表人材,精神焕发。这张脸是如此地熟悉,这个声音是如此地耳熟。不花一秒钟。我早就认出了他,是的,是他,曾经相爱了五年多的他。突然看到他的手臂被一女孩挽着,漂亮,成熟,性感,是我当时一刹那的印象。不用猜,她就是他现在的女友,也就是他上次CALL我告诉我喜事的女主角。没想到会是在这样的场景下见到,我傻傻地定在那里。这一切的发生不过一分钟不到,我想动,我想转身,可是已经来不及了。他看到了我,认出了我:“小雨!”还是一样的亲切,还是一样的不改口,他竟也傻傻地站在那。全然忘记了我们只是在一条通向电梯口的通道里相遇。此地是如此地狭小,突然静得让我不敢呼吸。
“是你的同学吗?”那女孩终于打破了这样奇怪的气氛。
“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是**,我朋友。小雨,这位是我女朋友叫**。”
呵呵,朋友!是啊。我们现在是朋友。也许连朋友也不是,只是朋友也许是最好的台阶吧。“你好,呵呵这么巧啊,你也过来的,我还有点事要下去一下,回见!”从他们的身边走过,按了电梯,电梯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心还是有点淡淡地隐隐地沉重。也许,也许是因为我还没有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在这样的场景下见他吧。因为想象过太多的相遇场景,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在这样的过道里相遇,突如其来。
给女人拿东西的间隙。我小声地问她,“你怎么把他也叫来了?你明知道我们?”女人的一席话让我哑言:“死丫头,人家这一年多来可一直在关心你,问询你,要不是跟你关系铁,我早已告诉他你的实际情况了。可是我还是告诉他你特别交待我的,你有了新男友。你们现在很好!只是他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他有新的女友了!”
当我回到6楼的喜宴堂。我们那一桌就是我们室友和几个同学,而他在旁边那桌,和他的女友。还没等我开口,那些女人们早已七嘴八舌起来,有人不相信他会带个女生来,有人不相信我们真的会这样就完了,有人说他女友不及我,有人说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她们自以为是在安慰我。其实分手早就过去那么久,她们根本不了解当时我们为了什么分,只知道我们分得好辛苦。我试着去说服这些女人,告诉她们当年的真相,可是我无力去解释这些,不重要了。我对眼前的这个他不再CARE了,当初不CARE,现在亦不会再CARE。我们都有了新生活!
女人结婚现场还真够热闹的,被我们捉弄得直叫下次一定要报仇。看着她的幸福,我也傻傻地问自己,如果当初可以像他一样地坚持,如果当初可以像他一样地坚定,如果当初可以像他一样地决然,会不会我们这第一场赌注就不会输,也许真的会是我是第一个成为俺们八人的第一个。可是我没有,当初的我还是在爱情面前退缩了,为了他的前途,为了曾经以为会是一家人的他的爸爸,我放弃了一段曾走了很长很长路的爱情,更放弃了他的未来蓝图,甚至扼杀了他的希望……可是最后,我还是做到了,这一切都仿佛还在昨天,可是又感觉好远了。
喜宴结束,大家又一起去K歌。对于K歌这一事,我向来不感冒,从前只能当观众,现在依然如此。我选一个角落坐下,没想到,他竟坐到了我的旁边。我冷不防地一阵吃惊,问他:“你女友呢?”
“她去她表妹那了,她有一个表妹在这里读书,这一次她硬要过来看看。”
“哦。”室友们正挤眉弄眼地示意我不要理他。
偌大的包箱里,所有人都在笑着欢呼呐喊,只有我和他坐在一角,神情凝重。
他终于还是问了我:“你过得好吗?听**说你有新的男朋友了?他对你好吗?”
“我?嗯,挺好的,他对我挺好的!”我违心地回答他,其实我何来的新男友?
“这样我就放心了,什么时候结婚了,记得通知我。”
“嗯!”又是一阵沉默。不知道为什么,再也找不到当初的感觉了,也许时隔那么久,我们之间仅有的过去,都已成了一种叫做回忆的东西。
这两个小时真是难耐,因为只当观众好压抑。好不容易大家说散场了,有的打的回宾馆。有的打的回朋友的住宿,而我们依然是疯狂地张扬地走回去。他说要留下来陪我们一起走,这下可好,那些女人岂能饶过他,于是开始炮轰他。
“**,刚那个漂亮的女生是你新女友吧。你有没有搞错,你忘记毕业前怎么承诺我们的,我们才会把小姑姑放出去,现在你倒好……”
“**你太负心了,我们真是看错人了。”
“**,你简直让我们失望透顶。”……
“别说了你们,真是的。你们不了解,当时是我坚持要分的!”我还是替他解围。我看了他一眼,他正用一种感激的却又复杂的眼神看着我。他应该是感谢我为他解围吧,可是他的眼神又让我觉得我触及到他的痛了。室友不再追问,我们一路平静却GANGA地走着,我们心里都有了一个结。
到了我们下榻的宾馆楼下,他突然叫隹我:“小雨,我想再跟你聊会。”室友们知趣地先回宾馆了,但还再三叮嘱:“不要超过十分钟啊,不然,你可别回来了。”呵呵,这些家伙。
“怎么了?不早了,快去接你女朋友吧!”我说。
“小雨,我们还可以回到过去吗?你知道当初我父亲他,我从来没有放弃过。”他说。
“啊?别傻了。**,你没放弃过。你不是三月分才告诉我你今年要结婚了吗?就算你没放弃,我早就放弃了。你知道的。”奇怪,我竟然会出奇地平静。
“她是我父亲一个朋友的女儿。我们是初中的同学。我跟你讲过的,当初我父亲他,可你知道我一直都在坚持。你为什么要放弃?”他有点埋怨。
“因为……”话到嘴边又停住了,突然觉得这样的对白一点意思也没有。“过去了就算了。我们是不可能回去了的。最辛苦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我们不是都过得很好嘛,时间会证明一切。”我还算有点理智吧。
“不,这一年多来,我没有一天忘记过。这两天来在学校里走过,想到的全是过去,只要你愿意回到过去,我还是像以前一样。你知道的,我从来没有变过。”他还是坚持。
“你真的这么认为吗?抱歉。我想我变了,因为我找不回曾经的感觉了。”我解释。
“你还是像以前一样的倔强,强得让人觉得你近乎冷漠!”他有点生气的无奈。
“不早了,快去接她吧,我也要上去了,不然真被她们赶出来了呢?”我半开玩笑。
“那你早点休息吧。”
当我转身走向**宾馆大门,他突然又叫隹我:“小雨…”
“嗯?”
“答应我,一定要幸福!”他的眼神近乎让我开始同情。
“这个简单,我答应你!呵呵,回去吧。”
我头也不回地进门按了电梯。当我站在三楼的窗口望下来的时候,他早已转身。暗夜里他的背影是如此地熟悉,曾经让我无数次地怀念,而如今这一转身,我知道我们将是一生一世的转身。眼泪终于还是忍不隹决堤,不为别的,只为了我的心再也回不到过去,我知道如果今天我还是找得到当初的感觉,如果我对他还是有一点点的喜欢,我想我再也不会像当初那么傻地放弃他了,只是如今当我想义无反顾地爱的时候,我再也找不回当初的感觉了,老天总爱跟我们开这样的玩笑。
第二天一早,我提前和大家说了再见,离开了那个曾经无比幸福的城市!而他,我再也没有见过,昨夜忘了和他说:“**,珍重!答应我,你也要幸福!”今天,我在心里默默地跟你告别:“一定要幸福!”
也许,世上最美的爱情,我们往往看不到,就像《半生缘》里曼桢的话:每个人到老时,都应该有一段值得回味的记忆,如果我和世钧结了婚,生下一大堆孩子,那么我们之间也就没什么故事了。
是啊,若没有那一季的分手,或许我们的爱情的故事也会于平淡无奇中变得味同嚼蜡吧?而现在,他却给了我一生一世的回忆。在我最美丽最年轻的时候,我们爱得那么深刻,爱得那么辛苦,爱得那么地真诚,虽然最后我们都不再是对方的唯一,可是那一段年轻的过往,将是我们人生中最美好的财富。
我终于明白,原来太早遇见,我们还不懂得怎样去爱;太晚的时候遇见,却已经不能义无反顾地去爱了。也许爱就要在恰当的时候遇见,到底我们的爱情故事还是像小小树叶的脉络,风里必然飘过的叹息,留在了一度澎湃却无处安放的青春里!
雨萍于6月2日凌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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