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下我的翅膀，送给你飞翔。”
——献给地震发生时奋不顾身保护学生而壮烈牺牲的老师们
             ——题记

 

当地动摇撼时
房屋像一只立在浪尖上的海鸟
孩子们，别怕
楼房倒塌了
让老师做一堵支撑的横梁
用身体点燃最后一根烛光
我决定，拒绝苦难的复制
命令出膛的死亡停止飞翔

 

我知道你们渴
但我无法把心里的河流打开
快，我的肺里还有一丝空气
掏出来，为呼吸挪出一丝缝隙
活着，这是老师给你们布置的最后作业

 

我太累了
一本存放了二十年的睡眠
没有时间阅读
我会在距生命最近的地方
在一间永不倒塌的房子里
或者紧锁的地下隐居
如果寂寞了
我会用另一种语言回来
继续上课

 

目送一首诗
渐渐浸入渐凉的躯体
老师的体温软软的厚
软软的香
老师象石榴摘下了呼吸
他将作为一首诗
最少被翻译成三种语言——
一种是崇高
一种是赞美
一种是思念

 

返回一个境界，成为风景
返回一个情节，成为传说

 

这一刻，心不再害怕疼痛流淌
我们很安静，呼吸摆放整齐
没有争吵
我们的语言像漫画一样
缓慢而夸张
没有时间的重量
没有考试的紧张
只有无限走动的死亡

 

寻找你的路绝对零度
再多的思念也填不满感激的距离
老师，注定你会继续给我们讲课
我们会再次起飞
用你留下的翅膀
我们坚强的活着
死亡的气味嗅过一次
生命才会发出持久的幽香

 

08.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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