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就意味着“一切要从语言出发”。首先,语言理应成为诗歌写作中的底线,这种底线在任何时候都应具有与诗歌的及物性同等或更高的海拔。其次,与诗人一起出发、走在最前端的“语言”,应该是“现在时”的语言,而不应是“过去时”的或套着“过去时”面具的语言,即便其真实意图是要曲折地表达某种难以言说的“现在时焦虑”。再次,它意味着在衡量诗歌价值的艺术性与时代性的天平两端,走在最前端的诗人应该固执地从艺术(语言)的一端出發,并不断走向艺术(语言)的最深处。诗人的天命要求他们更多地将生命贡献甚至挥霍、浪费在作为一种伟大艺术的语言上,然而天命并非要求他们固执于一端,“伟大的诗歌”的诞生还需要诗人将注意力与精力往天平的另一端,作有意识的、无休止的滑动。对优秀诗人的整个诗歌生命而言,这种“更多”地使语言世界焕然一新的滑动本身就是结局,而对于诗人的某首作品而言,我们应该要么期待看到滑动,要么期待看见语言,滑动高于语言。本期三位作者的作品都在阔大的格局里,体现出了强大的语言塑形力,但如何同时与当下的、个性化的生活和精神现场相连接,并传递出诗人自身的生命经验、思考力度,无疑是大家都需面对的时代命运下的个人挑战。
——主持人 肖 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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