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跳荡的雨点……
下多久了,雨刮器拨开水中路,世界还是很茫然。自由,这时也收缩到车座大小,
不知道还能做什么。一切都慢下来。
唯有跳荡的雨点,它敲打世界的样子像鬼精灵,
我对你说,那份洒脱足以让我倾慕,
一个雨一样任性还尘世于干净的人足以让我倾慕。
是否有一个叫雨的人?哎,有也不是雨。
我们都经过很多人和事,说它随风而去只是一句歌词,
现实中,有太多花眼魔术,我们能说清什么。
我学着单纯地写诗,做时间的碎片,
也等于说,自我陶醉地在做着灵魂的人质。
这是不是一个问题?假若你要说这样其实挺不错,
我将回答你:不不,不如一场雨。
至少在这个年代,我的声音应多一些精灵雨。
然后,慢慢走……
午后的细浪,碎得像生活。那些羁绊,使你在多数时候无法这般散漫,
以至折断想象的鸟翅。
即便不折断你也难飞出时间的黑管。
那街巷是你每天上下班要走的路,
和想象再没有关系。梦境,也跟着消失。
这个中午水拂杨柳,这个中午你走在
湖岸上,“化作蝴蝶飞。”
似乎城市远了,能看见运河的标杆通往北方,
能看见众鸟在回归春天的途中。
你说,去漫游吧。
找个时间,让阳光摇晃我们身体里的暗。
然后慢慢走,我们的魅影从此不再尊奉秩序。
在南召的山间,我们像风一样
这夜走在南召山间的高速上。我有意放慢了速度,听你描述两边的夜色。
星火处肯定有一户人家,你说,
不清楚是啥样子,肯定到处野菊花。
要是两只蝴蝶就能飞过去,飞过去就不走了。
你漫不经心地哼那首歌,又突然停住。
夜很静,车轮擦着道路的声音像风,
我们却不能像风一样自由。
知道不?在传说中,山间的星火都是萤火虫,
有人说是鬼灯。夜间山鬼出没。
你说山里的夜色是美的,山鬼肯定是女鬼。
这让我想到歌德的《浪游者夜歌》,
真想待在这儿,安静下来。
但现在,路标在反射下提醒着我们还要赶路,
除了倾听你,我不能拥有夜色的好配方。
我曾经写过一些夜行记,似乎
都鲜有色彩。现在我知道它缺少了什么。
你说着模糊的夜色,星火闪着
遥远的光,也许,风声这时候大了起来。
再次说到你那北湖
不想再说到你那湖上的水波。水波上,我像舞者的衣袖无风而动荡,
以至我写下:北湖。2010。夏热难自持。
“是什么样的舞者在食着时间?”
我是这时间里的茧。噢,不,我是莫名的游荡者,
听荷叶翻卷我们秘密的北湖日记。
一个声音说:我们在世界之外了,你看
那座孤岛,我们都像那些鸟了,回不去了。
听到了喜悦,我漫不经心地
剥毛豆,在啤酒的泡沫里拂黄昏。城市的
灯火明灭,仿佛很遥远。
我们向更遥远的水岸走去,被夜一层层包裹着,
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这时水声大了,据说是源自月亮的引力。
这次动荡后,我再没离开过,似乎,
时间过去了,时间还在不规则地继续它的水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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