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十五,雾,淮南。
中秋者,团圆也。月饼者,欲食乎?何为无月?吾尝疑乎是,乃慰友而独游于园。友者,合肥人士也。无舟楫,欲归而不得,心有所虑。
“无风月,何谓中秋?然也!”我暗自忖度。
园中无人,亦无风。薄雾环绕,若入仙府。思往者,每至斯夜,学者而未归者必阖门而出,不约而同也,会聚于园中。往来如织,不绝如缕。或停,或行,或赋诗,或颂歌,其乐自融融。而游者多以结伴,男女数众。三人为群,五人为队,七人为组,或以期有异之所得,不适独行,众有谓之‘独’而‘毒’也。园中尝植有金菊,兰桂,赏花赏月赏秋香乃传为佳话。更兼有亭阁,少酒为佳,必言笑而兴致,兴致而尽游也。莫问天下之乐,何有益者?常谈笑有度,比至夜深,或憩于石,或依于松,石阶自园而绕,未知其数。友尝笑而曰:园小而景盛也!吾不语,亦以为然。继而品碟中蔬果月饼,思月桂之仙,调笑乃曰:不知仙家之姐姐可睹我哉?众皆笑而前仰后合。
今夜却异之斗然,我稍走而疲,膝坐于旁石。若有微风,乃裹衣以待。或闻:风起而虎至也!自惮!然又复笑曰:若有虎,乃吾也!继而闭目以养。适才学而一日未出,若有倦意。
不觉多许,风骤起,松欲动,雾若惊。环视四野而无所得。稍待而闻,若有池水声,无为,乃起身以察,不动声色。池边有一仙,白袍长衫,身形婀娜如柳,风兮拂其裳,若莲之君子,若水之精灵,飘飘然临水而立,蹲者。不为我知,自轻扬水而捧食,如此反复,若解其渴。何谓仙子?必谁家闺秀也!不过秀女饮水耳!吾自心思,乃以初之所识为笑。既而见女浸其足,去其簪,释其发,以池水为镜,继而欲解其裳。吾方大惊,不觉靴履触石子,面与女惊异之神色相对。女足掷地而反复,未去。
“小姐勿惊!我乃一过客耳!”女色若稍解。吾欲续言其他,不觉足下前移。若闻有唤吾之声。顿觉风声水起,烟雾弥漫,五指不可见。不过莞尔,雾气四散,女已不知所踪。微察丛中若有白物跃者,乃一兔耳可辨分明,其白炯异于野者。
“若为兔仙?”吾自思,始觉体肤微冷,乃卧于石。已而明月当空,自述其圆。或为一梦?吾不知也!友跃出于前,如生于石中。乃谓我:何为不答?既而人声鼎沸,渐远而近,而游者众矣!
归,述之于友,友始弗信,乃谓我疲劳而梦,多情而梦仙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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