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 山

　　澳大利亚的沙漠地區气候恶劣，常年无雨，干旱像一个死神巡视着这片生命的禁区，随时准备把出现在这里的生命迹象扼杀在萌芽之中。

　　但颜色枯黄的冰刺草毫不示弱，仿佛一把把利剑与干旱做着殊死的搏斗，并最终顽强地生存了下来。由于营养不良，冰刺草叶片干硬，味道苦涩，连偶尔经过这里的马等食草动物，都宁愿继续忍受着干渴和饥饿，对冰刺草也视若无睹、不屑一顾。

　　这里的沙漠地区零星矗立着一堵堵矮墙一样的建筑，那是白蚁的家。令食草动物难以下咽的冰刺草。白蚁却视若甘饴，白蚁像人类吃甘蔗一样啃食冰刺草，并利用自己身上分泌的液体与冰刺草的残渣融为一体，形成一种特殊的隔热材料，建成了宽敞、清凉的“避暑山庄”，看起来不起眼的“矮墙”成为蚁群居住的天堂。毅力顽强的白蚁用自己的聪明才智和辛勤劳动把地狱变成了天堂。

　　白蚁的避暑胜地吸引来了许多沙漠动物，对于这些沙漠的邻居们，白蚁来者不拒。响尾蛇来了，蝎子来了。这些令人类恐惧的动物与白蚁们快乐共处、相安无事。当蜥蜴来的时候，事态发生了改变。在享受清凉的时候，蜥蜴注意到了蚁群毫无防范意识，于是它迅即把细长的舌头伸向白蚁们，顷刻之间。蚁群遭遇了灭顶之灾。

　　一无所有、草根时期的勤勉和执著让生于忧患的白蚁，把沙漠这样的地狱变成了生存的天堂；而成功后的乐不思危、洋洋自得，却又让白蚁引狼入室，自掘坟墓，在瞬间把天堂又变成了地狱，最终落得个乐极生悲的下场。

　　[原载2009年第9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