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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雨之雪(外二篇)

时间:2023/11/9 作者: 西部散文选刊 热度: 15761
周长好

  谷雨时节,一场鹅毛大雪再度于当晚降临在鄂尔多斯高原。

  一时间,雪花纷纷扬扬、簌簌飘落。一会功夫,楼下成排的汽车上就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白色;花丛、草地、绿植树木上,也逐渐有了雪花的痕迹。

  在小区住户、路灯和大街上明亮灯光的映射点缀下,天地间飘飘洒洒、苍茫一片,溢满了雪花飘飞的朦胧动感和惹人无限遐想的诗情画意。

  第二天一早,雪花依然在大片大片飘落。远处的大桥、树林、河流以及成片的高楼大厦,全都笼罩在一片缥缥缈缈、洁白无瑕的世界里。整个世界都显现出一种朦朦胧胧、素洁淡雅的美来;恍惚间,既有人间烟火的温馨气息,还有让人悠悠然误入仙境的错觉?自然之笔在不经意间为我们描绘出一幅河山壮美、风景锦绣的盛世太平图……

  正所谓“北疆春来晚”。此时的塞北,正是各类花木绽放的时节。黄、红、粉、白、紫等各种颜色的花儿正在争相盛开,却突然间遇到这些铺天盖地、无孔不入的白色精灵来。于是,在雪花的衬托点缀下,惊艳的花儿们如天宫仙子般娇嫩芬芳、仙气儿飘飘,愈发在这天地广阔的自由国度里竞相吐蕊、蓬勃绽放。

  马兰花刚刚钻出地面,就迫不及待地贴着地皮儿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浅蓝色花朵,突降的雪花一下子盖住了它们。于是,半含半露的花尖儿和碧绿的叶片就在这雪白的世界里轻轻浅浅地探出头来,一片密密匝匝的景象,充满了萌动的绿意和勃勃生机,不由让人连连赞叹和无限爱怜!

  一簇簇黄色的连翘花儿正开得明媚娇俏。在雪花掩映下,它们半遮半掩、羞羞涩涩地探出头来欣赏这新奇的世界、难得的风景。微风拂过,花儿点头微笑,传递出欣欣向荣、万物争春的盎然生机。

  乳白色夹杂着浅紫色的丁香花也在娇艳盛开,还有成片的白色李子花,粉嫩的紫叶矮樱,粉红的山桃花、樱花等,都在迎着这场突降的大雪而恣意怒放。

  依依垂柳正徜徉在初春的明媚阳光下轻摆细腰、舒展婀娜,猛然被这场白雪惊扰到了。于是,它们在微风里呢喃细语、互诉惊喜,轻轻摇落满身的粉霁,在满眼的雪景里流连忘返。

  此刻,远处的树林,近处的草地、花丛及路边的绿植带已是白雪皑皑;而马路上则干干净净,给人泾渭分明的直觉……

  到底还是春天,雪来得急,“去”得也快。

  中午时分,随着满天雪花变成星星点点的雪粒儿,那些覆盖在车顶、植物上的雪开始渐渐融化。树枝树杈上、路灯路标上、楼顶房檐上以及角角落落雪花堆积较厚的地方,此起彼伏会传来雪块坍落在地的大大小小的声响来。于是,天地间再一次渐渐袒露出满眼翠绿和姹紫嫣红的春之色彩来。

  谷雨之雪,如梦境一般,恍恍惚惚,来去匆匆。

  谷雨之雪,以迅猛之势冲刷了来势汹汹的沙尘,还天地一片澄澈清爽、一片清新碧绿……

称谓的转变



  20世纪90年代初技校毕业后分到煤矿机修班上班时,班里的工人师傅们对我们开始了“小”字后面加上姓氏的称谓。如:小吕、小宋、小戴、小王、小陆、小周等。

  初听时,感觉既新鲜又亲切!从称谓的变化里,感觉到了学校与单位的不同,心下不由窃喜。直觉是,我们成熟了,我们走上社会了,我们真正长大了。

  后来,在机修班和单位仓管的十几年工作中,基本上都延续了这种叫法。那些年,倒是习惯了“小”字在身的感觉,最起码我们心里有了些“青春”的朝气和“年龄”的底气。

  进入矿宣传科、行办以致后来再回宣传科工作后,不经意间称呼有了很大变化。但这些全是所谓的“官称”,镜花水月般的感觉。完全没有了“小”字后加上姓氏的真实感和亲切感!

  2016年调到鄂尔多斯后,因主要从事网站稿件审核及企业报纸编辑工作,与基层广大通讯员有了更多文字上的交流。阅稿、改稿的同时,也是自己不断学习与大家共同进步的开始。

  不少化工通讯员(起初煤炭通讯员也有10余人经常与我交流写作心得,后来逐渐淡化、极少联系,具体原因不得而知?我也不愿探究这些)在与我交流探讨新闻写作时,称我为“老师”。对于这个在我心中一直和“文字”同样神圣的称呼,我真是愧不敢当!自己没上过高中、没真正读过大学,真真切切就是个技校生的水平!截至目前,假如说自己在文字上稍微有那么一点点值得一提的,也就是二十年的写作经验和勤奋加“天分”的原因吧,尝试过多种常用题材的写作和创作罢了。而众多通讯员论学历、职称以及在某种题材方面写作水平,要比我水平高!关于这一点,我在化工会议厅与通讯员交流新闻写作心得时,就直言不讳、真心实意阐明了个人观点。

  随时间推移,近两年有同事开始叫我“老周”了。开始时,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点“不适应”!咋突然就成“老周”了呢?明明在工作、生活上仍然充满热情,明明在运动场上依旧激情满满?然而,当新年过去,自己的双脚真真切切跨进“知天命”的门槛后。我在惊叹、感慨、无奈之余,对“老周”的称呼竟一下释然了。

  从小周到老周,仿佛就在转眼之间。一路走来,酸甜苦辣、喜怒哀乐,人生百味尽在其中。曾经,有年少不羁、青涩纯真的懵懂;有努力奋斗、自强不息地拼搏;有努力付出之后的惊喜和回报;还有人生拐角处众多“贵人”的相扶、相助和相帮。

  同时,生命旅程中也有阴天雾霾、风霜雪雨!

  好在自己的眼神依然干干净净、清澈明亮,充满光芒;好在自己的内心始终柔软温和、陽光善良,坦坦荡荡;好在自己一直坚守的“真善美”的信仰一直坚若磐石;好在自己“诚恳做人、踏实做事”的做人底线,依然固若金汤……

  从“小周”到“老周”之后,更有不一样的人生风景。工作上,经验愈加丰富,文字功夫更加成熟;业余时间,读书、锻炼,我依然激情四射、活力不减。并且,自己在创作上反而有了更大的激情,一些在心中沉淀十余年的灵感也在“跃跃欲试”。

  从“小周”到“老周”之后,期待一个不一样的自己!

微山湖畔说“逮鱼”



  对于从小就在大运河畔、微山湖边长大的我们多数农村孩子来说,摸鱼抓虾、湖采莲蓬、野河游泳等技能,是再熟悉不过了。

  俗话说“有水就有鱼。”我们老家,因水系较发达,无论在田间沟渠还是大小纵横的河里,到处都有鱼。特别在我们小时候,还没有“电鱼”这一操作,几乎有水的地方都能逮到鱼。

  每年六月麦收之后,苏北地区要灌溉水田栽种水稻,会导致大河里的水急剧减少;又因各村都在“抢水”灌溉,有时甚至会出现“干河”现象。而此时,是我们这些没心没肺的孩子们最高兴的时候——可以下河摸鱼了。

  平日里20多米宽、中间2米多深的大河,此时宽度仅2米左右;河中间深度也就一尺上下,加上淤泥,也就半米深吧。显然,此刻用“浑浊不堪”来形容河水是远远不够的!两旁裸露出的河滩是黑漆漆的渍泥和少许杂草,中间仅有的宽度如河沟一样的细流,早就被渍泥染成了漆黑的颜色;可以说整条河就变成了黑乎乎的“一条线”。于是,河里到处都是逮鱼的人。既有穿短裤、光膀子的成年人,也有光屁股的孩子们。大家在泥水里一边说笑,一边凭着手感在泥水里兴奋地搜索摸寻。

  野河里鱼的品种比较杂,既有鲤鱼、草鱼、白鲢、鲶鱼、嘎鱼、黑鱼,也有黄鳝、泥鳅、刀鳅、穿条子、季花鱼等,运气好了还能逮到团鱼(鳖)。但最多的、最常见的还是鲫鱼。

  每个人盛鱼的家什也大不相同,有人会提前准备个网兜衔在嘴里或挂在腰间,有人会拎个脸盆随手拖拽着,有人会把逮到的鱼直接扔到岸上,有家人捡拾;也有人会提前折根柳枝或草茎,一头打个死结,把逮到的鱼由另一头从鱼鳃穿过鱼嘴串起来。

  有时,谁在淤泥里逮到一条大黑鱼后会兴奋得又吵又嚷;谁一下逮住个老鳖,也会高声尖叫。于是,在羡慕的目光中和这种野河里“白捡”的兴奋中,大家又开始忙活起来。有时,也会因谁误抓起一条水蛇的恐慌和狼狈,引起大家的哄笑;被嘎鱼的鱼鳍或刀鳅的背刺扎到手更是家常便饭。偶有一条大鱼扑扑腾腾地横冲乱撞,定会引起大家的集中围堵,反正谁抓到就是谁的……

  我们老家的鳝鱼也很多。但逮鳝鱼,在河水里摸到的确实很少。而在水稻田间的沟渠里钓鳝鱼,才是最佳办法。我哥就是逮鳝鱼的高手,每年七八月份水稻返青,田垄间的沟渠旧实、田埂硬实后,他会经常去田间钓鳝鱼。而我们家里,基本上就一直没缺过鳝鱼。吃不完的话,就放进水缸或水桶里少放些水养起来。

  钓鳝鱼不但有特殊地方,且鱼钩也需专门制作。我哥会钓鳝鱼,也会做鱼钩。他把废旧自行车车条一头磨尖后用火烧红,再用老虎钳小心地连续向一个方向折出约莫如成年人小指甲盖般形状和大小的弯钩即可。而车条的另一头,则可用老虎钳折出大小不等的圆形状,再随意缠上布条或炮线之类当作装饰。钓鳝鱼的鱼饵,在房前屋后随便挖一些较小的蚯蚓就可。

  钓鳝鱼有一定技巧。首先要在沟渠里找到鳝鱼窟,选那种水刚刚没过的清澈的、滑溜的洞口,然后拿长约一尺的鱼钩试探性往窟里塞一小段。如有鳝鱼的话,它会跟着鱼钩慢慢探出头。反复试探后,鳝鱼往往会猛地一口咬住鱼饵,你再顺势一下拉上来装入提前准备好的蛇皮袋里,就算大功告成。

  逮鱼还有一种笨的但却行之有效的办法,那就是“刮水逮鱼”。提前在小河沟里找一段感觉有鱼的河段,然后挖土、两边筑堤,再用盆或水桶靠人力刮干净里面的水再逮鱼。这样逮鱼,需准确的判断力,是否有鱼。要不然,逮不到鱼还会累得够呛。

  后来,伙伴们采取合伙“刮水”的办法逮鱼。但不是人工刮水,而是借助水泵的力量集体逮鱼。人多力量大,往往会选择较深、较宽的河段,在两边筑堤后集中抽干水后再逮鱼。有时,因河水较多,往往会抽两三天才能抽干。大家从家里带点吃的喝的,昼夜不停地抽水,直到抽干水、鱼儿贴着淤泥和杂草扑扑腾腾乱窜的时候,大家纷纷下去抓鱼。哇塞,那时抓鱼的兴奋心情现在想想还会热血沸腾!最后,逮的鱼无论多少,大家根据人数大致平均分堆,任意选择就好。

  其实,大家都不会在乎鱼多鱼少,主要在一起开开心心。农村的天地广阔,好玩的事情很多很多。

  上邊所说的几种逮鱼方法都含有“玩”的性质。真正在湖边生活、靠打鱼为生的渔民则会用撒网、地笼、拖网、浮折叠网等多种工具和多种方式捕鱼……

  一转眼,很多年过去了。因我一直在外地工作及前两年老家拆迁等原因,儿时的伙伴们也有多年没见过面了。但老家的很多趣事依然在脑海时隐时现,召唤着我愈发怀想从前,怀念过去那些一去不复返的旧时光。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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