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承桂

　　中国的藏书之地很多，然而像天一阁这样保存完好，书籍存量大，建筑悠久，令人向往，应该就是天一阁了。

　　2017年春节刚刚过去，我们就走进宁波，到访了天一阁。

　　天一阁为什么会鹤立鸡群，好好的保存在这个时代，余秋雨先生在“风雨天一阁”里描述得够详尽了，我们只有拜读的份上，或者说是以仰视的姿态来听明白！就得了。我对余秋雨先生那种精神从骨子里佩服，权威就是权威。要不先生的大作我为什么要差不多买齐了呢。

　　还是说天一阁。我看天一阁啊，在宁波人眼里，那简直是一種骄傲。作为外来人问路去天一阁也是必须的，我先后就问了三次，问了老者，年轻的，还有一个中年妇女，奇怪的是他们都能快速地说明去路，和蔼可亲的脸上放光，话里充满自豪。放心地走在去天一阁的马路上，心里颇感天一阁被善存到今天，离不开市民的爱心呵护，放眼到古代恐怕更是如此。

　　天一阁在宁波其实是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地方也不大。可是为什么从明朝到今天还是依然如故，可想而知它存在的理由了。封建制度下民众文化需要，恐怕也是天一阁存在的根本。

　　天一阁是范钦所建，其利用在各地做官的便利，搜集天下各类书籍文本，集中在一起善加保存也不是什么难事。难的是范钦身后的馆藏怎么样？战乱、火灾盗窃都没有影响天一阁馆藏，这里只是说没有大的损失，现在看来每一次灾难都或多或少给它带来了无可挽回的损失。最大的就是上海大盗有预谋的盗窃，确实给天一阁造成了不能弥补的损失。至今找不到那次盗失的稀世珍宝，造成千古遗憾。

　　关于范钦藏书爱书的故事流传得很多。

　　天一阁是我国最古老的藏书楼。门楼两侧挂着一副钟鼎文的对联：“天一遗型源长垂远，南垒深意藏久尤难。”这“天一”的取名有一个生动的故事。

　　范钦在不少地方当过官，每到一个地方，总要收集海内外异文，先辈诗文和未经传世的名士佳作。他一边收藏，一边学习，一边整理。经过几十年努力，范钦收集的书籍已有七万多卷了。他就把这些书藏在宁波湖西河边的住宅里，把藏书楼题名为“东明草堂”。

　　范钦为官清正，曾因痛骂武寇候郭勋欺压百姓，被郭勋诬告而关过监牢。复官以后，又与明世宗权臣严富父子政见不合，为了避免再吃好臣的苦头，就辞去了官职，回到宁波，一心读书、抄书和收藏书籍。

　　

　　那时，宁波湖西有一位名叫丰坊的大学者，家里也藏着交关多书，他原在南京做官，回乡以后在湖西月岛旁边造了一座“万卷楼”专门藏书，过着同范钦一样的生活。因为志趣相同，范钦和丰坊就成了好朋友。

　　一天傍晚，丰坊刚写完文章，忽听门外有人叫卖螃蟹，他便买了一串，烫好老酒，请范钦前来对酌。两人在书楼上边喝边叙，蜡烛点完一支又一支，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最后竟双双醉倒在床上。到了半夜，湖上刮起大风，书房门被吹开，蜡熄被吹倒并点着了蚊帐，可是两人仍在呼呼大睡，等两人惊醒，书楼已火光冲天，等四邻赶来扑灭，万卷楼已经烧了大半。

　　自从万卷楼失火后，范钦好像生了一场大病，每天心神不定，担心自己的藏书楼有朝一日也会遭到劫难。从此，他更加小心地保护自己的书籍，再也不敢喝酒了，每晚睡觉前，都要亲自到书房四周查看火烛，并不准儿子在书楼过夜。这样做了后，范钦还是勿放心，仍旧日夜思考着防火问题。

　　一天，范钦在花园锄草，忽然翻起一块紫酱色的卵石，在太阳光下闪闪发光。他连忙拾起一看，只见上面镂刻着一行正书：“天一生水，地六成之”。范钦一心想着防火，一看到这八个字忽然开窍：“天一生水，以水克火”这是上天的指点吧！于是，他马上将东明草堂改名为天一阁，把藏书楼改建成朝南坐北的六间二楼藏书楼，楼上一统间表示“天一”，楼下六开间，表示“地六”。

　　以后，范钦又拓建了花园，加高了防火墙，还在楼前挖了一个水池，取名天一池，用来防备内外火灾。

　　庆幸的是范钦之后，代代相传，视藏如命。终于在今天我们可以一饱眼福，真正领略到那些稀世珍藏了。

　　我们要从内心感激他们。

　　天一阁一直受到了国家的多种关注，最早应该是黄宗羲大家的到访。到了清朝就有更多的朝廷的支持了。修撰四库全书，这里就提供了众多权威的一手资料，皇帝也有许多保护的诏命。到了民国时期，政府关爱更甚，天一阁管理走向规范。

　　解放后，新中国政府把天一阁按事业单位编制管理，范钦后人也成为国家事业单位工作人员，天一阁得到了历史上最好的保护和开发利用，使其发挥了古籍馆藏的文化作用。

　　无疑，天一阁作为中国第一世界第三的藏书馆，将会给中国的经济文化发展带来好处。

　　希望天一阁的沧桑变迁与成功保护会给今天的藏家以启示，希望天一阁的明天会更好！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