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晴了,艳辉和新光顺着乌梁素海北岸的堤堰上查看水情。堤堰的一侧有他们供电所管辖的线路,每到汛期,这也是他们着重关注的地方。就这样从午后一直走到了黄昏。
蚊虫也开始在这个时间点汇集起来,如撒豆般在他们身上环绕驻留着。新光从容地从兜里掏出痔疮膏开始往面部、颈部、手部等暴露的地方涂抹。这个药疗方法也算是他多年来屡试不爽的“创新成果”吧,不仅能消肿止痛,还能靠着这股药味驱蚊防蚊。艳辉见状,也把手伸了过去。
“你不嫌?”新光讥笑地问道。
“顾不了那么多了”。艳辉边说边抹地说着。
两人谈笑间看到一艘小船从远处的航道间驶了过来。夕阳的余晖映衬着周边的芦苇荡和一叶扁舟,水波一层一层地轻拍着堤堰,这情景颇有《渔光曲》的意蕴。看清了,是这海边的渔民春芳正下网归来。
春芳对他俩、对他们所里的电工都很熟悉。这几年她家的新房上电采暖、苇田上变压器、羊场上动力电等都是这群电工给操办的。而且还曾让电工们帮着上演了一场“追捕”大戏:那是八年前,春芳刚卖完羊,骑着电车去信用社存钱,半路上被一个骑摩托车的外乡人抢了包,春芳又惊又急,挥动着围巾呼喊远处施工的电工。几个电工开着四驱的皮卡终于将那人截了下来,那人掏出一尺长的刀想吓退电工,没承想被几个电工用拉闸杆、断线钳、大扳手等工具一顿招待,扔下包窜入苇林溜了。
春芳把船靠了岸,招呼他俩回家吃饭,还说她的男人下午杀了鸭子,晚上开炖。艳辉说道:“水情看完了,马上回所里,局里送来一车维护材料,回去卸货,还得准备明天干活的料了。”春芳打趣地说道:“你們这群电工离家七八十公里,平时住在所里,就连周六日、节假日也轮流值班,一年四季跟老婆娃娃聚少离多,一个个也就是有妻有娃的光棍。过两天就是中秋,回去好好跟老婆娃娃买买衣服吃点好的。”
艳辉拿出手机看了看,苦笑道:“中秋是个礼拜六,正好轮我和新光值班了。”新光捡起一块石头打着水漂发泄一下,却惊起一对野鸭哗啦啦地飞向了乌梁素海的芦苇荡深处……
——选自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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