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已近冬月,外面的空气还是温吞吞的,在对雪的期待里,迎来了一场雨。
没有失望,只要是大自然给予的,雨、雪、雷、电、风和阳光……只要不成灾,都该是让人欢喜的,正值周日,握一把伞出门,踏一湾湾雨水漫步,看雨丝飘落,听雨落的“唰唰”声若有若无地飘过耳畔,细细密密的雨丝直直地垂落,感觉像春雨提前而至,若不是枯黄树叶提醒,真的不好区分时下是冬还是春。
远处人家,视线漫过高高的墙头,树顶上的柿子经过雨水的冲刷,像一个个小灯笼,温暖又明亮,带着深深的诱惑和你对视。留在树上的、飘落的叶,因了雨水的洗刷干净、柔软,没有风它们带着一种仪式感,静静地那么挂着、躺着,让人有些感动。也许雨前或者夜里有过风,飘落的树叶像一只只黄色的蝴蝶,落在路上,落在路旁的冬青上,那么坦然地伸展着自己,只要有阳光和风,它们随时准备飞舞,而此刻它们与周围的一切那么和谐,组合成一幅幅色彩明快的油画,怎样看都是美的。不免感慨,大自然才是顶级的油画大师,用不同的色彩渲染四季,为我们呈现不同的美。
就眼前的景致而论,晚秋和初冬更难区分,有人伤秋,而我却对叶落有着深深地喜欢和敬畏,不单单是它成熟后的绚丽,更因为它们的飘落,优美而义无反顾,向着养育了它们的大地,落叶归根,化作春泥融入大地,是多么伟大又温暖的回归,在一次次感恩的轮回里,树木长大,树叶重生,奉献一年年的收获,供养着赖以生存的生灵。
我也常羡慕树,不像人一直长大,直至老去,树木一年经历一次发芽、开花、结果、叶落,一次次新的开始循环在成长的历程里,有时会傻傻地想,同一棵树,同一个枝丫,长出的叶子,是否存储着从前的记忆,原来的遗憾会不会在新一轮的萌发里弥补,如若这样,我宁愿做一片叶,在一次次飘落里完善自己。
雨丝毫没有停的意思,不急不缓,不慌不乱,像极了我此刻的心情,在这温润气息的包围下,就那么自然而然地与这雨、这叶和周围一切融为一体,而后随意漫开……
在芦花里与暖相遇
随着年龄的增长,旅行不再是刻意地安排,周末与三两朋友相约,或与先生即兴约定,也或者陪伴母亲,无论怎样形式的外出,都能收获满足和愉悦。
打开手机相册,感觉今年的我与芦花结缘甚深,寿光铁路公园、弥河西岸;青州森林公园;潍坊白浪河畔,朴实的芦花每每都能吸引到我。
与大片芦花相遇是在白浪河畔。
白浪河位于山东省潍坊市内,上游南起白浪河水库,北至宝通街,长6.7公里,二○○八年初,打造成了北方的“烟水江南”。潍坊和寿光临近,可我从未刻意到白浪河畔逗留过,这次与芦花相遇也是偶然。
同学儿子婚宴设在潍坊举行,时间是中午,身为资深路痴的我提前为行程做了准备,虽有导航,可我还是缺乏自信,于是决定提前出发,如果顺利到达,就利用富余时间完成一次旅行,因为先生告诉我酒店南侧有一個公园,临近白浪河畔。
到达酒店时间是早上八点。停车,步行开始一上午的旅行,依照先生的详细描述,从酒店右拐跨过一条东西走向的公路就是公园,进入公园有一个不大的广场,广场上已有不少老人和孩子,在和煦温暖的阳光下开心地互动着,温馨瞬间在心中荡开。
一个人随心慢行,右拐,一座观光桥出现在面前,桥的高度是借台阶抬上去的,拾级而上到达平的木质桥面,桥未连接河的两岸,而是在河东侧近河中央三分之一处止住,感觉这样的设计更有趣味性,站在桥上,人就被悬立在白浪河上,面北背南欣赏彩虹桥位置刚刚好,平静的水面将真实的美景完全呈现在水中,双侧彩虹、两岸高耸的建筑、桥下流水和清晰的倒影组成一副完美的画面,汽车和走动的行人,在水中川流不息,不但没有破坏画面的静美,反而营造出更加宁静的意境,心也跟着愈加沉静。
静心欣赏,大脑竟出现了短时空白,完全被眼前的美所占据,回神转身的瞬间被河堤大片的芦花所吸引,迫不及待想去近距离接触它,返回,通过另一侧向下的台阶赶往河岸边。
今年雨水充足,河堤上的芦苇长得很茂盛,十月底正是芦花盛开的时节,站在河边小路上平视,眼前满是芦花的洁白,阳光正从东方斜斜地照过来,芦花和阳光相拥而立,享受它们最温馨的时光,微风吹过,芦花和芦花轻轻亲吻着,空间里弥漫着母子、恋人临别前依依不舍的情愫。
静静地坐在路旁的木椅上,忘却了时间的流逝,直到一群麻雀,莽莽撞撞地闯入,它们就像调皮的小男孩,在芦苇间随性地穿过,叫喳喳地讨论着什么,芦花和芦花被分开,脉脉含情地对视着,又是一份别样的温情。阳光下的芦花微笑着,像一位慈祥的老人,用宽容随和接纳了这擅自闯入的精灵们,分享着它们的天真无邪;空气越来越温暖,游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想在朋友圈分享芦花照片,附加文字时“暖”字出现在脑海里,就再也想不出比它更贴切的词汇,发出后有朋友回复我“晚秋的芦花给人的感觉是荒凉,你怎能读出暖意,你该是多么幸福的一个人啊!”读了朋友回复,一幕幕幸福的画面回放在眼前,暖流从心中涌出,我深知生活中没有一个人的欢颜,对亲人、对朋友、对大自然的无限感激漫上心头。
——选自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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