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女儿送复习资料,正值学生午餐,一股浓浓的香气从高大威武的餐厅飘了出来,掩饰住自己的食欲,凑近一看,那儿窗明几净,座椅整齐,饭菜色香味俱全,不由得让人垂涎三尺。看着学生眉开眼笑的样子,眼前渐渐浮出自己上高中时的情景。
我出生在农村,家离县城二十公里,每周总是推着一辆破旧的自行车,背着一大包沉甸甸的烙馍,独自穿行在县城至家乡的道路上。那时家景贫穷,没有钱去灶上吃一碗二角钱的热气腾腾的面片,只能花一分大洋,打一洋瓷缸子开水,就着咸菜,啃着妈妈亲手烙的锅盔,日复一日,冬天实在咬不动了,只好开水泡馍,放点盐,就算一顿可口的午餐了。夏天天气炎热,一过星期三烙馍早已变质,但却舍不得扔,用开水反复冲刷两次便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那时学校学生住的都是通铺,没有火炉,也没有皮箱,每人上学都准备一个木头箱子,各自放在各自的床头,一周的伙食都放在里面,吃饭时站成一排,守着箱子,一口咸菜,一口烙馍,津津有味地吃着,兴高采烈地谈着,你一言,我一语,班里的奇闻轶事,老师的八卦传奇,个人的读书心得,校园里的所见所闻,都在此时得以曝光,虽然生活艰苦,但我们内心丰盈,对知识的渴望无休无止
如今,学校的条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校园柳树成荫,教学楼威武庄严,电子屏幕灿烂醒目,学校食堂金碧辉煌,餐饮管理规范,食谱搭配合理,服务热情周到,学生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时,也感受到祖国的日益强大。说起背馍,只能成为一个故事,成为七零后一个永远的回忆。
金秋时节,气候温润而慵懒,几缕阳光透过歪歪斜斜的树梢,洒下了祥和惬意的斑驳,远远的山峁,抹上了一层耀眼的金黄。每年这个时候,杨老汉便提镰带绳,爬过一个又一个山头,他并不是刻意去欣赏这层林尽染的美景,而是去割荊条。
原来杨老汉是村里有名的巧手,砌墙、盖房、种庄稼都是把好手,但他还有个绝活,就是打笼。在我们陇东,笼是用来担土,放柴禾,提蔬菜必不可少的工具,各家各户都少不了三五个。但如今随着生活水平的提高和农村机械化的发展,笼逐渐被遗忘在历史的尘嚣里,会打笼的人越来越少。
打笼得好几道工序,先要选好荆条,荆条一般首选榆树枝(也可杨树枝),杨老汉在秋风习习中,一手握镰,一边瞅着那个荆条可以使用,当然最好是当年生的,没有枝枝叉叉,有枝叉的回来得用刀削掉,再捆绑整齐。经过两三天的搜寻,一捆整整齐齐的榆树荆条已经放在他那干净的院子里了,他一边哼着小曲,一边开始打笼,先从盘底开始,然后侧面,底的大小决定著笼的大小,笼笼上既有经线也有纬线,先用结实粗点的荆条插成经线,再用柔软细点的荆条一圈一圈地编成纬线。打笼的时候须先曲好笼畔,笼畔也必须用粗一点的榆树枝,用火烤软,用力扭成半圆形状,插在底盘上,再一圈一圈开始打起,笼口必须多用些荆条,打好后长余的头头再用力削去,经过多半天功夫,一个漂亮,结实而又耐用的笼笼终于诞生了。看着自己的杰作,杨老汉嘴里露出得意的微笑,就家自己怀孕十月,终于要分娩一样开心,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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