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寒

　　春天是百花盛开的季节，到处都是鲜艳夺目的花朵，到处飘散着花的芳香，在这美丽的季节里，到处都是赏玩的地方。

　　红红的桃花拥挤在枝头，桃枝上已吐露出嫩绿的新叶，像一条条碧绿的短裙。桃花穿着短裙，在露珠前照着明晃晃的“镜子”。像一位害羞的小姑娘；她羞红着脸颊，露出嫩黄的花蕊。梨花像雪一样，一丛丛一簇簇挤满了枝头，满眼都是雪白的梨花。油菜花满身金黄，到处呈现出一片芬芳。

　　我家那株野生的油菜花也挤在花的海洋里，菊色的黄花掩映着门口，不时散发出一股股芳香，花的芳香飘进屋里，整个房间都飘满了淡淡的清香，足不出屋就能够看到她的芬芳。

　　好极了，足不出户，就能够在家欣赏花的芳容。闻一下花的芳香，一股股香气沁人肺腑。我特别喜欢这株高大的油菜花，她的生命力特别顽强，她在水泥地缝里长出，并且也没有人管护她，她却长得特别壮，茎秆如10公分的小樹一样，枝条也发达，从上到下足有五十多个枝条。整个一株油菜花像一蓬巨大的花伞，覆盖着地面，足足有一平方米之多，花絮从上到下，朵朵金黄，甚是好看。

　　由于枝繁叶茂，开出的花儿也非常肥大，一簇簇黄花缀满了枝条。由于她的倩丽，招来了不少的保镖，几只麻雀站在她的胳膊上，唱着一曲曲嘹亮的歌，炫耀她娇小玲珑的身材，不时向四周望望。踮起脚尖，拍着胸脯，向过往的路人展示着足下的油菜花。

　　早晨起来，推开门，一股浓香扑鼻而来，闻着这浓浓的花香，看到这株油菜花，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口外，心情高兴极了。油菜花喝着苍天的雨露，迎着早晨的朝阳，吸纳着清新的空气，蓬勃地生长。

　　我看着这株油菜花像一座美丽的宝塔，闻着散发出的淡淡清香，看到蜜蜂在油菜花上“嗡嗡”作响，窜上窜下地拍着翅膀，嘴里似乎哼着流行的小调，不时地，蝴蝶与蜜蜂吻着油菜花的香腮不放，好像久违的一对恋人，说不完的心里话。看着娇艳的油菜花，不由得使我想起来她小时候的模样。

　　这株野生的油菜花，她是自生自长的，小时候一探出头来，就像胖娃娃一样，长得非常富态，肥头大耳，生长得非常快，一天一个模样，好像吃了老君炼的仙丹，好像吃了维生素，整个身子的骨骼都在“咯咯”作响。

　　假如有人去耕耘、去播种、去浇水、去施肥，也不一定能够长成这么样，说不定不会发芽，更不会长成如此高大，世界上谁能够在水泥地缝里种庄稼？这是不可能的事，这株油菜花能够在水泥地缝里生长，真是人间奇迹啊！

　　也许，这株野生的油菜花种子，是搭载风的翅膀，从老远的地方飞过来的，来到平原大地，看中了我门口的这块风水宝地，便无声无息地落在了水泥地缝里。她不屈不挠，顽强拼搏，经过风的飘摇，经历了坚硬地质的约束，用信念表现出了惊人的毅力。把脚深深地扎进水泥地里，突破水泥地的封锁，向深厚的土层走去，吸着大地的滋养；她不怕头破血流，用头挑破坚硬的地表，向着太阳，茁壮成长，我为她这种坚韧不拔的精神，而感到骄傲！

　　一天夜里，我在梦中听见她喃喃自语，数着天上的星星，看着天上的星河和月亮，寒风袭进她怀抱，掖紧自己的衣角，守护在门外听着屋里主人的鼾声，用深邃的目光看着大路上过往的人群。

　　从梦中醒来的我，推醒了怀中熟睡的老伴，问她那株油菜花是怎么长出来的？

　　她说：“半夜三更地问这干啥？不去睡觉。”

　　我说道：“我好奇心强，问问她的来历，你知道不知道？”

　　“不知道。”她没好气地说了一句，说完翻身给了我一个脊梁。

　　最后她神秘地一笑……

　　我更加迫不及待地想听听这株油菜花的来历了，于是，我甜言蜜语地哄着老伴，让她赶快给我讲一讲。

　　最终老伴没有逃脱掉我的哄骗，坐起来揉一揉惺忪的睡眼，喝口茶水，清了清嗓子，娓娓动听地向我道来，滔滔不绝的话语像开启的水闸，哗哗地流了出来。

　　有一天东南方向，突然间起了一阵怪风，并且风力很大，风携带着树叶，铺天盖地地向中原大地袭来。刮得天昏地暗，使人睁不开眼睛，云端上坐着一位身穿红衣的仙女，抱着一包油菜籽，从天空飘飘而来，要把种子撒在黄河两岸。忽然间，风力走到这里大大的削减了，可能是看中了门口这块风水宝地，稍有停息，一粒种子从一个小针眼里漏了下来，在风的助力下，飘落到这里……

　　我半信半疑地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哪有那么巧，正好落到水泥地那个缝隙里？”

　　老伴晃了晃脑袋说道：“信不信由你。”

　　“为什么这么好的奇迹咋让你看见了，我就没有看到仙女？你是胡编的。”我调侃地说道。

　　“呵呵……你就不能看到，看到了，你该不让仙女走了，你们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老伴向我开起了玩笑。

　　“呵呵……”我笑了，一把把老伴揽进怀里，亲了亲她的香腮。“再好的仙女也不如你呀！一生只爱一个人，足矣。”我向老伴说道。

　　老伴讲的故事在我脑海里翻腾着，回想着门前这株油菜花的模样，她确实与众不同，有着花容月貌，有着高雅的气质，还真有点像仙女之作。她身材清秀，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有着世界上最纯洁的心肠，我爱这株油菜花胜过爱我的新娘……

　　——选自《西部散文选刊》微信公众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