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的七八月间,都想去趟草原,尽情享受大地一览无余的绿和苍天清澈悠远的蓝。那间或入眼的野花的烂漫、撒欢儿羊群的欢腾,无不带给倦旅踏长风归来“心无阴郁万里晴”的窃喜与欢悦;那草原上睡在晨曦里小草的露珠和傍晚飘在夕阳下的袅袅炊烟,总能给心有诗意的来客带来一方宁静,洗涤不安燥热的灵魂。又到了草原最美的季节,那份源自心底的渴望,丝丝缕缕,撩拨着我再回草原的梦。
为了能够成行,做了充分的准备,比如邀请几个和我拥有一样心境的亲朋和红尘知己,带几壶老酒和厚一点的衣物,当然还有足够长的假期等,然后悄然坐在时光里,扳着手指头和小儿一起计算着离那些个神奇的日子还有几天。
我仿佛看到了诗人席慕蓉第一次踏上草原寻根的时候,面对古老的土地,虔诚下跪、捧起一抔热土揣在胸前、扑伏在如毯的草原上孩子一样用心地嗅着的身影;仿佛记起10年前那个夏季,即将离开赤峰远赴西部工作拜别草原时,邂逅一群上海的客人,他们第一次见到草原先是雀跃欢呼继而大声哭泣的场景;还有,那一年在草原上那个有星星的夜晚,我们与南来北往互不相识的人群聚集在篝火旁,尽情载歌载舞,然后去每一个蒙古包心无旁骛地互相敬酒,再手舞足蹈,累极了就躺在草地上瞭望共同的星空幅幅生动的画面……就这样想着,我好像一下子跌入了久远的梦中。
十年的背井离乡,中间回过一次草原,屈指算来,我应该也有几年没有再回了,期间去过西部的草原,远没有家乡的草绿、情浓,更没有家乡贡格尔草原那么宽广、神圣。从东部到西部,再到呼和浩特,我把故乡背在心中,经历了太多的快乐和苦痛、得意和失意;漂泊的日子里,品味了数不尽的酸甜苦辣;世态炎凉中,感悟着多味人生,确切地说,有挫折,有成功。要说收获,还是蛮自豪的,收获了真诚的友谊,同业的、跨界的,同龄的、忘年之交的,如果朋友是财富的话,那我算得上“‘财’富五车”了。
再回草原,一定要骑一骑牧人的马,还要把牧鞭甩得“啪啪”作响;还要拉一拉猎人的弓,即便拉不满也要拉成天上月亮的样子;还要静坐在蒙古包里,一大碗一大碗喝热情的额吉新煮的奶茶,细品“平淡的幸福”味道;或者一曲《将进酒》,或吟诵、或高歌,完全不用在乎是否跑调,用歌声点燃草原的浪漫,然后席地而坐,“会须一饮三百杯”醉在草原上;还要在蓝天下奔跑5公里,一边跑,一边大声告诉草原:那个当年的长发姑娘,如今回来了,尽管青春不再,但心态美好依然,淡然于成败,安然于得失,“歌鼓散时人尽醉,也无欢喜也无愁”。
“一別十年又醉还,相看不厌如初见”,畅想着,畅想着,离去草原的日子一日日近了。还没去,就已经在想,以后能不能年年至少去一趟草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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