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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华的散文

时间:2023/11/9 作者: 西部散文选刊 热度: 11014
李华

  “巴山夜雨”在巴南

  君问归期未有期,

  巴山夜雨涨秋池。

  何当共剪西窗烛,

  却话巴山夜雨时。

  《夜雨寄北》是晚唐诗人李商隐的一首七言绝句,构思新巧,跌宕有致,言浅意深,语短情长,具有一股含蓄的力量,千百年来吸引着无数读者,令人百读不厌。巴山夜雨绵绵无期的惆怅与诗人缠绵悱恻的情思,秋池水涨与思念成疾,情景交融,相得益彰。诗人因受牛李党争影响,被人排挤,潦倒终身,但是巴山夜雨却因诗人成为天下盛景,被人乐道,诗人也因巴山夜雨而后世闻名。

  从气象学和地理学的角度来说,“巴山夜雨”其实是西南山地夜间多雨的一种自然现象。在四川盆地和重庆山区,夜雨现象是因为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共同作用形成的。主要是由于四川盆地和重庆库区内空气潮湿,天空多云,不易散热,夜间云层气温降低与地表热流上涌,云层的上下冷暖空气发生对流,出现降雨现象。

  “巴山夜雨”盛名之下,就有了“巴山”之争,何处“巴山”?有大巴山之说,有缙云山之说,众说纷纭,各有说辞。广义的大巴山系指绵延四川省、陕西省、甘肃省和湖北省边境山地的总称,长1000千米,为四川盆地、汉中盆地的界山。狭义的大巴山,在汉江支流经河谷地以东,川、陕、鄂三省边境,为汉江与嘉陵江的分水岭,海拔1300~2000米。李商隐曾经客居缙云山,留下了无数诗篇,所以多以缙云山之说为正。但是,巴山泛指西南山区,却是不争的事实。

  随着城市化进程的加快,在建筑水泥混浇的水泥森林里,体会“巴山夜雨”自然景观无疑是一种奢望。乡愁与缠绵,成了现代都市人难以企及的一种奢望,也是乡村振兴中无数人梦寐以求的梦幻。

  重庆市巴南区二圣镇巴山村,得天独厚,享“巴山”美名,更是打算把“巴山夜雨”建在田园之上。

  发展“股份农民”、推动“合股联营”、激活农民财产权收益……重庆试点农村资源变资产、资金变股金、农民变股东“三变”改革,让农村“沉睡”资源活了起来,增收渠道也多了起来。巴南区二圣镇巴山村,自2018年3月被确定为重庆市农村“三变”改革试点村,承担全市“三变”改革试点工作任务以来,开启了农村土地的新一轮变革,乡村以另外一种姿态呈现出勃勃生机。

  “火车头”带跑得快。

  实施乡村振兴的主体是农民,乡村振兴,归根结底要靠农民自发推进;而影响农民发挥主体作用的最大因素是小农生产的无组织化。大力发展农民专业合作社、家庭农村、股份制农业企业等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实现农民组织化、互助合作化,提高应对市场挑战和机遇的能力,是乡村振兴初期工作的关键。

  巴南区二圣镇巴山村,301户村民以1464亩土地,作价400万元入股,共同成立了重庆火车头农业股份合作社。“火车快不快,全靠车头带”,乡村振兴,也需要有一大批懂管理、会经营、懂农业、爱农村的新型农民和新型农业组织,新型农业经营主体将是带领群众致富奔小康的“火车司机”。如今的巴山村,在火车头带动下,一个一个的“火车司机”正开着这列乡间“小火车”,正在朝着新的目标前进。

  “家底清”了责任明。

  为了推动这一轮土地承包和实施好乡村振兴战略,巴山村开展了土地确权工作,摸清农村承包土地家底,以村级试点社巴湾社集体三资、承包地等清理工作为基础,全面开展了清理和重新确权颁证工作。

  对农村的资产、资源、资金“三资”清理,是加强农村集体“三资”管理的重要基础,是推进农村党风廉政建设的重要内容,是维护农民群众切身利益的重要举措,对加快农村建设,推动乡村振兴,促进农村社会和谐稳定具有重要意义。确权颁证工作,是农村资产清理的重要内容,也是对巴山村“三变”改革进行整体规划,确定发展产业、明确利益分配机制的基础。拿到新的“本本”,“今后四十年,‘定心丸子’定心了”。明晰明了的家底,实实在在的权利,群众参与乡村振兴的热情空前高涨,利益联結机制也稳定下来。

  “巴山夜雨”在巴南。

  巴山村整合涉农资金,打造“巴山夜雨”田园综合体,建设3000亩桃李园区和1100亩樱桃园区,土地改土平整,山河清丽;基础设施修建完成,阡陌纵横。桃红梨白,樱花漫步;仙桃脆李,瓜果飘香;棒打樱桃树,雨打芭蕉林,都是田园盛景。

  山有型、花有色、果有味,田园别致、山水有韵。“巴山夜雨”田园景观将在妙曼中升华成一股乡愁,一种情怀。

  “巴山夜雨”,寄托的已经不再是诗人的惆怅与失落,而是新农村的宁静与安详,是乡村振兴中城乡居民的眷恋与期望。

  漂流

  漂流,总是在放纵着生命。我漂过阿依河、漂过铜鼓滩,最惬意的还是家门口的漂流。佛影峡漂流、如来谷漂流、龙浒峡漂流,因为近在眼前,我就无需准备,想漂就漂吧。任由生命在狭窄的泷岩、急湍的滩头上,使苍白而乏味的生命,在与自然的抗衡与冲突中,在生与死、灵与肉的大冲突中,显得更丰富充实,更具有血性;灵魂,因为磨砺而更加辉煌。

  佛影峡漂流,被誉为主城第一漂,是主城最惊险的漂流,飘过草铺子、漂过一个又一个滩涂,一路崎岖烟雨幻,过去的依稀旧梦,巴九中的过往夕阳,圣登佛影的恍惚迷离,仙踪佛印的扑簌纠葛,起起落落的落差,川东地质教学基地的断层;横亘于前方的巨石,或许就是一个消极生命堆积在这里,凝固成滩顽石;这里的激流,冲击人们人性的异化和生命的扭曲,向着人生的大江和生命的大海,飘然而去……

  遥想当年,建文帝靖难潜藏,佛影仙踪,隐居山野,在这里,也是烟雨孤独,孑然一身,在这飞天瀑布面前,他可否想过也如这般漂流,能躲过乱石崩空,能绕过恶浪伏流?

  他可想过,前路茫茫,一泓孤水,涌动几多烦愁?

  我设想,他放弃报仇复国梦想,可曾想过为人君者,当爱民如友,爱民如子,惜福祥和。他甘居山野,为君者,当是思黎民百姓之苦,为君上忍者之君。所以,他才能潜隐龙藏,这是一种人格的力量与纷争的麻木的抗争,这是他作为君王的另外一种真实体验。真正的王者,在于克服自己内心的欲望,与人与民一番清净和平。

  我在这世外桃源般的仙踪佛影中,触及一个伟大的灵魂,佛影峡漂流,我得以对一个伟大的灵魂匆匆一蹩。这是穿越时空的洞悉啊。

  漂流,顺着急流险滩漂流;顺着烂漫山花漂流;顺着奇峰怪石漂流。

  前面的游客,唱着不伦不类的调子,也许,是他心中的激流进行曲。他举起酒葫芦,就像济公和尚那样,疯疯癫癫的,皮划艇颠来倒去的,洒下一路笑声。

  我抓着皮划艇的边沿,领略沿途的美景和风骚,眼看着一个一个激流、险滩、顽石,都抛在了身后。

  每一次冲刺,都会划过我的心尖,冲刷我人生的乏味,那些奇怪的、灰暗的,怪诞的几乎死气沉沉的乏味,被冲得无影无踪,余下的便是惊悸、便是刺激、便是振奋、更是抗争。

  皮筏子划过一道浅滩,只觉得两岸的崖壁挟。水流湍急起来,这是怎样的投入啊,被裹着水流里,白浪雪浪,四面铺开,我用十二分的力气努力地搏击起来,哗哗的水声,一个一个冷颤的电流,击打着我,阳光烈日下的冰凉啊,酷暑热浪里的清凉啊。

  眼前的世界如同一个灰白的淡蓝的冰冷窟窿,灰白的雪浪、淡蓝的天空,冰与火的交织,一个接一个的浪头,一个接一个的悬崖落差,十多次跌落,十多次欲死还生,在大浪横空掠过之后,皮划艇总是钻着空子转危为安。

  心中那些被逆境冷漠了的坚硬的壳,已经被这水融化了,生命的激情被一个一个的浪头拍醒,被一个个的清凉浸润,被漫天的火热点燃。生命是如此的美好啊,天地是如此的清朗,美,就在身边,就在心间。

  如此这般,一次又一次的险景,一次又一次的陷阱,一次又一次的仙境,一次又一次的娴静,多少人死了活,活了死,不知道生死。大自然,用象征、拟人、抒情、描写,诗歌、散文,用文学的形式,飞扬着一篇美丽的文字、激扬的文字、壮丽的文字、抒情的文字,成就了诗人们,作家们,文友们的漂流之旅。

  这就是我们的漂流,漂流!

  更有一种漂流,是我期待的,不管在顺境与逆境中,我们都要敢于漂流。

  不管你是怎样的,坐在划艇上,俯仰之间,刚柔之间,快慢之间,你总得会一些技巧,才能娴熟地把握漂流之旅,你总得有几分勇气,才能涌进这滔滔激流。就如生活,你总得有几分热情,才能点燃生命的烈火,你总得有几分优雅,才能享受浪漫的节奏。

  人生就是一段河流,我们就在激流险滩和美景自然中漂流。

  姨妈

  我真的不敢相信,姨媽的离世,对母亲来说意味着什么?

  表哥和姨父的电话都是打给三妹的。三妹心细,处事得体,与母亲住,照顾母亲周到细致。我比较马虎,二妹工作比较忙,平时里有什么事情都是与三妹联系联络。

  三妹单独开了微信对话窗口,把我和二妹拉进去,告诉我们这个不幸的消息。三妹不敢在家人群里说这个事情,母亲尽管七十多岁了,但是玩微信、抖音,运用自如,自得其乐。

  收到消息,我突然觉得天塌了,母亲的天塌了。

  几天前,母亲才去南坪看望过大姨妈。大姨妈没灾没病,但是卧床一年多了,已经瘦骨嶙峋,皮包骨头。习惯给姨妈带的水果、零食、营养品,都早已经不带了。“吃不下了。”母亲每次说起这个都酸酸的,拖着腔。

  母亲是大姨妈养大的,姨妈就是母亲的亲娘一样。外婆外公去世得早,母亲才两岁多,外公就去世了。姨妈是外公带回老家去分田土回的农村,海棠溪那边曾经是他们的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外公就住在海棠溪那档口。外公生下母亲的时候重庆城还没有解放。但是大姨妈已经结婚了。外公带不走已经结婚的大女儿,只好带着他才两岁的小女儿和11岁的二女儿回了老家,分了两亩薄田,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份土地带给他的新生活,就去世了。几年后,外婆也去世了,把我的妈妈,一个还嗷嗷待付的小女孩儿交付给了他们的大女儿,我的大姨妈。

  姨妈很平凡,姨父是电力系统一个保卫干部,作为家属,姨妈只能做一些后勤服务的工作。解放初期,像电力、粮食这些重要单位、部门实行军管,保卫工作要求非常严格。特务也还有破坏。姨父在他退休后写过一部回忆录,抓特务的情节还是不错的。表哥誊抄了一遍。姨父文化水平并不高,所以,回忆录限于对当时的事件描述和交代,没有文学的可读性。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能把那些东西详详细细地探问清楚,一定也是惊险刺激的。

  大姨妈爱惜母亲,就像娘爱惜儿女一样。大姨妈多次说起,当初给妈妈“放人户”,就怕对方不好,特别是父亲家里有老的、还有5个小的,大家庭,她担心自己的妹妹不会与人相处。又担心父亲有工作,会嫌弃母亲是一个农民。但是,总还是要看大的方面,父亲勤奋,小学二年级的水平,硬是自学考了卫校,字还写得好,模样也还过得去,“总还是不至于埋汰了你的妈妈。你妈妈年轻的时候真是漂亮。”大姨妈说这些话,总是前后矛盾中。爸爸究竟好不好?究竟是担心爸爸配不上妈妈,还是关心妈妈配不上爸爸,我经常反问姨妈。姨妈都是沉思半天说不出所以然来。

  大姨妈总是爱给我们一家子准备衣物。从小,我们一家子都是穿大姨妈准备的衣物,直到我都参加工作了,结婚了。那次,我参加乡里的换届选举,姨妈回到乡下来,又拿了一件新的样式的衣服:“华儿,这个是新款,上班穿,稳重。”淡绿色的暗纹,中长款的西装,一颗中性典雅的纽扣,我穿了很多年,照过登记像,配上黑红相间的中高领T恤,真的典雅大方、稳重端庄。选举结束后,姨妈才说,是庆祝我“上任”穿的。

  原来,我骨子里嘻嘻哈哈的性格,被姨妈看在眼里,她悄无声息地为我装扮最符合身份的服装。比如,我去小学教书,姨妈为我装备了一件蓝色的格子衣服,内敛而知性;派出所成立,我分管政法,姨妈在裁缝铺里为我缝了一件紧口长袖的衬衣,端庄雅致,不怒而威;我到成都参加中国作家协会四川省分会文学函授院写作培训班改稿会,姨妈又把表姐的一件红白格子的的确良衬衣改小了,交给我:这才是青年学生的模样。其实,那时候我都教了两年书了,也算“小先生”了。姨妈为什么还是把我打扮成那样。直到我进了府南河,走进大慈寺,聆听流沙河等先生教诲,才知道,我简直连穿这样一件学生装都还有差距:文学的海洋浩瀚无必,学无止境,学海无涯……

  姨妈比我们的母亲待我们似乎更精心一些。二妹读卫校,表嫂在市一院工作,为了让二妹更专注于技艺,姨妈时常把二妹请到家里,耳濡目染一些医疗工作者应该有的宽容、谦逊、仁爱。表嫂孝顺,对姨妈姨父都好,医者仁心,对所有的人都好。

  三妹读传媒学校,视野应该更开阔一些,姨妈就经常叫哥哥接送三妹。哥哥是一个企业的厂长,也是第一批下海,南下创业的人,所见所闻,尽是新奇事儿。

  姨妈的话几乎就是圣旨,没有人违背。包括姨父。母亲就更不在话下。母亲唯姨妈的旨意行事,管理家庭、料理家务、照顾和鼓励父亲,养育我们姐妹。

  我时常为坚强的母亲感到自豪,时常为我的母亲有别于一般的农村妇女感到诧异。母亲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拿主意,这一点让我特别敬佩。

  可是,直到有一天,也就是姨妈去世不久前,为了一个很小很小的事情,我很随意的问母亲,母亲竟然喃喃地不知道怎么回事,无法表达清楚她的想法,其实,我心底是有主意的,只不过顺从母亲惯了,想听听她的意思。见母亲如此茫然不知所措,我似乎也没了主意,是父亲一语惊醒梦中人:“你自己该怎么办,你大姨妈病了,没人给你妈出主意……”

  我的姨妈,母亲的“娘姐”,我才知道,大姨妈,养育了母亲一辈子;母亲,遵从了姨妈一辈子。他们是姐妹,也是母女。

  秋雨无声,在这个静静的夜里,翻开一叠老照片,在笔记本上,写下“姨妈”二字……

  巴廉寺生态园的义学过往

  重庆市巴南区安澜镇巴廉寺生态园,氤氲的雾霭中荡漾着朦胧的仙境气息。道法自然或还有些许余韵;黄角树上的几只飞鸟,啾啾鸟语,传递出意境静怡的惆怅;偶尔一两声梵音钟响,已经没有了禅音余韵,却也有一丝余味缭绕。

  站立石牌坊前面,看石刻上的故事,悠远而久长,古朴自然中,透着历史的沧桑。

  “这里曾经是庙宇。”道法一家,佛法一体。庙里有和尚,也有道士。崖下,有和尚坟;对面,有道冢。

  “这里曾经是善堂。”这里是三槐王家周济周边村民的善堂。巴廉寺的前身,是三宜庄,是南龙场大姓望族王家祖上插占为业、挽草为业、落担为业的地方,也是他们在这里施粥放粮周济穷人的地方。

  “这里曾经是学堂,也是后来的学校。”最初这里兴办的是三宜庄兴义学,后来兴善举,再后来兴道法禅宗,建庙立观,再后来收归国有,兴办中小学。娓娓道来的述说,讲述着巴廉寺源远流长的传奇故事,简单、朴实,一点也不张狂。

  乐善好施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是一种慈善精神。老巴县的历史上,百姓的口口相传中,就流传着很多“富家好施舍”的故事。传说,许多人家有了钱后,往往爱做一些修桥、补路、兴学、扶贫助困的善事。据《巴县志》记载,巴县为通商大埠,豪商巨富,时有其人,富而又爱施舍的人尤其多,治城之内,善举迭兴。

  民国二十四年,巴县就成立了市区公益委员会,全县有四十余所慈善团体,同时,所属镇、乡各地,纷纷设立了慈善堂。这些慈善场所的费用来源及日常运行,有的是民众自行筹措,不受官府拨款帮助;有的是遵循法制,奉令促成,先由乡绅办,后由政府接收管理。两种形式性质虽有所不同,但都是做慈善的事:救济受灾难民、救助鳏寡孤独贫民、捡埋浮(野)尸、收容残疾人及流乞幼童、施棺施药济米物、修桥补路、授课传技等。

  各类善堂以扶危济困,积善成德为主要宗旨。以清代巴县第一大善堂“至善堂”为例:清咸丰九年(公元1859年),由绅民捐资,在瓷器街设立“至善堂”。一是进行医疗救治。包括设立义馆,春夏之季,请医生两位,秋冬病少,减请一位,坐堂行医,送施方药,每年募集方药,发放给贫苦无力取药者。二是针对特殊人群进行救济。救育女婴,凡巴县地方社会中如有贫苦人家的女婴,验明正身后,每月每名给钱五百文,以三月为度,也可以送育婴堂收养;“养瞽目”,也就是收养盲人;作为长江上游最大的水码头,巴县外来的穷民众多,每年秋冬之季开办粥厂,散发棉衣。三是对民众进行帮助,如施给茶水,每年在夏秋季在交通要道、集贸市场出入口等等设点,免费发送茶水。此外,有的善堂还施送棺板、置义地、捡埋浮尸,兼办临时救济事项。还有的绅商捐募设立了“贫民收容所”,收养失业贫民及乞丐等,聘请技师,授以简易工作,如纸盒、草鞋、竹刷、线带、石印、电池之类,使其得以谋生。

  位于巴南区安澜镇巴联村4社的巴廉寺,始建年代不详,但是清道光年间进行了重修。在20世纪50年代,寺僧庙道被迫还俗。寺中佛像、法器、经卷等珍贵文物等也悉数被毁。寺宇建筑后作为学校(南龙中学)使用,经几十年的改扩建,原寺院建筑格局踪影全无,但是在现在学校东侧围墙底部还有石柱一截上刻“道光十八年住持寂宗重修”字样。

  中国的义学产生于北宋时期,始于名相范仲淹,是一种专为民间孤寒子弟所设立的学校。这类学校,有的是一些官员、地主出资在家乡所开办,也有以祠堂地租或私人捐款而设。据《巴县志选注》记载:“巴县原无义学,自清道光六年(1826),知縣刘衡奉总督札饬,劝谕各乡市镇捐设义学,归各乡绅士经理。此本县义学之始。”至同治年间,县内创有二圣场体恩义学、木洞镇崇文义学、长生场义学、惠民场育材义学、麻柳场培元义学、文峰场义学、南龙场巴廉寺义学等14所义学。义学费用,或由民捐置产,以产养学,或拨寺庙田租谷济用。如文峰场张文星捐田一契设义学,年收租谷30石。惠民场里绅张九龄等醵金买田一股设育材义学,年租谷22石,以12石做教师薪俸,余作祭祀、修补之用。巴廉寺义学主要依靠王家出资、授业、修缮及有关用度。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巴廉寺和巴廉寺义学都收归国有,最初在此庙产上兴办了巴廉寺小学。后来,又在这里办了南龙乡小学、初中和带帽高中班。最终,随着教育体制改革和办学规模的不断调整,先是南龙小学搬迁出去,后来是南龙中学合并到安澜学校。

  热心慈善事业是我们的传统美德。从善堂扶危济困、到义学开蒙启智,在历史长河中,虽然只是一朵小小的浪花,却反映了巴县民众关爱社会、乐于助人的神圣使命和社会责任感,于今仍发出夺目的光辉,成为我们的精神财富。富而好仁被敬重,为富不仁遭唾弃。在社会不断发展进步、人民逐步走向共同富裕的今天,将有更多的开明之士投入慈善事业。但是,不管是庙宇还是善堂,不管是义学还是学校,巴廉寺,都驻扎在安澜人民心中。如果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小庙,那么巴廉寺就像大雄宝殿一样,就是他们心中神圣的殿堂。

  历史的经验值得借鉴,回顾这一段史实,或可对推动当前慈善工作有所裨益。

  ——选自西部散文学会微信公众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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