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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11/9 作者: 西部散文选刊 热度: 12162
石舜毅

  我是踏着那最后一抹霞光回家的,在此之前太阳奉献了它的余晖,将自己藏匿在了云层之中,恭候着月亮的光临。我瞧见了自家猫眼中的灯光,敲了敲门却无人来开,无奈之下只得自己掏出钥匙开门。可我把钥匙插进锁孔之后才发现我无法转动钥匙,我想把钥匙重新从锁孔里拔出来时,却发现它卡在了锁孔里,任凭我怎么用力也无法将它拔出。我敲打着门,希望家里有人:喊了一声:“妈!”却无人应答。我更用力的敲了敲门,敲了老半天也没人来开门,难道我妈没有关灯?我盼着恨不能双目能望穿那扇门,看到家里的每一个角落,看是否有人在家。我看了看手表,六点二十七分,月亮早就“你方唱罢我登场”了。我只好向榆婷姐姐家望去,希望她家的灯是亮着的。榆婷姐姐的家就在对面,平时去她家吃个饭借个宿什么的都正常。我是独生子女,从小到大没体会过什么姐妹情深,但榆婷姐姐和我却很合拍。比起朋友,我们更像是亲姐妹,我盼着她家的灯亮起来,这样也不至于我干坐在家门口等着我妈。可惜的是榆婷姐姐家里没有一丝的亮光,我又向着自家的猫眼瞟了一眼,灯仍亮着。榆婷姐姐家里却迟迟没有亮起灯,我的希望像泡影般破碎了。我只得从书包中翻找出语文书和练习册,从口袋里掏出那“微型台灯”———小到可以塞进笔盒里。我按下了台灯的按钮,灯光洒在了我的语文课本上,很明亮。我随手一翻课本,却恰好翻到了《盼》那一课,我的目光不自觉地向楼梯口瞟了一眼,开始动笔写起了作业。天色像被打翻了的墨水一样,黑暗弥漫开来,占据了每一个没有被灯光照耀到的角落。很奇怪,我丝毫不害怕身边会突然窜出什么东西,或许是因为有护身符在,这应该是心理作用吧。放在平时要是我自己被关在家门外,而且天色黑的如鸦羽一般,那我肯定是蜷缩在墙角,眼睛害怕地向四周望去。在我看来黑暗深处会藏着某些东西,如老猫伺鼠般等待着我的光临,一旦我没有防备,走进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深处,他们就会跳出来扑向我。夜色里,楼道间台灯把我的影子拉长了投影在墙上。一阵冷风掠过,我感到了一阵深深的寒意,或或许是因为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衬衫和一件校服外套。我开始懊悔为什么自己出门时不多带一件毛衣或者把围巾给带上,不然也不至于冷成这样。我往墙角缩了,缩眼睛又往楼梯口瞟了一眼,我所期盼的身影卻迟迟没有出现。也不知道是哪一家在炒鱼干,只听吱的一声,一股鱼香从窗子飘来,再看看我自己肚子早已唱了个“空城计”,我盼着,盼着,盼着母亲早点回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响起在夜里是那么的分明,我警惕的站了起来,迅速熄了灯。把书本和文具往书包里乱塞一记,连忙背起书包下楼去,这并不是我熟悉的母亲的脚步声。而我在五楼见到的就是林家的小周妹子,她正背着书包楼上走去。光线很昏暗,但我们都能看清对方的脸。“小周,现在才回来吗?”我首先开口打破了沉默。嗯!这么晚了延续姐上哪里去?”她的眼神好像是要把我看透般,紧盯着我不放。“没什么,去上课吧了。”我胡乱编了个借口往楼下走去。听见小周妹子家的门关了才又赶回来。冷汗浸湿了我的衬衫,我听见楼上的狗叫了,不知怎么的,对面那栋楼的狗也叫了。我不是怕,我只是不希望邻里街坊看到我这个样子罢了。主要是不好意思麻烦小周妹子家里的人。我胆子好像比以往大了许多,也不在意什么神不神鬼不鬼的,尽管我算不上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但多少对护身符那玩意还是信的,我无暇去理会身边的事,重新写起了作业。我熟悉的脚步声轻轻地轻轻地在楼道里回荡着,我向楼梯口就瞟了一眼又动起笔来,直到母亲看见被灯印在墙上的那个模糊的身影和我为止。“延续!我就知道是你,!是忘带钥匙了吗?”“我带了钥匙,但卡在锁孔里了,家里亮着灯,开始我还以为有人在家呢。”母亲一把搂住我,心疼地说,“延续啊,你等多久了?我们赶快喊开锁师傅来吧”。我收拾起了东西,边收拾边说:“好像也没多久吧,反正作业快写完了。”母亲再次心疼的搂住我,什么也没有再说。

  盼是一种心理,盼是挽晚归时对家的依赖,盼是孤单时对亲情的渴望,盼是独自一人时对希望的寄托。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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