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是我的妻,虽然文化不高,但也没有影响我们走向婚姻的殿堂。28年来,我们已共同筑起属于我们自己的爱巢。当然,处在生活节奏快、竞争激烈的社会里,我们的情感家园也不是没有出现过危机,但每当闹过之后,她总会找个机会,怔怔地望着我,问:“那个飘雪的冬天,你会忘记吗?”一句话使我积怨被涤荡一空,取而代之的是那段温馨甜蜜的回忆。我想我们之所以能走进婚姻的殿堂,也完全是由于初恋时的“北风呼啸雪花飘,我去接她学裁剪”感动了她……
1985年的元宵节,经人介绍我与琴相识了。不善言谈的我,给了她很好的第一印象。很快我们订婚了。也许是前生有缘,在一起的时候,总有说不完的话,觉得时间过得很快,一旦不在一起,就好想好想,有时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在书上看到有人掰着指头算日子,期盼与恋人见面,我则用钢笔在挂历的日期上画圆圈,巴望着“二月二、四月古刹大会、端午节、六月六、八月十五”等这些节日的到来,甚至会为唱大戏、电影大片的演出而暗暗心情激动,我就有充分的理由去接亲爱的琴,来我家和我共度美好的时光。我沉浸在幸福的恋爱时光里,一个不容忽视的问题也摆在了我们面前,我们即使结婚了,怎么生活、怎么养家糊口。那时,我一家五口就居住在一座三间土瓦房内,生活来源就靠父亲在农闲之余,打制一些生活用品,譬如铁钉、锄头、镰刀、斧头之类。
1987年冬天,乡里教育组开办裁剪缝纫班。开学在即,天不作美,一连几天,鹅毛大雪,铺天而降。道路受阻,冰天雪地。我告知了父母,找到一家叔叔借来一辆自行车,顶着严寒到二十余里外的琴家接她了。一路上,雪花飘飘,北风呼啸。
两手冻得握不住车把了,下来走一段,轮换着在嘴边用哈气暖一暖。到琴家说明来意后,感动得掉下了眼泪。
我在她家稍作停留后,便带着她回来,半途中她让我停下来,把上衣的扣子解开,让我双手伸到她的双腋下给我取暖。中午时分,我们赶回到我家。午后,她参加了学习班。
我们成家后,邻居们有些搞养殖挣到了钱,有些种植苹果树发了财,而我们还是一贫如洗,尽管我去外乡打工、或是卖凉皮、或是跟着父亲打铁,都无法改善我家的经济状况。随着儿子、女儿的到来,我家依然是十分拮据,我俩难免会产生一些矛盾,甚至会说一些“没法过了”的气话。但看到我木木呐呐,她还会笑一笑说,“我真的好感激你,那么冷的天去接我”,每每听到这句话,仿佛天外之音,是我的心一下释然,一切的不愉快顿然失去,我就会把她抱在怀里,久久地不愿松开。
在她的鼓励下,我于1995年在村子的南边开了一个建材门市,23年来风里来雨里去,只有琴不离不弃地陪伴着我,洗衣做饭,记账发货,任劳任怨尽着家庭主妇的职责,百厌不烦地养育着儿子和女儿。
许多年过去了,但那雪,那情,早成为我心中的永恒。在我精神沮丧之际,是琴给了我鼓励,因为我深深知道,那一段情是琴心中最美好的記忆,也是我俩执子之手,走向白头的基础……
——选自中国西部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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