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尾
“……我们的约定,一辈子幸福的约定……”是阮的手机。她站在阕霖桥上,面向沙泾河,让脸,不,心吹融到凉风中,心也不知道飘往到哪个世纪。震动加铃音的选择终于让阮获得了感知,是炅。
“喂,我是阮……”
那头是极度虚弱的男声:
“阮,我是炅,你能来我住的医院吗?”
“哪儿?”
阮分明急了:
“我现在就去!”
“第一人民医院,咳咳……”
话还没说完,电话那头就响起了嘟声。路灯昏黄的灯光下,只有一个瘦小的身影在奔向医院。
“请问炅先生的病房在哪?”
“向左拐,第三间!”
阮照做了,可再也不敢向前走一步。因为原本寂寞到冷清的恐怖走廊里是炅的阿公,老母,一切见过和没见过的人!怎么回事?心被一双黑手扼制了……
“阮,别愣着了,炅他等你很久了……”
阮只是静静地走进房里,静悄悄的,似乎怕打破了空中存在的某种成分。炅俊俏的脸上多了几分疲惫,似乎顶着生命的重担,接见命中的最后一位贵人。
阮试着叫了声:“炅……”
炅缓缓地睁开沉重的眼皮,用一双忧郁的双眼注视着阮,似乎要把她牢牢地,深深地刻在脑海里,一生,一辈子,甚至多少次轮回后,还有她清晰的面容。可往日神采的双眸如今却早已失去光彩,但暗淡的双眼依旧保持着精神,只因为还有她在身旁。
“阮,你终于肯见我了,说实话我很兴奋,很想跳起来抱住你。”
“……”
阮即使在这个档上也没有说话。不是不想说,不愿说,而是不敢说,冥冥中,阮似乎听到了什么……
病房里出现了一阵不小的寂静。沉默,沉默,还是沉默,一切的一切融化并和病房向来的白色凝固成为一体,而此,寂静得可怕。
于是——
“不,炅你别这样,好吗?”
“就算我第一次求你好吗?”
“炅,你说话……”
炅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泪,阮听到了破碎的声音,然后是一阵莫名的痛苦。
“阮,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什么叫第一次求我,应该是第一次我求你吧!”
“你能答应我,下辈子做我的红颜吗?”
窗外,有个男生跪倒在雨里,似乎在悲痛欲决的流泪。更象在乞求一米外的身影。
片刻默然后,阮说“一定!”
“谢谢你,这封信,等我睡熟后再看。”
随着微微颤抖的手,递过来的是一封散发着睡莲香的白色信封。
炅的眼睛闭上了,没有异样,嘴角却似乎上扬起一定的弧度。
阮就这样一直看着他,静静地,生怕扰醒了睡熟的炅。炅呢,也应真的睡去了罢?
阮,打开信封,取出了信纸:
只想对你说,我爱你。不想,你却甩开了我的手;不想,我只爱你。
没有爱过,因为你没有爱过我。
不,是我没有全心的去爱上过你。不然,你又怎样会用沉默来面对这所有?因为我还够不上你爱我的标准。
无力的,我在寒寂的冬夜里睡去了。
留下的只是:
下辈子,求求你,让我爱上你。
阮,无声地流泪,抑制着说:
“一定。可你却为何不等三分钟,因为我早已随你还去。”
阮说了,却无法平静,因此也再也无法站立,捂紧嘴的双手,打翻了床头未动过的药水瓶。
门外,响起了一阵骚动,随即冲进了病房。没人注意墙角的阮。所有人,都为炅而忙。
阮流着泪走了,嘈杂的人群只有江骏瞧见了她。但他只是跟在她身后。
阮就这样神经质地沿着街走,一直走到熟悉的Blue酒吧,然后用身体推开了门。同样,江骏也进去了,虽然,脸上的表情有快乐一丝变化,可并没有停下脚步。他也不想离开阮半步。
酒吧里很黑,背景乐是《伴随着太阳死去》。
阮点了数瓶Blue,招牌烈酒,阮一口没一口,一瓶接一瓶地猛灌。酗酒?早已超过了这个范畴。
十几杯下来,阮的身体瘫倒进了椅背里,夺眶而出的泪在下颚折射出七彩,映着绚彩吊灯,更加刺眼。江骏,无意识地站起,可又坐下。
阮就这样不知过了多少个时刻,然后起身离开,醉醺醺的,摇晃出了门。一摇一摇,重心不稳地不知向哪个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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