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通俗歌曲在发展过程中始终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并以自然朴实、优美独特的音乐表现,展现出音乐文化的魅力。现如今,通俗歌曲与民族民间音乐不断融合,使原本具有包容性的通俗歌曲呈现出民族化、多元化发展特点,反映出当代中国通俗歌曲从作词、作曲到演唱的独特性。本文简要阐述了通俗歌曲的概念,结合中国通俗歌曲发展历程,分析当代通俗歌曲民族化的现象与发展趋势,希望通过本研究进一步明确通俗歌曲民族多元化发展方向。
我国通俗歌曲在发展中始终与民族音乐紧密结合,通过借鉴和融合大量的民族特色的民间音乐元素,并运用传统民族音乐的艺术表现形式,将音乐与听众、民风以及情感发展到一个更大的空间。随着时代的进步,通俗歌曲已经发展到被大众喜闻乐见的鼎盛时期,社会群体对于通俗歌曲的发展也提出许多看法,在其实践发展中,通俗歌曲的创作形式和演唱风格都出现了多元化、民族化趋势,通过研究通俗歌曲民族化的现象与趋势,对促进我国音乐文化发展具有重要意义。
1 通俗歌曲的概念
所谓“通俗歌曲”,即是指被人们广泛接受和喜爱的“流行歌曲”,简单来说,就是一种通俗易懂、易于表达和流传的音乐。与传统民间歌曲、古典歌曲有所不同,通俗歌曲主要流行于群众之中,歌词内容生活化,容易被大众认可。具体可以从两个层面对通俗音乐进行定义,一是广义上的通俗歌曲,是从古至今被大众接受的音乐类别和体裁,包括传统民间歌曲,西洋歌曲等,如黎锦晖创作的《毛毛雨》、贝多芬创作《c小调第五交响曲》等,这类歌曲统称为“通俗歌曲”。二是狭义上的通俗歌曲,通常是指当代社会所流行的,且具有一定商业性的歌曲,其曲调歌词贴近现实生活,比较倾向于简单化,往往使用通俗唱法来演唱,如知名歌手邓丽君、周杰伦、刘欢等,以及美国歌手LadyGaga、日本歌手Misia和英国歌手Ed Sheeran等所演唱的歌曲[1]。2 中国通俗歌曲发展概述
通俗歌曲在中国有至少九十余年的发展历史,最早产生于20世纪20年代。最初的通俗歌曲创作代表人物有黄自、萧友梅、黎锦晖等音乐家。这一阶段,通俗歌曲是由大量留学生传播到我国,在进入校堂教育后得到进一步发展。自新文化运动开展后,更多人对通俗歌曲这种“新音乐”有了一定的认识和了解。在这一时期,通俗歌曲创作有两大特征,一是国内许多通俗歌曲由西方旋律曲调填词而成,如李叔同填词的歌曲《送别》,这首歌曲调取自美国歌曲《梦见家和母亲》;二是大量通俗歌曲创作中也运用了中国民间音乐元素,如电影《马路天使》的配乐《天涯歌女》是根据苏州民间小调《知心客》改编的,在歌曲中运用了苏州民歌《哭七七》的旋律素材[2]。很多优秀的通俗歌曲都是在这一时期诞生的,如《太行山上》《大刀向鬼子头上砍去》等传唱至今的红色歌曲。新中国成立后,通俗歌曲也得到了新发展,这一时期所创作的歌曲以歌颂党歌颂祖国人民为主,大量运用民族音乐元素,如《北京的金山上》《唱支山歌给党听》等歌曲。
改革开放后,通俗歌曲逐渐呈现出多元化发展态势,在借鉴西方作曲技法的基础上,将通俗歌曲根植于传统民族音乐文化的沃土上,并大胆创新,成功创作出许多优秀的作品。如那英的《山沟沟》、崔健的《一无所有》、胡月的《黄土高坡》等为代表的“西北风”的通俗歌曲形式。在进入21世纪后,以周杰伦、方文山的《菊花台》《青花瓷》为代表的中国风开始盛行。通俗音乐之所以更够发展至今且经久不衰,与中国民族音乐融合有着极大关系,具体体现在作词、作曲和演唱三个方面。
3 当代通俗歌曲的民族性体现
3.1 通俗歌曲作词民族化
3.1.1 歌词主题民族化在中国通俗歌曲刚兴起时,基本上都是由西方的旋律进行填词,因处于革命时期,这一阶段创作了许多爱国进步的歌词,如《北伐之歌》就充满了爱国主义情怀,歌曲主要鼓舞广大青年投身于革命战争中,其主题具有鲜明的民族性特征。在抗日战争爆发后,又涌现了一批传唱抗日的歌曲,比如,贺绿汀的歌曲《游击队歌》中的歌词朗朗上口,通俗易懂,表达了革命战士与日寇战斗到底决心,将中华儿女保家卫国的爱国情感表达的淋漓尽致[3]。新中国成立后,出现了许多以歌颂党、赞扬党的歌曲,以歌曲《东方红》为例,曲作家表达了对党、对国家及对人民的热爱。到了改革开放以后,通俗歌曲迎来一个全新的开始,逐渐呈现出多元发展趋势,歌词主题的民族性特征也越来越明显,如歌曲《唱脸谱》《青花瓷》等,这类歌曲都融合了民族音乐元素,展现了通俗文化的包容性和民族性特征。
3.1.2 歌词语言民族化
中国通俗歌曲歌词朝着民族多元方向发展,自然少不了要与中国语言文字相结合。早在20世纪20年代,就出现了融合语言文字的歌曲,如《大江东去》这首歌直接采用了苏轼的词,又如王菲演唱的《水调歌头》以及当代歌曲《琵琶行》《烽火扬州路》《满江红》等,皆是在原有古诗词基本上进行二度创作,不仅传承了古诗词,也充分汲取传统文化的养分,使通俗音乐得到更好地发展。另外,也有很多用方言演唱的歌曲,如陕西的黑撒乐队,采用方言来演唱,体现了通俗歌曲歌词语言的民族性[4]。
3.2 通俗歌曲作曲民族化
3.2.1 民族调试的借鉴中国流传广泛的歌曲都是由民族五声调试进行创作的,以周杰伦的《青花瓷》为例,就是运用了五声调试,既保留了传统音乐的创作手法,同时又满足了大众的审美需求。歌曲《北京欢迎你》中也采用了五声调试法,向世界展示了中国音乐的风采。当代通俗歌曲中运用五声调试的乐曲有很多,借鉴民族调试进行歌曲创作,不仅有利于中国通俗歌曲在世界传播,也给通俗音乐发展提供了一个更为广阔的空间。
3.2.2 民族音乐元素的借鉴
通俗歌曲对民族音乐元素的借鉴主要体现在两个方面:
一方面,通俗歌曲创作中运用民族声乐元素。中国民族声乐作品极为丰富,有各民族的民歌、传统戏曲、地方小调等,以口耳相传流传至今的作品也是数不胜数,这也让这类歌曲拥有十分深厚的群众基础。通俗歌曲在发展过程中加入一些民族声乐作品元素,如王洛宾的歌曲《在那遥远的地方》就是根据青海民歌改编而成的,这首歌被誉为“艺术里的珍品,皇冠上的明珠”[5],蒙古民歌《乌兰巴托的夜》也改编成各种版本的通俗歌曲,主要采取普通话演唱的方式,向听众传递信息。除此之外,还有黑鸭子组合演唱的《牧歌》,胡月演唱的《走西口》以及腾格尔演唱的《天堂》都具有代表性。
另一方面,通俗歌曲创作中运用民族器乐元素。在歌曲演唱中借助乐器伴奏,使歌曲演唱者的情绪更加饱满,震撼人心。如邓丽君演唱的《甜蜜蜜》和《我只在乎你》中使用二胡、古筝两种民族乐器进行伴奏,歌手龙泽索南演唱的《古老的歌谣》运用藏族乐器加持,又如东北摇滚乐队“二手玫瑰”将唢呐加入歌曲创作中,使传统民间音乐被更多人熟知,也促进了通俗音乐民族化、多元化发展。
3.2.3 传统戏曲元素的借鉴
中国传统戏曲流传至今,直到现在仍旧不少人爱听戏曲,在大众心里,中国戏曲有相当的地位。而通俗歌曲的角色一直是由戏曲来承担的,因此,当代通俗歌曲发展也要有效借鉴传统戏曲元素,将戏曲与通俗歌曲性相结合,展现通俗音乐的魅力。如李玉刚演唱的《新贵妃醉酒》,这首歌曲是由京剧改编而来的通俗歌曲,无论是旋律还是伴奏乐器,都使用了大量的京剧元素,唱法及编曲技巧更是做到了中国背景与现代节奏的完美结合,表现出歌曲含蓄、优雅、轻快的风格。歌曲唱腔中使用了民歌和戏曲方式,中国风味道十足;由台湾歌手陈升演唱的歌曲《牡丹亭外》在填词和谱曲上采用了古典黄梅调,融合了古代戏剧《女驸马》与《牡丹亭》中的内容,歌曲中一句“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帽插宫花好啊,好新鲜”更是成为经典唱段[6]。由陈升作曲的另外一首歌曲《北京一夜》原本是摇滚歌曲,但加入京剧唱腔后,使之成为通俗歌曲与国粹京剧融合的典范。总之,当代通俗歌曲加入京剧元素,使歌曲更加通俗化、生活化,使听众更有亲切感,更容易接受。
3.3 通俗歌曲演唱民族化
3.3.1 地方民歌、小调唱腔借鉴传统民歌、小调的唱腔以其独特的魅力流传至今,有着广大的群众基础,且在发展过程中与当地的人文环境、历史背景、民风民俗、自然条件有着很大的关系。当代通俗歌曲充分借鉴地方民歌、小调唱腔技巧,可以使大众更好地接受通俗音乐。如知名歌手崔健,就曾将西北民歌的唱腔融入通俗歌曲中,增添歌曲的韵味;斯琴格日乐的歌曲《山歌好比春江水》借鉴了广西侗族大歌的唱腔技巧,提升歌曲的艺术表现性;万晓利也在歌曲《狐狸》中融入蒙古的呼麦唱腔,使歌曲得到升华;内蒙古的杭盖乐队在演唱过程中使用了蒙古长调得唱腔技巧,这些都是通俗歌曲民族性的体现。可见,通俗歌曲发展中借鉴地方民歌、小调唱腔的重要性,可进一步开拓和创新通俗歌曲的演唱方式,给予通俗歌曲的演唱者很高的辨识度,为观众带来更好的作品表演。
3.3.2 传统戏曲唱腔借鉴
京剧是中国国粹之一,通俗歌曲演唱中借鉴京剧唱腔方法也是歌曲民族化发展的重要举措。通俗歌曲运用传统戏曲唱腔,通常是由从事京剧演唱的演员参与创作通俗歌曲,如歌手屠洪刚最先唱老生,他演唱的歌曲《江山无限》中使用了大量的老生唱腔技巧,给歌曲赋予了新的韵味。唐朝乐队的主唱丁武最早学习京剧,这为他逐渐乐队奠定了基础,如在他的歌曲《梦回唐朝》中有大段的京剧念白,将京剧与通俗歌曲相结合,吸引了许多观众[7]。再者,反串歌手李玉刚的歌曲中也运用了京剧花旦的唱腔,如《北京一夜》《新贵妃醉酒》《水墨丹青》等,皆唱的韵味十足。不难看出,当代通俗歌曲演唱中对京剧唱腔借鉴的成功范例之多,通过传统戏曲与通俗歌曲的融合,让更多人了解京剧,此外,这种新颖的演唱方式也得到了大众的认可和接受,使通俗歌曲本身得到升华,极大地提升了表演艺术性。
4 结语
通俗歌曲是我国音乐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深受广大群众的喜爱。在当下极力推崇与复兴民族传统文化的时代背景下,通俗歌曲也应展现其包容性的一面。与时俱进将民族音乐元素融入通俗歌曲创作和演唱中,使中国民族音乐获得更好的载体,焕发出生机与活力。通过研究通俗歌曲发展,可以看出长久传唱的“金曲”基本上都是与民族音乐元素融合的产物,这也反映了当代通俗歌曲民族化符合听众的审美取向。所以,当代通俗歌曲发展必须根植于民族音乐的沃土之中,加强通俗歌曲与民族音乐的融合,促进我国音乐文化更好地发展。■引用
[1] 方尧杨,刘咏莲.本土跨文化语境下中国流行音乐民族化刍议[J].开封文化艺术职业学院学报,2022,42(1):126-128.
[2] 陈治.继承与发展:中国当代流行音乐民族化发展中期特征述论[J].乐器,2021(8):76-78.
[3] 陈治.多元与融合:新世纪中国流行音乐民族化发展特征述论[J].乐器,2021(9):66-69.
[4] 卓莉莉.中国当代流行音乐创作中的民族化研究[J].鄂州大学学报,2021,28(6):67-68.
[5] 张罗箫,樊丽军.探析民族化音乐元素在流行音乐创作过程中的应用:以吉林省为例[J].黄河之声,2021(3):24-26.
[6] 关欣.中国当代流行音乐中的民族化模式审美特征解读[J].青春岁月,2021(19):53-54.
[7] 高旖.中国当代流行音乐民族化多元发展研究[J].湖北开放职业学院学报,2020,33(22):183-18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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