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以德国西萨克森茨维考应用科技大学交流项目为契机,以实地考察德国现实社情为基础,聚焦德国环保与抗击新冠疫情两大实际情况,通过具体实例分析德国学校、企业、超市、街道四个场景,批判地对待德国政策措施,透过现象思考深层次的文化思维差异。一方面,研究语言经济原则在德国环保和抗疫公示语中的运用;另一方面,为面向德国汉语学习者进行教学的对外汉语教师提供实际的素材,培养跨文化思维,在了解德国社会环境和掌握德语语言特点的前提下,平等地进行文化输出。
目前关于语言学领域的研究,主要针对英语且集中在网络语言和新闻报刊行业所体现的语言经济原则等方面。
本文基于德国西萨克森茨维考应用科技大学交流项目的实地考察,旨在通过具体实例分析德国多个场景下,如学校、企业、超市、街道等,有关环保和新冠疫情的公示语材料,来研究两者的语言特征和语言经济原则的应用,这对于对外汉语教师的小语种能力和文化内涵有着重要提升作用。
1 情景语境公示语
语言经济原则是语言在优胜劣汰的过程中,人们为了实现最便捷省力的交际活动而遵循的一种交际策略。而语言的存在和延续依靠的是人类社会的约定俗成和选择使用,因此,研究语言经济原则必须立足于具体言语。公示语最显著的特点是言简意赅。从形式上看,其句式往往极具语法特征,甚至标点符号的选用也非常讲究;从内容上看,公示语能够承载德国的社会文化,折射出其思维方式。因此,在分析公示语的过程中,一方面,要逐字理清其语言结构,可以按照时态、词汇、句型、标点的分析思路进行;另一方面,不能脱离实际而单纯研究德文的字面意思,可以在跨文化背景下将其进行双向的比较和分析,寻找共性和个性。与此同时,语言经济原则始终是贯穿其中的重点。
比如语言经济原则在两种语言中都有体现,如词汇(缩略词、组合和聚合关系等)、句子结构(主谓句、倒装句等)、句类(疑问句、感叹句用于吸引眼球等)等方面的运用,即人类语言具有普遍性;而不同主要体现在德语的时态(如在新闻中,现在时可以代替过去时等)、小品词和汉语的紧缩句、辞格(比喻、对偶等)等方面,即具体语言的特殊性。
其中,本文着重研究语言学视域下的德国环保与抗击新冠疫情公示语。首先,环保问题不仅影响着人类的日常生活,其重要性在产业转型和高新技术领域也日益凸显,通过环保标语警醒人们十分必要;其次,在抗疫形势下,公示语在如何呼吁尽可能居家切断传染链和带动更多人投入防疫事业等问题中的地位不可替代;再次,两者之间也存在一定的关联性,从可持续的角度来看,无论是疫情防控期间还是疫情期后,都应注意自身的清洁卫生和身边的环境保护,这同时也是环保的重要方面,而人们最容易且最广泛能够接触到的相关言语场景,便是公示语。
接下来,将具体根据德国不同地点和场景的环保与疫情公示语,提取众多标语中的共性进行归纳,寻找与语言经济原则相对应的特征,重点分析研究语言经济原则的具体体现与主要作用,以及体现出的文化思想。
2 环保公示语
2.1 学校
2.1.1 图书馆德国学校为节约纸张保护森林,一般建议从图书馆借用教材。由于公用教材不可涂改,图书封皮外都会标记警示语,此时采用的中文翻译语气也要通常较为强硬,多用“禁止”“请”。
借还书册时,图书馆在清单的开头与结尾往往会附注提示语。这时中文翻译往往需要阐述因果、条件关系等,并按照中文书面语习惯安排语序。
2.1.2 公共厕所
公共厕所张贴标语的目的,在于让使用者在短时间内注意到并理解内容,再根据提醒采取环保做法。因此,该场所的公示语会重点突出所要求的行为是举手之劳。使用的卫生袋上也使用短句注明,以便时刻提醒使用者。
2.2 企业
由于整个德国社会高度重视环保问题,许多企业都着力于打造科技与环保相结合的绿色品牌。这种低能耗高效益的生产制造理念,也往往是通过广告标语等媒介深入人心的。大众汽车公司的新能源标语中,会着重提及所采用的新型科技名称,以吸引更多人的兴趣和创新。如大众第一款概念车的宣传语中会提及这些新说法。慕尼黑beleaf公司主打产品为树叶制品,该产品相较于塑料制品来说,更加绿色环保。因此,该公司在推广树叶制品的宣传语中,着重通过简短的形容词突出可持续观念。gub公司提供的服务中标明了相关的工作技术。
环保这一概念在科技领域具有长远意义,因此,该企业使用大写字体在公司外墙标明,以更加直接鲜明地向社会展示其经营范围和理念,此处中文具有对应的专业词汇,直译即可。
2.3 超市
香烟贩卖机通过在香烟包装上印刷真实的病例图片和警示性文字来描述抽烟的危害,以此警告购买者。环保纸张抬高售价,倒逼购买者节约纸张。另外,使用阿拉伯数字,而非德语数字标明价格,能使价格更为直观。为了突出其较高的价格,纸张的包装上也会标明相关语句。纸张需要通过砍伐森林来制造,该做法是为了促进消费者增强保护森林的意识。在环保产品上清晰标明世界自然基金会WWF的标志及宣传语,比普通广告语更能证明绿色健康。玩偶也需要自证是否为绿色环保产品,由于标签面积有限,因此需要简洁的注明。
塑料瓶回收机器是德国十分具有代表性的环保设施,由于它是通过识别瓶身的标志来兑换小票,有必要理解机器上的操作说明。
2.4 街道
张贴气候变化的广告时,由于用纸面积有限,往往会采用动词、名词、主谓短语等句式结构精炼语句,而中文翻译要做到简而不凡,运用押韵、对仗等手法。公用垃圾桶会在桶面上、投掷口注明垃圾分类提示语,特别是玻璃垃圾的分类,还有禁止投掷的提示细则。
游行示威标语主要标明需求和罢工措施,为强调游行时间,张贴物有时会采用将时间作为广告纸背景进行平铺以吸引注意力的做法。
2.5 文化观念比较
在德国人的观念里,节约是利用好环境资源的个人担当,守信是待人接物的基本准则,这与中国人的传统美德不谋而合。这是文化相交的区域,双方都具备,不存在哪一方需要学习的情况。而在具体的垃圾分类中,德国和中国的标准是有些许不同的。比如德国的玻璃制品的细化分类在中国并不多见,除非专业处理;德国的监督管理相对来说比中国要更严苛一些,比如垃圾袋贴姓名标签落实到人等,过去中国的垃圾处理由于仍然存在全部掩埋的情况,因此人们对垃圾分类不够重视,直到上海干湿垃圾强制推行,并聘用垃圾分类监督员,才逐渐改善,其间也借鉴过部分德国经验。
不同于中国的是,德国的塑料瓶回收机器设备是比较普及的,由于不同种类的瓶罐都有对应的兑换金额,且可以直接用于超市购物或直接提现,因此人们普遍有收集瓶罐一次性兑换的习惯,这样随意丢弃饮料瓶的行为就会减少,包括上面提到的创新“落叶餐具”,都能够从源头上减轻塑料白色污染。但中国也逐渐采取了一系列其他的“无塑化”措施,比如推广纸制、可降解材料吸管等。
总体可以看出,环保的形式虽然有别,但双方的理念都是以“开源节流”为核心的。在文化碰撞交流的过程中,只要利用好同理心,双方就可以互相理解,彼此学习。
3 新冠疫情公示语
3.1 学校
疫情防控期间,学校关闭了教学区和图书馆,并张贴禁止入内的标语。同时在寝室楼的公告栏中公告有关新型冠状病毒肺炎的信息。在政策公告的大方向引导下,细化保持距离原则的要求,使抗疫措施更加有科学性。在中方院校向德方合作院校捐赠的疫情物资上,也具有激励性中德双语标语。3.2 企业
德国对小微企业施以经济援助,颁布政策,从政策名称中就可以看出其对象和用途。部分企业暂时关闭,部分企业转为生产医疗物资。而大众公司在中国生产口罩、防护服等和接受中国捐赠的抗疫物资后,在公司外墙打出了感谢语。
3.3 超市
为控制人数并保持人与人之间1.5至2米的距离,进入超市购物需排队等候并推一辆购物车入内。在进入超市后,结账通道上方显示屏会显示控制距离等提示语。为了呼吁人们如非必要不要在超市逗留,超市会在门口张贴合理安排停车时长的告示,中文停车提示语几乎不用到问号,因此酌情改为冒号。
3.4 街道
疫情发生后,德国的大街小巷呈现出的是以下场景:餐厅关门后挂上歇业提示语;市场放置居家温馨提示语;电线杆等处张贴自我隔离提示语;巴伐利亚州的警车全天候巡逻,并使用喇叭循环播放警示语,提醒市民居家勿出门。公共交通为保护驾驶员生命健康,在驾驶室附近贴出警示告示。整个德国社会大力宣传居家隔离政策。3.5 文化观念比较
新冠疫情是一场国际性的危机,因此两国防疫抗疫的目标是相同的,即减少感染死亡,同时维持社会稳定。但由于对病毒危害认识不足以及思想信念方面的差异,两国人民一开始对待疫情的重视程度和对待自身健康的个人态度是有较大的差别的。这也导致了防疫初期的公示语具有的共同的特点是,它们大多起提示作用,或用呼吁的形式代替禁止的手段,所提倡的行为往往留有让顾客钻空子的余地,比如强调道德意识,而非法律责任。这虽然体现了一部分人权自由不得侵犯的思想,但无法引起人们足够的重视,在防疫工作初期造成了不小的障碍。
但在疫情中后期,德国相较于其他群体免疫、把疫情政治化的国家,把重点放在新冠疫苗的研发上,同中国互通毒株样本与研究技术,支持病毒溯源,且主流媒体的声音更重视事实而非污名化中国。社会氛围的科学严谨投射到文化交流上,也可以给跨文化者提供总体的交际策略参考。
4 结语
总而言之,公示语遵循语言经济原则,提供日常精炼信息的传达,它所反映的是人们时时关注的社会现象和热点趋势。对德国公示语的研究不仅有助于外汉语教师理解德国的思维模式和文化差异,更有利于辩证分析德国政府所采取的环保政策和措施,这突出体现在跨文化思维下德译中的翻译过程,而对外汉语教师也能够通过对比和反思,做到对语言知识、文化知识的进一步理解和应用。■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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