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杰来到这家叫夜色咖啡屋,推门进去时,门帘上的风铃清脆地响了起来,成杰听到一声清脆动人的声音:“欢迎光临!”
他心头一阵欢喜,忙抬头寻声望去,却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他心里微微失望。
他知道她是这个咖啡店的老板,一个不怎么爱打扮却长得非常秀雅的女子,她脸上有着温馨可人的笑容,让人看了非常舒服。
“是你,欢迎光临。”
看到他,老板娘笑了,她认识他,虽然来得并不多次,却让她记住了他。
他双眼搜索咖啡屋里的每个角落,看是否有熟悉的人影出现,却发现,咖啡屋那么多人,温气腾腾,香味弥漫,却没有那个熟悉的人影。他还是忍不住往以前常坐的角落走去,却发现那里没有座位,没办法,只好往那个唯一空着的位置走去,坐下。
“先生,你要喝点什么?”
“给我一杯摩卡,加点白兰地。”
“好的。”
成杰坐下,他发现他这个位置能更好的看到服务台,他看到老板娘很熟练地冲泡咖啡,她灵巧的双手,专注的神情是那样地动人,似乎可以成为咖啡屋的一页风景。
第一次来这家夜色咖啡屋不是偶然,而是因为有篇小说曾提到这家咖啡屋。
成杰在一家杂志社当编辑,有天,他收到一篇小说,小说提到一间叫夜色的咖啡屋,而这间咖啡就在他上班的这个城市里,而且离得并不远。当然,吸引他来的,不是这间咖啡屋的咖啡,而是咖啡屋里的人。
这是一个外表很不起眼的咖啡屋,坐落在一个既热闹又冷清的地段,说它热闹是因为它的附近是菜市场,每天早上附近人声鼎沸,人山人海,可一到晚上时,却非常冷清,一派荒凉景象。
他是在傍晚时,走进这家咖啡屋的,当时是那个高个子的女孩在,她有一头非常柔软的直发,非常清秀。他一看到她,就知道她就是小说里的花盈泪,因为小说中有她的图片。
花盈泪戴着眼镜,眼睛在镜片后面闪闪发亮,一个非常有气质的女孩。她看到成杰进来,就热情地招呼,问他要喝点什么。
他点了摩卡,并说要加两匙白兰地。
这样的喝法,也是他看了小说才知道的,他还知道这间的摩卡咖啡最出名,因为有淡淡的白兰地香味,喝了给人一种靡靡之香。
那天没有什么客人,他选择一个可以全方位看到服务台的角落坐下,他一边观赏咖啡屋的布置,一边看着花盈泪的一举一动。
冲泡好咖啡,花盈泪送过来了。走到跟前,他才发现,她比他想像中还要高,最少有一米七五高。这样的女孩,让他有压迫感,他居然呐呐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花盈泪回到服务台,她整理那里杯子,她的神情专注,她并没有察觉到成杰偷偷关注的目光,又或许她已习惯那种注视。
天色渐晚,他看到落地玻璃窗外,华灯把黑夜打扮得明艳动人,妖娆多姿。他想起,花盈泪曾经这样说自己,她是绽放在黑夜里的罂粟花,妖娆多姿,她绽放着迷人的香味,迷惑着男人的眼睛。
他一直以为,花盈泪和黑夜里的妖姬一样,妖艳无比,却没有想到,她不是,她居然长得如此清秀,气质如此高雅。
他不知道心里是欢喜,还是失落。
一个人喝着有着淡淡酒香的咖啡,听着低回缭绕满屋的音乐,任时间在唇边流逝。
不知何时,他看到一个三十几岁的女子走到服务台,看到她和花盈泪说话,然后花盈泪出去。
那个三十岁的女子,在花盈泪走出去时,她抬头环视整个咖啡屋,眼睛明亮,眼神却是迷蒙蒙。
成杰看到她的脸,一下怔住了。这个女人脸上的神情怎么这么熟悉?
她看到成杰这样看她,笑了笑,算是招呼。在这样的晚上,在这样为数不多的客人当中,成杰这样年轻帅气的男孩,一眼就能记住了。
只是,咖啡屋每天接待有多少这样的客人,数也数不清楚,谁不会刻意去记呢。
她的笑容就这样停留在脸上,宛如有朵花开。
突然,他听到歌声传来:
泛着香气蓝色咖啡
你走后空空酒杯
留在心里余味
不知是喜是悲,
……
不知何时,咖啡屋已换了一首歌,是般罗唱的一夜醉,他知道,那是花盈泪日日夜一直听的歌,也是他日日夜夜一直听的歌。喜欢是因为她喜欢听,喜欢是因为那歌后的故事,是因为那歌者的深情和无奈。
成杰还在发呆,老板娘已把他要的摩卡咖啡送到成杰面前,成杰忍不住问:“老板娘,最近怎么都是你一个人在,其它服务员呢?”
“走了一个,另外一个人还没到上班时间。”
“为什么走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间说要走的,说是不想一直呆在店里。其实我也舍不得她走的,都做了这么多年,做得好好的,为什么说走就走呢?不过说实话,她在这里已呆了三年了,也许呆太久也厌倦了吧。”
“哦……”
成杰不知该说什么,老板娘好像也若有所失,般罗还在深情地唱:想你想到雨雪纷飞,恨自己玩出位……
般罗在寻找珠贝,他在寻找谁呢?
喝了一口摩卡咖啡,闻到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味道,他忍不住惊问:“老板娘,能不能告诉我,这杯咖啡是谁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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