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生死线上挣扎，
　　你在黑暗角落哭泣，
　　叫我怎样才能帮你？
　　                 ——题记
　　
　　一 初识女孩
　　
　　12月12日晚。在网站的某个群里，有一女孩主动和我私聊。她就是隐。沉默寡言，欲言又止。我只知道她是个学生，喜爱文学创作，也写了一些。于是和她聊起写作的事，她说是为一个人写，现在她与他的故事结束了，就不大写。让她把写的给我看，她很快发来一篇文字。
　　
　　“最后一根烟抽完的时候，眼角有些微的发涩。
　　
　　自己像是一直颠覆在旋涡里，有些窒息，有些疼痛。有些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想起6月份的相识，然后到现在的彼此离开。没有依赖，其实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安徽的12月刚开始就是冷冷的。
　　
　　……”（全文见附文A）

　　读完我眼睛一亮，文字功底还不错啊，老道，细腻，有潜力。她说痛苦的时候就用文字来记录痛苦。我说是啊，写作也是一种渲泄，一种情绪转移的方式。她答应给我们网站投稿，而且一下子就投来5篇。发表后如几粒小石子投入平静的湖中，引起圈圈涟漪，读的人不少。我告诉她时，她笑言还有很多。
　　
　　我就这样与隐认识了。我以为她只是一个失恋的女孩，现在把情绪转移到写作上来，是一件好事。可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二 出人意料
　　
　　12月18日。在QQ上见到隐，寒喧两句后，隐要离去。这么匆忙我有些奇怪。隐说明天是她的生日，朋友们要为她设“宴”庆祝。我赶快说“祝你生日快乐！”
　　
　　隐突然说，微，上周我自杀过。啊！自杀？为什么？怎么会过样！心里有非常多的疑问，可是隐戛然而止匆匆走了，给我留下太多悬念。
　　
　　初次相识后，我觉得隐不简单，她身上一定有许多故事。从她的创作来看，她小小年纪已经爱过，也受伤过。情感的失落，性子的刚烈，做事的决绝，思考的冷峻同时融合在她的文字之中。而再次见面，却出其不意地给我一个惊讶，一个冲击波，就像迎头挨一闷棍一样。我的好奇心蠢蠢欲动，隐到底发生了什么，一边是过生日，一边又是自杀。好像一半是火焰，一半是海水，风马牛不相及，怎么会缠绕在一起？
　　
　　20日上午无意中在Q上看到影，迫不及待地招呼她。
　　
　　——我跟我爸闹翻了。他冻结我的一切经济来源。
　　
　　——不会吧，你妈不能帮你吗？
　　
　　——能帮的人都找了。我妈现在因为我病都住医院了。
　　
　　——是吗，搞得这样惨啊！
　　
　　——我又不是脑袋发热，就想去自杀。他不是那样做，我也不会。我在他面前穿了一件大衣，一双靴子……所以他就说我是做小姐，是卖的……你觉得有父亲会这样说自己的女儿么？会么。怎么我就从来没见过？
　　
　　——怎么会是这样，也许他误会你了，也许你做了什么让他失望而不相信你了。
　　
　　——呵呵
　　
　　——你没有经济来源怎么生活呀，难道这样下去了？
　　
　　——等死。
　　
　　——不要这样说好吗？
　　
　　——微微，其实死没什么的。
　　
　　——唉，我真的好为你担心，也为你可惜。因为你的文字的确可以，如果你想开一些也许会好起来的。
　　
　　——我没事的。有些人不会眼看着我去死。
　　
　　——一直想你快点度过这一难关，然后把精力集中在写作上，我会帮你尽快地进步，对你今后的前途也有利的。
　　
　　……
　　
　　以上是她与我的对话。她的境况的确不太好，原来的男朋友远去，与父母闹翻了，被赶出家门，母亲气得进医院。父亲一直不相信她，断了她经济来源。她以死来证明自己的清白，被救起。朋友们为了安慰她，借她18岁生日之际热闹一番……这是她过了生日的第二天告诉我这些的，她经历过了死，也不再惧怕死。她不知前途如何，也不知将如何活下去。
　　
　　18岁，是一个多么青春，多么诱人，多么美丽的花朵年龄啊！可是隐过早地去涉及情感，过早地爱上一个人，过早地经历挫折，过早地失去父母庇护，过早地触摸到社会阴影，过早地遭受贫穷的窘迫和死亡的威胁！所以请不谙世事的年轻人，尤其是花季女孩，你要明白，人生路上不是处处花香鸟语，也有杂草荆棘。要小心走好关键的几步，如果一步走错，就会带来不必要的苦难。隐，你知道错了吗？
　　
　　三 荒唐插曲
　　
　　12月22日。当晚一上QQ，隐赫然在线。她说马上要到外地去。去外地做什么？隐告诉我，等下要去滁州见一个男人，他答应给她1000元钱，要她去见他一面。
　　
　　我问是你原来爱的人吧？
　　
　　她说我以前没见过他，也不爱他，但是可以尝试着去爱。
　　
　　她说只是一个网友。我第一个反应是阻止。
　　
　　她说不是不信任你，今天被房东赶出来，因为我没钱给房租。我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打电话给他，他答应给我钱，但是要我现在去见下他，我也同意了。我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无耻？为了钱什么都能做！
　　
　　其实我一直没搞清他是什么样的人，是本地还是外地，为什么离开你了，你打算怎么办，继续还是重新开始？是不是真正爱过，这很重要。隐知道我误会了，解释说，我爱的和我现在要去见的不是一个人。
　　
　　我知道，这笔钱虽然不多，可是对陷入困境的隐来说，是不小的诱惑。1000元，马上能解决她现时经济上的困难，起码能让她吃饱些，不要每天呆在网吧了。可是谁会那么慷慨解囊呢？这里面有没有企图，有没有陷阱？我心里隐隐地担忧，可是我无法阻止她，她已经买好了10点半的火车票。于是只好叮嘱她，那你心里要有定力哦，不要轻易放开自己。
　　
　　隐说我知道，立即给了一个手机号，要我发短信给那个男人，告诉他坐几点的火车。我按她说的发过去，那边很快回信：你是谁？我按隐的意思作了回答，对方仍是一头雾水。隐叫他到网吧去有人与他当面说。那人也很听话，一会儿就回信说去了网吧，没有人要找他。隐可能感到号码错了让我问他的网名。回来短信：寻爱。隐说真的搞错了，我找的网名叫呆瓜。又给一个号码，接着我又一番忙碌……总算联系上呆瓜，那个答应给她钱的人了。九点多，隐离开网吧去了。
　　
　　想隐是不是有点荒唐？隐去见的是一个网友，只知他的网名，没见过他，他答应给钱就去了。结果很难预料，但愿那人是好人吧。再想我是不是更荒唐？来回发了十好几个短信为了联系一个与我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像个傀儡般地听隐调遣，而且不清楚该不该帮她联系？我是不是哪根神经搭错哦？但愿隐此去平安归来。
　　
　　隐临走时说“我当你是知己”，一句话让我有点感动，心中的莫名烟消云散。幸好隐第二天平安回来，不过没有要到钱。因为那个人给她钱是有条件的，要隐答应和他在一起为前提的。隐没有要这钱，转身就坐车回来了。我问，你对他并不了解，只是网恋吧？她说，我也是在赌，只是他比我先弃权。
　　
　　四 满腹疑问
　　
　　12月25日，圣诞之夜。有两个原因促使我和隐进行了较长时间的交谈，一是我对她充满了好奇，脑子里有许多问号想问她。二是隐说从此没有钱再来网吧了，她要消失了，所以答应回答我所有的疑问。我想更进一步地了解隐。换句话说，这次网上采访的设想她很配合。
　　
　　我问了她一连串的问题：你说爱过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情况下爱的，后来怎么分开了？这个人你一直没有提到过。
　　
　　下面是隐的长篇回答：
　　
　　他是网上的
　　我们三月份认识的
　　然后他要我等他，但那个时候他有个网上的女朋友
　　你知道劲舞这个游戏么？
　　就是在那里认识的
　　这个游戏里，可以结婚
　　他那个女朋友就是网上和他结婚的
　　后来我没有同意
　　因为我不喜欢当第三者
　　然后他因为我拒绝受了打击吧
　　就继续和那个女的在一起
　　有点事是我没告诉过他的
　　就是有一次那个女的上他的QQ跟我说
　　她有了他的小孩要我放手别去破坏他们
　　我知道她在骗我
　　不过我没说出来，只是那天我们谈过之后
　　她就自杀了
　　他在现实中跑去她在的地方去看了她

　　那一个星期
　　我在网吧呆了整整一个星期
　　每天都在等他是不是找到她了
　　是不是和她在一起
　　她有没有事？
　　后来才知道，他去了之后才发现
　　那女的在现实中有了男朋友
　　所以他觉得被欺骗吧
　　在那里一个月他用完了他所有的积蓄……
　　是一个女的帮了他[爱情图片]
　　按理他和这个帮他的女的在一起
　　那个时候我知道了
　　所以去了台州
　　选择成全他们
　　我不知道为了什么。不过他和那个帮了他的女的
　　在一起不到10天就分开了
　　他最后身上没有一分钱
　　是我借了钱给他
　　他现在在工作，也在等我吧
　　我没同意和他在一起
　　
　　——你为什么不去找他？你无法生活下去，他在等你啊！
　　
　　——他在深圳
　　
　　——让你过去，可以重新再爱呀！
　　
　　——那个帮过他的女的后来要给他1000，他没要，他在等我的200
　　
　　隐给我看他写给她的一首“诗”，表达出的信息是他的确很爱隐。他知道她（女友）骗他的时候，曾经想过自杀，那段时间隐很担心。有次他消失了，隐以为他死了。
　　
　　——那你还爱他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觉得我似乎谁都爱不起。可她接着又发给我看一篇为他写的文字：
　　
　　“可还记得那天我们的相遇，午夜的网络上寂寥的人群，你的脸在那一瞬间侵蚀过来。那些梦幻的泡沫一起破灭。你说，我们两个，一样的傻子。可是今天，我还在这里，还坐在同一个位置。你呢？在哪里？网络游戏里的小人物，我只看见自己的身影，原来我真的不再可以见到你。你的消失，让我学会怎样去面对。让我学会怎样对自己残忍。

　　……”（全文见附文B）

　　——他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吗？
　　
　　——我没跟他说过。
　　
　　——后来他又怎样了？你们怎样联系上的？
　　
　　——QQ
　　
　　——为何不把你的实情对他说，让他帮助一下？
　　
　　——其实我可以去找他，但是我以后永远也别想再回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不要我，但是要我放掉这里的一切，你知道么，我觉得我做不到。
　　
　　——你想留在这里得到父母谅解对吗？
　　
　　——是。潜意识里我希望他们还是爱我的，还是要我的，他们会理解我。
　　
　　——你真想完全放弃爱情了是吧？
　　
　　——我只是觉得现在我没资格再要爱情了。
　　
　　隐又提到与父亲的吵架。那次为了向父亲证明自己没有当过小姐，她自杀了。她对我说：“你相信我，我知道的唯一的方式就是卖了我自己，真的去当一个小姐。可是与其那样，我到是宁愿去死！”
　　
　　——我不想再这样下去，其实我谁也不指望了。谁也不再想，其实也没有谁可以帮得了我！
　　
　　——微，一个高中生，打工人家不要，家里没人要，朋友帮不了忙。我不知道除了等死，我还能做什么？
　　
　　我说不知怎样再安慰你了。只是觉得你这样一个文学女孩的遭遇应该得到人们同情。
　　
　　隐说我不是很理解这个社会。可是我还是知道一旦和钱拉上关系，人都会变味。
　　
　　我说，我也知道要叫人掏腰包，很难……后来我建议，我来写你的遭遇，让大家来帮助你好吗。隐开始不相信也不同意。我说想引起同情伸出援助之手啊，只想说明许多年轻人需要帮助。隐终于同意了。
　　
　　隐，其实你不知道，我在这样说的时候心里发虚。因为我不知道这样做有什么作用？
　　
　　在坦诚的交谈中，我越来越觉得，我变得比隐还无助。她的处境很难，连吃饭睡觉都成了问题。她情绪十分低沉，只是想默默地消失在哪一个角落里。她急需要钱，急需要有人帮她度过难关，迈过这一个坎。可是我除了能对她说几句安慰的话之外，还能做什么？连我自己也感到这些安慰如此苍白，如此空洞，如此虚假！
　　
　　社会上有那么多弱势人群，那么多感情受挫的青年，那么多因贫穷面临辍学的少年，那么多因失误坠入绝境中的流浪者……需要人们去伸去援助之手，需要政府去帮助关怀。
　　
　　我也知道，欺骗，虚伪，冷漠、隔阂，积怨，陋习，贫富差距，世态炎凉，人心涣散，信仰缺失，竞争拼杀，对垒互斗，争风吃醋，破产，麻木，失信，感情危机，围城动摇……一切的一切都使人们见怪不怪，人与人之间变得冷淡无情了。
　　
　　隐现在蚌埠，他父母在台州打工。她一直在求他们的理解，可是他们电话不接，干脆地什么也不管彻底与她断绝了。
　　
　　一个高中生，衣食无着，有家不能归，孤独寂寞，流落网吧，在黑暗中哭泣，在寒冷中期盼，我将怎样面对她无助的眼神，绝望的呼喊？我将怎样帮她？我的心被刺痛着……
　　
　　隐说，她只要能活下去，以后会继续写作，会继续给我投稿的。
　　
　　一个爱好文学的女孩，一个有写作潜力的青年，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这样自生自灭！
　　
　　不要责怪她何必当初，不要嘲笑她咎由自取，不要叹惜她走投无路，更不要让她对整个社会悲观失望！
　　
　　年轻人犯错误，连上帝也会原谅的。
　　
　　隐，你千万不要绝望！相信我，相信你的父母双亲，相信这社会，相信周围的人们，就像相信太阳每天会升起，每天能给人温度，好吗？
　　
　　隐抱着一丝希望，同意我把她的故事写出来。
　　
　　我诚惶诚恐，再次收起我那点可怜的“清高”，向天空放开喉咙，向大地匍匐双臂，俯耳上去听听有没有回音……

　　附文A：抽完最后一根烟
　　
　　最后一根烟抽完的时候，眼角有些微的发涩。
　　
　　自己像是一直颠覆在旋涡里，有些窒息，有些疼痛。有些不知道自己还是不是自己。想起6月份的相识，然后到现在的彼此离开。没有依赖，其实我很想他。很想很想。
　　
　　安徽的12月刚开始就是冷冷的。
　　
　　我穿着不薄不厚的衣服穿梭在他们之间，安静的像只在冬眠的猫。晚上人呆在班里，思绪飘飞了千百里。手指有点寂寞勒，嘴唇在渴望。我静静的走出去，外面的天空居然是这样的大。明灭的火花在闪耀，远远的我看见校警和年级主任那矮胖的身躯走过来的影子。
　　
　　狠狠的抽完最后一口烟，抽身离开。
　　
　　一道墙，外面就是自由。
　　
　　混迹在网吧里折磨着不成刻痕的时间。重复的听着每一首曾经和他一起听过的歌，重复的想过每一点和他有关的画面。我低着头，眯着眼。眼泪不会掉，别人看不到。
　　
　　曾经以为幸福的过往，碎了。碎了。
　　
　　大雨很快的粉碎最后的知觉，我终于觉得自己连心都一起被冻僵掉。我很想哭，很想哭，可是没有了眼泪。一切就像是被安排好的戏码，只等着我自己愚昧不知的把他预期的效果表达。证明我是在乎你，证明我真的爱过，原来一切竟都比不上一个结果。只是在结局的时候，他很好心的提醒了我，隐：我只是在玩你。然后是彻底是漂白。所有的一切被排斥被置疑，他不发一声的走掉。留我在原来的时候，守着过去的那些记忆发呆。
　　
　　大叔，一起走下去不好么。
　　
　　没有食欲，没有胃口。没有欲望。
　　
　　我看看QQ再看看自己的信息栏，没有。什么都没有。终于再也不知道自己离开烟还可以怎么做，我是个做错事的小孩子。卑微到无望。却始终心甘情愿。
　　
　　这似乎造就了后来在我身上发生的这一切最有力的证明。
　　
　　绝大多数的时间我保持着闭上眼的姿势仰卧在沙发上。柔软的触觉磨碰着皮肤。细细的被切割，血流成河。这是我最后宿命里的结果。突然我才懂你，不知道为什么。已经不再去想爱与不爱，痛与不痛。只是自己像个残废，一直在沉沦，一直在下坠。我微微笑，就什么都是不存在的，我可以瞒过所有人。
　　
　　我很快乐。
　　
　　麻木了，再也感觉不到疼痛。直到最后才明白，最后的结局，被证明出来的，只能是伤害。
　　
　　可是我明白的那么迟，那么迟。
　　
　　头快要炸掉勒，我关掉显示器，走出去的时候马路上人影稀少，我踢掉了一粒小石子，却蹲在路边，再也抑制不住难过的重复。大叔，我是那么爱你。那么在乎你。爱情过后，有谁可以告诉我，还剩下了什么？有陌生熟悉的身影将我揽进他的怀抱，我那么贪恋安眠的味道。我以为可以就此睡去，不再醒来。
　　
　　我看着，一张和我一样疼痛心情的脸，和他眼里深深的绝望。我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我把自己卖了，然后得到我想要的那1500块。
　　
　　去了有他在的地方，没有去找他，只是呼吸了有他在的那座城市的空气。
　　
　　泪如雨下，大叔。我终于为你落了泪。
　　
　　从开始到过程，从过程到结束。
　　
　　一直到后来的后来，我企图找到蛛丝马迹。来证明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然而过去一切却就那么轻易就破碎掉了，再也找不到，只是记忆里那些暧昧不明的画面纠结的心脉。告诉我，什么叫直接。
　　
　　有诺言，有谎言，有欺骗，有相信。
　　
　　却终于让我爱上，再错过，成就那一场繁华盛面。原来心痛了，可以不动声色却时时刻骨。寸寸不离的折磨，背叛了我好不容易伪装的坚强。
　　
　　成就我一个人的悲哀。

　　附文B：可还记得
　　
　　可还记得那天我们的相遇，午夜的网络上寂寥的人群，你的脸在那一瞬间侵蚀过来。那些梦幻的泡沫一起破灭。你说，我们两个，一样的傻子。可是今天，我还在这里，还坐在同一个位置。你呢？在哪里？网络游戏里的小人物，我只看见自己的身影，原来我真的不再可以见到你。你的消失，让我学会怎样去面对。让我学会怎样对自己残忍。
　　
　　可还记得，那天的那一夜长谈。我们两个，站在那里。不停的听音乐，不停的说话。不停的听你说着你的爱情，她或她。在我的脑海里一闪而逝，不留丝毫痕迹。可是因为你说的，我就记下了，那些本和我无关的人和事。原来我才是那个傻子，你不是，你只是一个在爱情里不知来路去路的孩子。这一切只是一场戏，玩得起就是赢家，谁先动真感情谁就注定要输，可是我从一开始就已经爱上你，这是一场从一开始我就输得彻底的局。
　　
　　可还记得，那次相见的时候。你好看的眉眼笑成了一条线，我坐在冰冷的电脑屏幕前。对你痴痴傻傻的笑，你可还记得。那些美好的句子，那些美好的回忆。那些还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死掉了的情感，你说：小乱，你知道吗？我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以前有个女朋友也就是因为这个才分的手。现在有个女人居然要嫁我。她的条件不错，可是我不想娶她。她要是知道我是个小混混，她还会愿意嫁给我吗？谁都不会愿意的。小乱，你会吗？明知道你只是随口问问。我还是很认真的回答你，我说：我愿意。你个傻子。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我不说话，我只发呆。想着你这个时候有没有那么一点点会有记得我？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怯懦，我只知道因为你。
　　
　　可还记得，你说要和我在一起的时候。那天的雨那么大，天那么暗。可是你说：小乱，我们在一起吧。我就觉得我的世界开始明亮起来。那仅有的一句话照亮了我心底的希望。我摇了头，我只是摇了头。我说不可以。你还有你正在继续的爱情。你们还没有终结，我不愿意做那个第三者，不愿意做那个故事里的坏女人，我可以不要爱情，可是我绝不会要别人施舍来的爱情，可是为什么，偏偏你就是不明白？
　　
　　可还记得，你说你要去找她的那个时候。我忽然就觉得我们之间那么远了。那么远，远到我已经看不见我和你之间的希望，我们还有希望吗？
　　
　　可还记得，那一瞬间的繁华。你身体里殷红的液体滑落的时候，你是否有感觉到后悔？
　　
　　你是不是也害怕，所以才把头埋进浴室的热水里？当刀钝重的切破你的手腕，你是否有听到血液流动的速度，那些声响是否有打动你的耳膜？你是不是也在想念那些记忆里的小幸福，在你临死前的那一个永恒的瞬间？
　　
　　你已经不再记得。
　　
　　当我们别离，我不再爱你。就让一切从这里慢慢老去。
　　
　　这些故事，这些记忆，都随你。走到黄泉路上，陪你一路，让你不寂寞。
　　
　　再见，但愿下辈子，我们不要再记得。
　　
　　不要再相见。
　　
　　如果还有所谓的下辈子。
　　
　　我希望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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