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泪吗?雨刮器擦着玻璃
它摆着手说出混沌的话语。远了
拐过墙角。那株红玫瑰阖上眼帘
她的视线再不能触及。身后荒凉了
我们曾爱过同一棵椿树
坐在同一片潇雨中发呆
看着对面白桦林中的寂静
淋湿的鸟儿在我们的眼里筑巢
椿树的年轮里缠绕着我们的
青丝和银发。时光的滴答声扫过眼角
黄昏多美。她把余晖倒进
酒杯里。我把零乱的夜色泼向荒原
弥合
几绺褪色浮肿的庐山云雾散躺在白瓷缸里。我被浸泡在居室中
黑夜的能量来自黑色的晕染和窒息
它能把强大的碎裂再次拼合与拯救?
我想回到一个暖处。比如子宫
哪怕触摸一下母亲憔悴的乳房。她日渐
清瘦的身躯像一支铅笔
女儿嘶吼的声音在笔尖儿跳跃
把湿空气划开道道裂隙
白色的细弱的雨丝倾斜下来
“她们的确有了相同的病症”。我躲在雨棚下
看道路在水中流淌。大巴笨重地划着轮桨
我拼命收集的能够掩埋我半世山水的
尘埃,如同离枝飘落的碎发。还能化成春红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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